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個小少爺可真會掐時間啊,跟著他媽媽同天生日!」)
世子弦坐在莫子慕的床頭,看著她,又看看寶寶,笑得特別溫柔又喜悅。
何子翀拿手指輕輕戳戳小床里寶寶的臉蛋,皺眉,「怎麼會這麼小?」
世柏芸笑,「他可不小了,比你當初還重了一斤。」
「我當初多重?」
「六斤。」
何子翀看著小寶寶,「他七斤?那,也很小啊。」
譚雪兒笑道,「你以為一個孩子出生時能有多大啊!你們都是父母一點點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寸長的小腳板養到你們成人。小時候怕養不大你們,長大了,又怕你們過的不好。」
听到譚雪兒的話,莫子慕將目光投到旁邊小床里,是啊,這麼小,她真怕他不能順利長大,他是這突兀的嚇到了她,男孩兒,居然不是靈女,這讓她如何是好。
「弦哥,從你出產房,我見你嘴兒就沒合攏過。」
狄子蘭看著何子翀,「你不是廢話嘛!等你升級當爸爸了,我估計你比弦哥的表現還夸張。」
何子翀歪歪嘴,不置可否,「早著呢。」
世子弦伸手輕輕拉過半躺著的莫子慕的手,等一群人向他們恭喜完後,目光柔軟的看著她,「老婆,謝謝你。」
「跟我還說謝謝?」
「辛苦老婆了。」
莫子慕笑,「我負責生,你負責養,辛苦的是你。」
「保證完成首長下達的任務!」
莫子慕笑得更甜,「是要以優異的成績完成,不單單是簡單完成任務。」
「呵呵,好。」
考慮到莫子慕和寶寶都需要休息,世家人在房間聚了一陣子後,‘大部隊’回了世家大宅,留下了世子弦、譚雪兒和付筱悠三人在醫院。
世子弦看了下時間,飯點剛過。
「老婆,想吃點什麼?我去買。」
莫子慕搖頭,「什麼都不想吃。」
「那怎麼行。」譚雪兒不同意,「本就是午飯時間,怎麼能不吃呢,又是剛生完寶寶,更要注意身體。子弦,想想,她平時喜歡吃什麼,我去買。」
「媽。」莫子慕看著譚雪兒,「我沒胃口,有點累,想睡覺。」
「那你先休息,我和子弦出去買。」想了想,譚雪兒說道,「外面的東西不放心,這樣,子弦,你和我一起回家,高姐肯定做好了午飯,家里還熬了給慕慕的補湯,咱們一起拿她喜歡吃的菜過來。」
莫子慕帶著歉意,「媽,不用這樣麻煩的。」
「這叫什麼麻煩,走,子弦,趕緊點。」
「好。」
世子弦看了下寶寶,對著莫子慕道,「我馬上就來,乖乖休息。」
「路上注意安全。」
「嗯。」
世子弦母子離開後,莫子慕的精神赫然提了起來,看著在寶寶小床邊照顧他的付筱悠,緊張問道,「媽?」
「嗯。」
付筱悠應了一個單音,朝背後的房門看了眼,對上莫子慕的眼楮。
「媽,他是男孩?」
付筱悠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慢慢在莫子慕床邊坐下,「是,我確定過了,他是男孩。」
「媽,你不是說」靈女只能生女孩?
「子慕,你對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了什麼變化沒有對我講?」付筱悠的神情很嚴肅,「你瞞了媽媽什麼?」
莫子慕看了眼寶寶,決定說實話。
「媽,我的靈力,變強了很多!」莫子慕看著付筱悠,「強到,我完全可以自由控制眼楮的顏色。」
「你?!」付筱悠驚訝了。
怕付筱悠沒有直觀的印象,莫子慕無聲的翕動唇瓣,眼楮很快變成濃綠色,手臂輕抬,指尖指著窗邊的沙發,厚重的沙發立即被她‘飛’了起來,那麼輕松的姿態讓付筱悠詫然了。
「快變回來。」
付筱悠臉色微變,萬一進來人,怎麼得了。
恢復正常後,莫子慕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媽,是不是我的靈力增強所以生了男孩?」
「沒那麼簡單。你的靈力什麼時候增強的?怎麼會突然變強?」
「媽,其實,我被捕靈人的尋靈蟲咬過兩次。」
這下,付筱悠驚得眼楮都睜大了。
「你說什麼!你怎麼不說!」
「兩次都有驚無險的沒出什麼事,我怕你擔心,就沒說。」
付筱悠坐近些,「捕靈人找到你了?」
「沒有。起碼,我生活里沒見他出現。」
「不可能。被尋靈蟲咬過,基本是跑不掉的,恐怕,他在暗處早就將你調查清楚了。」付筱悠恨道,「你啊,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能被尋靈蟲咬到,那可是我們最不能踫的東西。」
