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葉楓詫異的看著雙生子,「諾兒的傷勢很重?」
鐘義然搖搖頭,「沒,在神醫的巧手下,已經有所康復……」
林葉楓有點不解了,「那為何要到睡在冰床上,難道不是為了治療嗎?」
鐘義然輕描淡寫道,「我們用藥物讓娘親沉睡了,神醫說,為了確保娘親能蘇醒,一定要娘親睡在冰床上。」
林葉楓沒說話,良久,確定雙生子並不是欺騙他,這才暗沉著臉兩手用力的捏住鐘義然的雙肩,吼道,「你知道躺在冰床久了,就會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鐘義然淡淡一笑,看向緊閉著的門,倒是鐘夏明脾氣沖了點,一掌掃開林葉楓捏住鐘義然肩膀的手,「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沒有爹爹的娘親生不如死,每天以淚入眠,你知道咩,不,你根本不知道娘親是多麼的辛苦,沒人知道,既然那樣,還不如永遠睡死……」
「我知道,我知道……」林葉楓也有點抓狂了,「無論怎麼樣,你都不能用藥物讓諾兒沉睡下去的,那樣……」她會死的。
林葉楓看著雙生子堅毅的表情,知道,無論怎麼說都沒用,重重的嘆了口氣,「那你們想怎麼樣?」
「我們可以退兵……」鐘義然頷首,微微笑道,看向林葉楓,「但是,我們要帶著爹爹走……」
「你瘋了嗎?」林葉楓驚訝的看著他,眼里閃過一絲疼痛,「亦楓一旦想起這些東西,他會死的……」
「我們有神醫……」鐘夏明趕緊說道,「神醫的能力的確不在話下,若不是……」
「神醫不是萬能的!」林葉楓低吼道,一拳打在鐘夏明的小月復,「你這個逆子,居然這樣子對自己的親娘……」
一拳打得鐘夏明嘴角猛地抽搐起來,倒吸了幾口氣,痛,真的好痛,正想對著林葉楓發火,卻看到了鐘亦楓房門倏地打開,一道人影站在房門前。
林葉楓,鐘義然一個飛身,躍到那道人影面前。
「亦楓,怎麼出來了……」
「爹爹,你要多休息……」
兩把聲音同時對著面前的那道人影叫道,叫完之後,鐘義然這才回想起剛剛說得那句話,見林葉楓瞪著他,只好咬咬下唇不在說話。
林葉楓一個閃身不動聲色的推開鐘義然,擋在他的前面,還沒開口說話,鐘亦楓卻對著他怒喝道,「讓開……」
林葉楓模模自己鼻尖,訕笑著,閃到一旁。
鐘亦楓大掌模著鐘義然的臉,像是模著一件紀念品般細致,他低笑,「真沒想到,我竟然有這麼大的兒子,還是兩個一起上……」
鐘義然心底一絲痛楚掠過,他眼神平靜,看著鐘亦楓,「不,我們不是你的兒子……」
鐘亦楓一愣,放開鐘義然,跌跌撞撞走去房內。
四下一陣默然,大家面面相覷,愕然听到里端「 里啪啦」的摔瓶子的聲音。
林葉楓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
逍遙王府內,許晴正由鐘離裳陪著在花園里散步。
鐘離蕭他們離開只不過若干天,鐘離裳便覺得有點心慌慌,似乎有事將要發生。
興許是收到這種情緒的影響,許晴也覺得心間悶悶的,小月復越來越沉重。
每走一步,如履薄冰,驟然覺得小月復一陣疼痛,挽著鐘離裳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手指關節幾乎發白。
鐘離裳覺得許晴的異常了,扭頭看著她,嚇了一跳,許晴此時蒼白著臉頰,豆大的汗珠順勢而下,牙齒用力的咬著下唇,好像忍受著及其的痛苦,雙腿顫抖著,幾欲無法站穩。
鐘離裳順著目光往下看去,看到許晴的衣服裙擺下,慢慢的被血跡染紅。鐘離裳大驚,慌亂的不成樣子,抱著她就是沖向靖王府內的太醫館。
鐘離裳再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一腳踹開門,對著太醫們就是吼道,「快點……」
血越流越多,順著鐘離裳的手臂滴在地上。
太醫看著鐘離裳如此彪悍,嚇得跌坐在地上,鐘離裳見他們仍磨磨蹭蹭的,也極了,一腳踹飛旁邊的一張凳子,又是響亮的吼道,「快點滾過來……」
一個太醫壯著膽子,指著里端一張水床,「公主,把王妃放水床上吧……」
鐘離裳想發火,但看到許晴就連閉著眼楮都是緊皺著眉頭,便點點頭,輕輕的把許晴放了上去。
那太醫模著自己疏松的白胡子,上前半閉著眼楮把脈,頭顱一晃一晃的,看著鐘離裳火氣直冒,她盡量按捺住自己的火氣,「怎麼樣……」
那太醫繼續把著脈,似是沒听到鐘離裳的話語,鐘離裳這下,淡淡火氣如同燎原大火,直燒了起來,她對著那太醫耳邊大喝道,「死老頭,快說,萱兒怎麼啦!!」
那太醫嚇了一大跳,膽顫心驚回答道,「這個,事倒沒事,只是……」
「只是什麼……」鐘離裳沉下臉,看著一臉痛苦之色的許晴。
「王妃這個小產,並不是很嚴重,只要服下這藥,就……」那太醫還沒說話,手上拿著的那瓶藥丸,已經被鐘離裳奪去。
鐘離裳一腳踢開那太醫,倒出一顆藥丸就是塞進許晴的嘴巴里,迫使許晴吞了下去。
很快,許晴痛苦的臉色有所緩解,也不在流血了,鐘離裳正想拍手叫好,忽然想起什麼,抓起在地上無病申吟的太醫,讓他又是幫著許晴把了一次脈。
那太醫模著自己摔疼的,顫抖著為許晴把脈。
良久,才冒出一句,「胎兒終于保住了……」
鐘離裳大喜,又是抓住太醫的後衣領,一把把那太醫扔到門外,坐在許晴身邊,握住許晴的手,「弟妹,你一定要堅持住啊,蕭很快就回來了……」
神經大條的鐘離裳永遠不會想著,為什麼好端端的,竟然小產。
門外,被摔得頭昏腦花的太醫,心里卻是不斷的流著淚,「我那顆藥丸啊!!極品天山雪蓮打造的,居然,居然就是這麼浪費掉,那丫頭的小產,只要普通藥丸就可以保住了,為什麼要吃我這麼難得的藥丸。」
那太醫想到這,又是痛苦的捶胸頓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