公孫月沒有驚訝,仍舊閉著眼楮,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他已經猜到輕羅應該不在皇宮!
想至此,公孫月猛地睜開眼楮,坐起身,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穆稜,吩咐道,「穆稜,你立即召集暗衛,在京城搜查,尤其是城門,檢查所有出城的車輛。」
「是,屬下遵旨。」
說完,穆稜便轉身走出御書房。
公孫月微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擔憂。輕羅,希望你沒事!
第二日清晨,風輕羅悠悠轉醒。睜開眼,就看到草棚,風輕羅狐疑地皺了下眉。
這時,風輕羅听到一陣流水聲,感覺渾身微微顛簸。
風輕羅想坐起身,一看究竟,可剛抬起頭,風輕羅才發覺自己的雙手被捆與背後,雙腳也被牢牢地綁住。
風輕羅不爽地蹙著秀眉,四下張望,才注意到,自己此刻身在一條草船上,船頭站著一個黑衣男人,他在用竹篙撐船。
風輕羅的大腦飛速旋轉,她奮力地回憶昏迷前發生的一切。
天啊!自己在房里披著紅布等待月的時候,突然憑空冒出一個黑衣蒙面人,他點了自己的穴道,然後自己就昏睡了過去。
這麼一想,自己應該是被綁架了!
畢竟有過一次被綁架的經歷,這一次,風輕羅沒有十分驚慌,只是有些不解。天底下,還有誰會跑到皇宮里綁架自己呢!自己何時成了這麼受人矚目的人物啦!
下一秒,風輕羅勉強直起身子,狐疑地望向在船頭撐船的黑衣男人,料想,綁架自己的那個黑衣蒙面人就是他吧!
此時,風輕羅的心中也沒了膽怯,強烈的第六感告訴風輕羅,她沒有危險!
于是,風輕羅沖著那個黑衣背影,大聲喊道,「喂!」
聞聲,黑衣男人回頭望向船艙,見風輕羅醒了,便放下竹篙,踱了過來。
風輕羅認真地打量這個走向自己的黑衣男人,他長相平凡,臉上的線條略顯僵硬,估計是常年維持一個表情的原因!他的周身都散發著冷酷,殘忍的氣息,讓風輕羅不爽地皺了下眉。
過了兩秒,黑衣男人便蹲在風輕羅面前,直直地盯著她,冷冷地問,「你剛才叫我?」
風輕羅咽了下口水,故作鎮定地問,「是你把我綁架過來的?」
「是。」
風輕羅微怒地皺了下眉,急切地問,「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何要綁架我?該不會受了誰的指使吧?」
「沒錯!」
額,風輕羅心中的小火苗不禁躥了上來,這個黑面癱不能多說幾個字啊!
下一秒,風輕羅強制按下心中的怒火,平靜地問,「這位兄台,請問究竟是誰要綁架我?」
「等到了,姑娘就知道了!」
風輕羅蹙著眉,不解地問,「我們要去哪兒?」
聞聲,黑衣男人不再說話,而是起身,重新走到船頭,傾身執起竹篙,繼續撐船。
風輕羅盯著那個黑衣男人的背影,臉上滿是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個黑面癱,還滿酷的!
風輕羅知道,自己多說無益,索性閉口不言,而是緩緩挪到船艙口,望著外面。
一江秋水,四面環山,山上滿是火紅的楓葉。望著這樣一幅精致,風輕羅勾勾唇角,她突然響起了杜牧的那首《山行》。
于是,風輕羅陶醉地望著山巒,楓葉,秋水,情不自禁地念道,「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
站在船頭撐船的黑衣男人,听到輕羅口中的詩句,握著竹篙的雙手,微微頓了頓。
這時,一陣夾雜著涼意的秋風襲來,吹亂了風輕羅垂在胸前的秀發。
風輕羅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打了個噴嚏,「啊嚏!」
听力極好的黑衣男人听到身後那細細的噴嚏聲,不爽地皺了下眉,然後,放下竹篙,轉身再次走向風輕羅。
風輕羅見他走來,下意識地向後挺了挺身,一臉戒備。他要做什麼?