「被咬之後,你的眼楮會變綠,渾身的香氣有沒有引起子弦的懷疑?」
莫子慕笑著搖搖頭,「沒有。我沒等尋靈蟲的毒發作就把問題處理掉了。」
「怎麼處理的?」
說到這里,莫子慕有個事情一直在心底壓著,索性說了出來,「女乃女乃給我的一個東西,有解尋靈蟲毒的功效。」
「什麼!」
「去年我生日時,女乃女乃送了我一個血玉手鐲,很艷麗,就跟真的鮮血染成一樣。」莫子慕回憶當時的場景,「我第一次帶上手鐲時,眼楮莫名其妙的變綠了,取下手鐲之後,眼楮慢慢恢復正常。我記得,當時自己被嚇的不輕,再不敢踫那個手鐲。後來,被尋靈蟲咬的第一次,我剛好回世家大宅拿東西,毒素發作,我的眼楮變綠,手腳無措的情況下,我以為是那個手鐲又在作怪,沒想到,當我踫到手鐲時,鐲子里的紅色流體慢慢進入我的皮膚,而我的眼楮,竟然回到黑色,香氣也沒有發散出來。」
「第二次再被尋靈蟲咬到,我按第一次的經歷,戴了手鐲。」莫子慕心平氣和的看著已經緊張的忘記罵她的付筱悠,「女乃女乃送的那個手鐲果然能解尋靈蟲的毒,只是,每用一次,顏色就淺一次,現在已經是淡粉色。」
「鐲子在哪兒?」
付筱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在新軍區的房間里。」
「為什麼你開始不對我說。」
「我看沒什麼問題,不想你擔心。除了靠手鐲解了毒,在那之後,我發現一件事。」
「你靈力大幅度的提高了?」
莫子慕點頭,「嗯。」
「經過那兩次,我的靈力提高特別多,從那之後,眼楮變色完全可以自己操控。」
「你出院之後,拿那個手鐲給我看看。」
「嗯。」
莫子慕疑惑道,「媽,我總是好奇為什麼女乃女乃有那個奇怪的手鐲。我們族里有那種解毒鐲子的記載嗎?」
付筱悠搖頭,「我媽沒告訴我,就算是有,我也不知道。你之後還有其他變化嗎?」
「好像沒了。」
「仔細想想。」
突然,付筱悠想到一件事,「前陣子,你說你做噩夢,夢到子弦出事,所以去xx市找他,有個事我一直忘記問你,是你找到的他?還是他的戰友找到的他?」
莫子慕想了想,「我!」
「子弦的戰友都以為他死了,從上游找到了中段,如果不是我強烈的感覺到子弦還活著,他們根本不會在上游找到他。而且,我發現的缺口,那群人都沒有看到。說起這個,我還著實氣了一把,一群誤事的人!」
「你發現的子弦?」
「也不算是我發現的,我只是感覺到缺口里有生命體。」
于洪水里救世子弦的場景回想在腦海里,莫子慕繼續說道,「很多樹枝掩蓋了他們,如果不是撥開枯枝,很難發現他們。」
「可你發現了!」
付筱悠一語命中莫子慕描敘的事情!
「子慕,你不是用肉眼看到的子弦!」
「不是用肉眼?」
付筱悠似乎想起什麼了,看著小床里的寶寶,臉色越變越沉,頗有些駭人了。
「媽,你怎麼了?」
「子慕,我想,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嗯?」
「我媽,也就是你過世的外婆,她曾經告訴我,我們的靈力越來越弱,也許過不了幾代,靈女就和正常人一樣。你當初問的問題,我也問過她,靈力有沒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她說,沒有。只有第一代靈女才具備那麼強大的靈力。之後的靈女,若想靈力強大,第一關就是——開天眼!」
莫子慕眉頭一皺,「開天眼?」
「和有些人的陰陽眼同理,有陰陽眼的人,能見到常人無法見到的鬼神。而靈女的天眼,就是可以看到肉眼所不能看到的東西,能用自己自身的靈力去感知周圍生命體的存在。不過,從來沒人知道靈女的天眼要怎麼才能被打開。」
「那我的,怎麼開了?」
付筱悠輕輕模著小寶寶的柔被,「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就是你天眼打開的鑰匙!小種族極為稀缺的——靈子!」
莫子慕低呼︰「靈子!」
房間里響起付筱悠沉沉的嘆息聲,「子慕,我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幫你開了天眼,你的靈力又將上一個台階。可是,靈子是不具備繼承靈力的體格。你的靈力若要傳承,必須是女孩。既然你能生出男孩,沒法確定你第二胎是不是女孩,如果再來一個男孩,你的靈力會變成什麼樣,我完全不知道。我想,你懷的是靈子,正好可以解釋為什麼你懷孕時,特別嗜睡,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生他時,你會沉睡過去,因為,你每次的沉睡就是天眼一點點的打開,你和靈子一起將周圍的嘈雜排斥在你們的世界外。」
