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枕邊空空的,心里一咯噠,覺得有些不對勁,我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不知何時月瑛已經不在了,奇怪,去哪里了,反轉身,原來是坐在床邊了。
我坐了起來,有些奇怪的問道︰「月,怎麼了,天還沒有亮,怎麼就起床了。」說著,習慣性地去握月瑛的手,月瑛似乎有些意識的將手移開,我微微愣住,怎麼感覺被拒絕了,而且踫到月瑛的袖子,還濕濕的,怎麼回事,我輕皺眉頭。
「月,把手給我看看。」我冷著臉說道,真不知道剛才他做了什麼,以至于連踫都不讓自己踫了,這種疏離感讓我覺得有些不安。
「殤兒,既然天還沒有亮,你再多睡會兒,我沒事。」顯然有些底氣不足。
「月,你為什麼總是什麼事情也不對我說,我說過了,若你不想告訴我,我不會逼問你,但是你要清楚,我不問,不是代表我不想知道,你知道你越是瞞著我,我心里越是不舒服,就越想知道,就算你說為我好,終究有一天我會被壓抑著,然後越想越多的,我們是夫妻,難道有些事情不該共同承擔嗎。」我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真的不想月瑛把自己壓抑地過分。
「真沒事,我只是出去洗個手而已,你不要多想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瞞著你了。」月瑛用他有些冰涼的手模著我臉頰,我明顯地感覺到手冰涼了許多,似乎沒有以前粗糙了,那是過長時間泡水的原因,嘴上雖這麼說,不願意說的還是不會說,顯然的敷衍了事,男人就是這樣,以為女人很好糊弄是嗎。
我拉著月瑛的手,沒有燭光,我只是用手細細摩擦著,我可以感覺到有些地方還破皮了,我心里是滿滿地心疼,是什麼原因讓他半夜起來洗手,而且還把手都給洗破了。
「月,上床吧。」我柔聲說道。
月瑛將我攬在懷中,我頭靠著他的心髒,我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心髒跳動的韻律︰「我愛你~~~」我輕聲說道。
我可以感覺到月瑛的心髒似乎又跳快了許多,攬住我的手也緊了緊,我臉上露出滿足的笑,繼續迷迷糊糊地睡去,但是月瑛卻沒有了睡意,剛才夢中的一切在腦海揮之不去,仿佛若自己真的睡去,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這樣又過了四五天,我的感冒終于好了,但是相對于月瑛,臉色似乎不是很好,仿佛沒有好好休息似的。
坐在院落中,我看著月瑛一臉深思的樣子,便輕聲喚道︰「月~~~~~」
月瑛似乎被我嚇了一跳,只是有些晃神地應了一聲︰「啊~~~~」發覺自己走神了,連忙問道,「怎麼了???」
「月,你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到床上休息一下。」我體貼地問道。
但是月瑛想也沒有想的拒絕了︰「我沒有事。」
我輕嘆一口氣︰「既然如此,月,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月瑛點點頭,我把寶寶交給了水清,然後挽著月瑛的手臂渡船離開了越說樓閣,來到了熱鬧的集市,為了讓月瑛打起精神,我拉著他一路不停的逛,但是效果似乎不是很明顯,每一次我問他,他也只是點頭,或是搖頭,這讓我有些郁悶。
我拿起一只玉簪插在自己的發髻里問道︰「月,好看嗎???」
月瑛仍舊點點頭,我將玉簪放回攤位上︰「月,你能不能高興一點啊,不要有這麼多心事好不好,月不高興,我也會不高興的。」我悠著臉一臉的心疼,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會自卑,太會為自己著想,反而忽視其實只要他好,我才會好。
月瑛這才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似乎情緒都很是低落,由于一直在活在自己的心思里,反而把我給忽視了,勉強一笑︰「對不起,殤兒,我知道了。」
看著月瑛有些勉強地微笑,是不是自己太樂觀了,變得有些不理解他這麼杞人憂天的想法了,也罷,再走走吧。
可沒有走幾步,一個白發蒼蒼的神棍攬住了我們的去路,還胡說八道︰「公子印堂發黑,面容憔悴,是否也心事,此心事必定和你身邊的小姐有關,不知道是否能讓老夫給你算一卦。」
「我說老頭你再胡說些什麼,我們只信自己,不信神,別擋道。」說著,我拉著月瑛離開。
身後仍舊傳來神棍那意義不明的言辭︰「公子,還請听老夫一言,命里有時總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能放則放,你們兩人的命里紅線並不是在一條,你們兩人誰也承擔不了彼此的命運,此時你心頭縈繞的魔,正是反抗命運的結果,就讓老夫為你指條明路吧,今夜子時燈盡頭,楊柳處。」聲音漸遠。
我似乎沒有听到那老頭的話,但是月瑛的臉色似乎不好,這些話甚是熟悉,對了,初遇時,在月老廟曾有一個老者對自己說過相似的話,此刻仿佛是要印證他所說的話似的。
夜深人靜,月瑛看著身旁早已經熟睡的人,在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悄悄地翻身下船床,心里思量著燈盡頭是何意,與準備渡船之際,突然一長條燈籠亮起,伸到對岸,月瑛劃船上了岸,順著燈籠路慢慢前進,大概走了幾分鐘,面前便有棵楊柳,楊柳下站著一個道風仙骨的老者,看到月瑛的到來,只是捋著下巴幾縷胡須。
仔細認下,月瑛才發現月之前在月老廟見到的老者很相似,只是微微欠身︰「老前輩幾次三番勸說我,不知前輩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公子自不必知道,但是我很清楚你是何人,她是何人足以,我想此時你必定相信我說的話了。」老者說道。
「那可否請教前輩我到底該如何做??」月瑛虛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