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集訓營位處于懷陽城的南部偏遠山區,為鍛煉體力、節省時間,新兵統領帶領眾士兵共同走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上,雖說錦經歷不少,但是這些年身處高位,隨一揮手便有無數人伺候,長這麼大這麼遠的路程還真沒走過。雖說功力非凡,但又不能太過鋒芒畢露,只有咬著牙跟上前去。
「喂,你還能堅持住嗎?」身旁一個刻意壓抑的聲音低低傳來,錦無語的看向活力仍在的顧長冉,確實有點佩服他這種精神。就從走路以來,他已經不厭其煩的說了快一下午了,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廢話。但是瞧瞧周圍打蔫的士兵,還真只有他一個人略有些精神。提了提神,錦難得開口︰「你練過武功?」
男子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豪爽道︰「這點路程算什麼,老子做鏢師的時候,跑的路程比這遠多了。」
原來是鏢師!錦瞟了他一眼淡淡點頭,不再說話像前方進發。顧自冉卻好像打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想當年老子帶著幾大箱綾羅綢緞、名貴的胭脂水粉給南城富商王慶送去,那一路掠奪刺殺簡直就是家庭便飯,時不時還遇到山賊搶劫,要不是老子機靈,恐怕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顧長冉?原來一年前讓威遠鏢局聲名大震的竟是他,錦黑眸利光一閃,據說成功將此鏢送至富商王慶之地,必須繞過山道無數,從北到南幾乎走過大半個趙國。更何況不算盯著這筆財富的宵小之徒,就連山道賊寨都是無數,好多鏢局都不敢接受,一向不為人所知的威遠鏢局卻將此鏢接了下來。在所有鏢局都等著看笑話的時候,威遠鏢局成功的將寶箱送入王慶府中,至此名聲大震。
錦略帶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淡問道︰「既如此,為何不干鏢局這一行了?」
天邊已經暗的看不清道路,眾人只有模索著前方的道路緩緩前進。顧長冉一邊小心的走著道路,一邊欺近錦的身邊道︰「還不是把鏢主李威的兒子李遠給得罪了,那小子天天為非作歹,我早就看不慣他了,于是趁著沒人看見的時候教訓了他一頓。你猜怎麼著,這鏢主就在我旁邊跟一個丫頭在偷情,就把我逮個正著。人倒霉的時候真是喝涼水都賽牙縫。」聲音越來越大,在錦的警告下才悻悻不語。不過也慶幸兩人跑在最後,才沒被都尉發現。」
其實不用他說,錦也知道了之後的結果。想想顧長冉親眼看到鏢主偷情不說,還將人家兒子打了,沒把他打死就算他有福了。估計是覺得他為威遠鏢局做了點貢獻,才只被趕了出去。錦沒猜到的是鏢主曾經想過找人將他秘密解決,只不過因為顧長冉身材壯碩,武力非凡,又不敢把這件事弄的太大,這條毒計才沒得逞。
突然前方傳來了一聲大吼,行走的隊伍猛然一停。顧長冉一時光顧著跟錦說話了,根本沒注意當即撞到了前方的人,惹來了人家的低吼。瞧著顧自冉坦然道歉,眼神澄澈的模樣,錦邪邪一笑,還是個有意思的人呢!
吃晚飯,已經到了丑時,一直奔走的新兵們已經沒有力氣折騰了,各回了自己的軍營月兌衣就睡。錦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除了有一種發霉的味道外,還算整潔。看了看已經熟睡的顧長冉,錦拽了拽像塊布似的被子,穿著衣服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