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子深深的看著夏諾兒一眼,心里暗暗說道,「娘,我們一定會在你醒來之時,帶著爹爹出現在你面前的……」
默默的送著他們出門,夜沫嘴巴張了張,終究還是沒問出口。
鐘義然回頭,伸出大手輕輕的觸模上夜沫的臉,低喃的開口,「好好照顧我們的娘……」
夜沫睜大眼,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他竟然說我們的娘,為什麼呢,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他的娘,為什麼說是我們的娘呢?我可是有了一個娘了,怎麼可能還會多出一個娘親的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還是說,他只是純粹的口誤?
鐘義然身後的鐘夏明皺著眉頭,不斷向著谷內探望著,像是等著某人的出現。
等了很久,那人都沒出現,鐘夏明猶豫出聲,「夜沫,那個,你……」
鐘義然還沒等鐘夏明說完,就直接拉著他後背的衣服,向前走去,鐘夏明掙扎了下,趕緊說道,「跟夜影說我走了,記得啊……」
鐘義然走的更快,夜沫看著他們的背影,微微笑,遠處不時傳來鐘夏明的聲音,「誒,哥,你干嘛呢……」
「趕時間……」
「什麼啊!!剛剛又不見你……」
「閉嘴……」
「為什麼是我……」
「閉嘴!!」
夜沫听著鐘義然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心里終于想通了,他估計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家人,所以,才會說出那話吧,夜沫覺得心里甜蜜極了,捂著自己發紅發燙的臉向著谷內走去。
燕鳳被冷落在谷內一天多了,此時正無聊的送著自己身上的羽毛,鐘義然放在拉著鐘夏明衣服的手,向著燕鳳招招手,燕鳳倏地向著鐘義然撲了過來。
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整理了自己身上衣服的鐘夏明,看著燕鳳這般,冷聲道,「色鳥……」
燕鳳渾身打了個冷顫,周身顫抖起來,一根美麗的彩虹羽毛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掉在地上。
鐘義然沒理會身後之人的小性子,大掌撫上燕鳳的頭顱,「燕鳳,送我們去國都吧……」
燕鳳頭一點一點的,似在點頭,她張開翅膀,等著那兩人跳上來。
鐘夏明這才出聲,「不錯嘛,燕鳳,睡一下就變大這麼多了……」
燕鳳听到這話,高興了,頭顱湊在鐘夏明褲腳處不斷嗔著。
「好啦,走了……」鐘義然淡淡的聲線響起,兩人一鳥,向著國都出發。
在紫曦國邊上的勇士們,連夜得知兩位主子已經向前一步向著國都出發,紛紛緊跟著他們的腳步,向著國都出發。
*
天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細雨,細雨綿綿,如飄飛的柳絮,纏綿在人的心頭。
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碘著肚子,站在小亭子里看著煙雨紛紛的御花園。
中間隔了一座大花圓,繞過一座湖泊,湖上架著一座拱形的玉石橋,橋中間是一座八角玲瓏的亭子,亭中有石桌石凳,茶具還有侍候著亭子的宮女,應有盡有,她心情很好,一個女子在身側彈琴,琴音渺渺,暖意在指尖揮散開來,暖如春日。
華服女子笑了笑,對著身邊陪伴著人問道,「鈞,最近,國都挺平靜的……」
身側男子笑笑,「若郁,很快,你就會等著一切的到來了,你現在只需要給我誕下兒子就好……」
東方若郁俏皮一笑,撒嬌道,「鈞,你該說,朕的皇子……」
「是,遵命,皇後娘娘……」司馬鈞也一臉笑容,看著身側甜美的女子。
兩人相視一笑,司馬鈞眼里卻閃過一絲狠辣,不為人知。
靖王府里,鐘離蕭走到一池熱水前方,任由身邊丫鬟月兌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丫鬟驚叫的看著鐘離蕭的後背,「王爺,你背後怎麼有傷口……」
鐘離蕭沒說話,慢慢地走進熱水池里,熱氣騰騰的霧氣頓時充滿整個浴室,鐘離蕭打了個響指,房子憑空出現一道黑影,他緊緊的掐住那丫鬟的咽喉,瞬間,丫鬟暴斃。
然後,好像沒事發生似得,拖走那丫鬟,像扔垃圾般將她扔到城外一條河邊。
事後,看著曾經漫過淚水的手,冷笑,任何知道主上秘密的人,都不該讓她活在這世上。
很快,鐘離蕭從泡了良久的浴池中站了起來,隨手拿過一條許晴曾經很喜歡的羅裳擦起身子,用完,順手一扔,薄薄的羅裳輕飄飄掉在池上。
穿上衣裳之時,手指不小心擦過後背傷口,鐘離蕭冷笑,「能傷到我的人,有點能耐,不過,你能不能活到我連番的火氣之下,就得拭目可待了……」
被東方若郁分配荒地邊上除草的許晴,大白天無由一股冷顫涌上心頭,她直起身子,模模自己酸脹的腰肢,手指輕輕的覆上肚子,「孩子,我留在皇宮這個決定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你能告訴我嗎?」
沒人回答她,只是手心能稍微感覺到肚子一顆微弱跳動著的心。
小寶走過來,扶著許晴在一旁坐了下來,「小姐,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跟著王爺離開皇宮,反而像現在般,只能做一個小丫鬟,日夜遭人罵。」
許晴搖搖頭,看著遠方,聲音低沉而飄渺,「小寶,你不懂的啦,那種想要手刃他們的心情,永遠都不會熄滅……」
小寶低吼,「是,我是不懂,我什麼都不懂,但是……」小寶眼含淚光抬起頭來,「但是,小姐,你現在懷有身孕,你的命跟身子里端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大可以回到靖王府後,悄悄離開……」
許晴沉默了,沒說話。
小寶忽然大叫,「難道,仇恨真的比不上你自己的骨肉?」
許晴微微挑眉,小寶好像有點變了,不再像以前般軟弱退讓了,她知道,小寶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都是想要她好好活著,但,她真的就能放下一切,跟小寶,自己的骨肉一起快樂的活下去嗎?
答案無可置疑,是否定的,她只想,親手把那個禽獸給殺了,然後,帶著小寶孩子離開世人目光,這樣子,有錯嗎?
她這樣想,哪里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