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蒙蒙亮,光線在雲層後面涌動,大地是一片暗色。
莫伊匆匆地走向一個男子身後,跪倒在這個男子面前,「太子,我們活抓了鐘離蕭的心月復,齊墨,我們嘗試從他身上打听到一些關于他們下步的計劃,可……」
背對著莫伊的那男子並沒有回頭,只是看著一地的落花,冷漠道,「若不能為己用,殺……」沒有一絲的語調,沒有一絲溫暖。
「是……」莫伊沒有任何猶豫,迅速地說道。
「本太子相見他……」仍然是沒有表情,沒有任何的語調,幾乎讓莫伊認為並不是前面這位男子所說的話。
「是,屬下這就帶路……」
青色的朝氣中,一只燕子拍著翅膀跟著他一頭撞入,里面是丈八高牆和乍看毫無差別的平房,陰森森的。那燕子見情況不對,振翅往上飛,卻被天網罩住,撞得連著高牆密布的天網上的鈴鐺叮嚀作響。
往里走去,圓木的牢欄、幽暗的牢籠,地牢里揮動著長鞭的聲音不絕于耳,牢里一個男生女相的男子正接受著這慘絕人寰的拷打,他全身被鐵鏈牢牢地綁住,白皙的頸項被粗重的鐵環套住,衣衫不整,整個人狼狽不堪,已經沒有先前見的風華絕代,但脊梁仍挺得直直的。
執行逼供的一個男子,見小洛沒有任何反應,拿起火爐旁邊的一桶鹽水從小洛頭上淋下去。鹽水澆在破綻不堪的傷口上,刺痛無比。小洛也只是微微顫抖一下,並沒有喊出聲來。
平時,在公主身邊的三個人,最怕痛的就是他,就算被滾燙的湯輕輕地燙了一下,也會跳起來,鬼叫大半天。
小洛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他的啞穴早已經被點住了,莫伊站在角落處,一直冷眼地看著這一切,想小洛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無奈小洛的嘴實在是太嚴謹了,始終不肯點頭招供。
鐘樂毅有點不耐,眼里閃過一絲殺意,示意揮舞著鞭子的那人,把小洛給處理掉。那人拿著長長地劍在地上拖著,向著小洛走去,尖銳的聲音在這黑暗的地牢里,顯得特別的恐怖,每走一步就好像在小洛心間上狠狠地插上一刀。
眼見手起刀落,刀鋒上閃爍著幽深的光芒,隨著刀風向著小洛脖子劈過去。
小洛閉上眼楮,慢慢地數著自己在人世間所做的事。
永別了,公主,謝謝你的照顧,謝謝你把我當成一家人。
永別了,一直追著我的笨蛋小紫,如果有下一輩子,我一定會答應你,做你的好丈夫,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永別了,小黑,希望下輩子再看到你時,你能變成小白,我會永遠記得你那漂亮的藍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