誰知,黑衣人二話沒說,直接點了風輕羅的穴道,迫使風輕羅全身僵硬無比。
風輕羅瞪著驚慌地大眼楮,直直地盯著這個黑面癱,喊道,「你要做什麼?」
黑衣男人沒有說話,而是解開腰帶,月兌下自己的黑色長袍。
見狀,風輕羅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聲音略顯顫抖地說,「男人大丈夫,不能趁人之危!你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
黑衣男人沒有回話,依舊面無表情地將風輕羅扶倒在船板上。
「啊!你不能踫我!」風輕羅心中焦急,哭喊起來。可一秒,黑面癱的舉動卻讓風輕羅呆住了。
只見,黑衣人將那件黑色長袍親切地蓋在風輕羅的小身子上。
然後,黑衣人便轉身,走到船頭,執起竹篙,再次撐船。
額,這是什麼情況!一動不動的風輕羅眨巴一下迷茫的大眼楮,直直地盯著眼前的棚頂,然後用余光瞄了眼那個站在船頭,身著白色里衣的面癱。
額,他,他不冷嗎?原來他點自己的穴道,是不希望自己亂動,吹冷風!他還月兌下衣服給自己蓋上,而他自己卻忍受著涼風來襲!
天啊!這個人,真是奇怪!他完全可以告訴自己他的意圖嘛!唉,如今已值深秋,天氣很冷的耶!他就穿著一件薄薄的里衣!
唉,風輕羅心中泛酸,蹙著秀眉,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心中不落忍,風輕羅下意識地喊道,「喂,你不冷嗎?把衣服穿上吧!」
聞聲,黑衣男人頓下撐船的動作,回頭,面無表情地望著風輕羅,冷冷地喊道,「我不冷!」
說完,黑衣男人又轉過頭,再次撐船。
額,唉,反正是你自己要不穿衣服的,本娘娘可是好心勸過嘍!
下一秒,風輕羅撇撇嘴,閉上眼楮,準備再次睡去。現在身體僵硬,除了睡覺,風輕羅想不出自己還能做什麼!
下午。還在熟睡中的風輕羅,突然感到身上有異樣,腦中警鈴大作。
風輕羅立即醒來,睜眼就看到眼前的黑面癱,他在穿衣服。
黑衣人見輕羅醒來,邊穿好黑色外衣,邊淡淡道,「靠岸了,我們該下船了!」
額,下船?風輕羅微微訝異,眨巴一下狐疑的大眼楮。
下船了,那自己就有機會逃走嘍!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沒有放過風輕羅眼中的一絲狡黠。這時,他像變魔術一樣,翻出一個麻袋。
風輕羅驚慌地瞪大了眼,這個黑面癱要做什麼?難道他要把自己裝麻袋里?
「姑娘,對不住了!」
說完,黑衣人便點了風輕羅的啞穴,然後小心地將風輕羅塞進了麻袋中,並將麻袋口捆好,然後,將麻袋扛到肩上,左手握著寶劍,緩緩走下了船。
風輕羅一動不動地頭朝下趴在黑衣人的肩上,面目漲的通紅!心中委屈。
天啊!我似乎跟麻袋很有緣!怎麼每次綁架,都是被塞進麻袋里啊!不過,還好,這次的麻袋應該是新的,很干淨,也沒有什麼異味!
听到周圍喧囂的叫賣聲,交談聲,風輕羅知道,此時,應該身在集市上。風輕羅本打算喊一嗓子‘救命’的,奈何被點了啞穴,發不出聲音,唉!
黑衣人扛著風輕羅走進了一家客棧,並要了間上房。
走進房間,黑衣人將肩上的麻袋放到床上,並解開袋口,將狼狽的風輕羅放了出來,然後解開了風輕羅的啞穴。
「呼,終于可以說話了!」風輕羅活動一下嘴唇,下意識地呢喃一聲。
黑衣人不理會側躺在床上的風輕羅,而是轉身,踱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悠閑地喝起來。
過了幾秒,風輕羅用余光瞄了眼不遠處坐在桌邊的黑衣人,試探地問,「那個,兄台,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黑衣人沒有回頭,仍舊端著茶杯,冷冷地答道,「芷林。」
「額,哦,那個,芷林大俠,你能否解開我的穴道,還有我身上的繩子?」
黑衣人沒有回話,也沒有回頭,仍舊悠閑地喝著茶。
見狀,風輕羅撇撇嘴,隨即眼珠一轉,故作委屈地說,「芷林大俠,那個,我,我想解手!」
聞聲,黑衣人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
下一秒,黑衣人便放下了茶杯,起身,踱到床邊,解開了輕羅身上的穴道和捆著手腳的粗繩。
呼,身上沒了束縛,風輕羅下意識地舒了口氣,坐起身,揉揉發痛的手腕,然後沖著床邊的黑衣人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