「媽,那寶寶有沒有什麼問題?」
付筱悠擔心的看著孩子,「我們幾代靈女都沒有生過靈子,我不知道。」
莫子慕坐起身,將小寶寶抱到自己懷里,憂心的很,「我希望他什麼靈力都沒有,也不是什麼靈子,我只想他是普普通通的孩子,只想他健健康康的長大,靈女這樣的身份,我這個當媽的承擔就夠了。」
「媽,我終于懂了你!媽,對不起,以前我讓你太操心了。」
付筱悠笑,「傻孩子,當父母的心情,本來就需要你當了母親才能理解。你會怨小家伙給你帶來的麻煩嗎?」
「當然不會。」
「呵呵,所以,媽同樣不會埋怨你半分。」付筱悠模著莫子慕的頭,「你啊,從來都是媽的驕傲。」
莫子慕將小寶寶抱起點兒,低頭輕輕的去親他,「兒子,媽媽保證,一定會讓你順利長大!」
「媽。」
「嗯?」
「我現在很擔心孩子有什麼異樣,子弦和媽很快就來了,之後的日子,他們來這里陪我的時間肯定很多,萬一寶寶露出什麼異常,我真怕到時解釋不了。」
付筱悠凝氣眉頭,「這,倒確實是個問題。可是,雪兒他們是絕對不會讓你回娘家的。」
「怎麼辦呢?」
莫子慕內心急了,她的靈力大增,根本不擔心暴露身份,可寶寶不行,這麼小,什麼都不知道,況且,若是護士護理他時出了狀況,更麻煩。
「別擔心。」付筱悠安慰莫子慕,「先不要急,你太緊張了,他們反而會起疑。這段日子,我過來陪你,你現在靈力淳厚,如果感覺到他有什麼問題,叫一聲我,或者給我打個眼色,我來想法子變通。」
莫子慕點頭,「只能先這樣了。媽,要辛苦你了。」
「說的什麼話,他可是我的外孫。」.
莫子慕生完孩子沒幾天就是元旦,恰逢假期,一時間,她在醫院的房間用何子翀的話就是‘菜市場’,來給世子弦賀喜的人一波接著一波。
兩天來,人實在太多了,莫子慕和寶寶都沒怎麼休息好,尤其,好幾次大家爭著抱寶寶,弄哭了好幾回,世子弦和莫子慕面兒上沒啥,心里可疼的緊。
元月三號,世家老爺子發了話,委婉的推掉了想來醫院道喜的人,說是醫院里條件有限,招待不周,等孩子滿月,一定宴請大家好好喝杯酒。
臨近中午,莫子慕悠悠轉醒,第一眼就是去看床邊的寶寶。
世子弦低頭專注的看著睡著的女敕女敕臉蛋兒,嘴里低低喃喃的說著話,「兒子我的寶貝兒子」
看著世子弦帶笑的側臉,痴痴的模樣,一點談不上什麼慈父,傻傻的,莫子慕忍不住笑出聲。
「呵呵~」
世子弦抬頭,「老婆,醒了。」
「什麼時候了?」
莫子慕坐起身子,看著小床里的小寶寶,朝世子弦伸手示意。
「十一點。他睡的正香,別驚醒了。」
「不餓嗎?」莫子慕疑惑,「一上午都沒喝女乃。」
世子弦輕笑著坐到莫子慕的床頭,「八點多的時候你不是醒了喂過一次麼。」
「有嗎?」
莫子慕自己都記糊涂了,「我怎麼感覺自己一覺睡到現在。」
「呵呵~」世子弦輕笑著整理莫子慕的發絲,說道,「前兩天來的人多,你和寶寶都沒休好,今天清淨,當然睡的又沉又實。」
「老公,你把寶寶抱起來給我,我想抱抱他。」
世子弦輕微的笑出聲,「看你急的。」說完,彎身將旁邊睡著的嬰兒抱起來,放到莫子慕的手里。
「都抱了這麼些天了,怎麼看你抱他,還這麼生啊。」
「呵~」世子弦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這才幾天啊,個把星期,何況,媽來時,我都沒機會踫,我可是他爸爸。」
說著,世子弦又伸手撫了下寶寶的臉蛋兒,越看越喜歡。
嘴里說著世子弦抱孩子手法生疏,莫子慕自己做起來,也是十分十的提著心,就怕折疼了懷中的寶寶。
看著她,世子弦低笑,「還說我,你看看你,不也很生疏嗎。」
莫子慕很快反駁,「我第一次當媽媽,當然不熟啦。」
「噗——」
世子弦失聲笑道,「未必我不是第一次當爸爸?」
「那不同!我是女的,官沒你大,學歷沒你高,學什麼東西自然笨點,你一個高材生,還跟我爭高下,害不害臊啊。」
莫子慕抱著寶寶嬌嗔的剜了眼世子弦,看著寶寶,笑道,「是,寶寶。你爸爸臉皮真厚。」
「呵呵~」
兩人看了寶寶一會兒,莫子慕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
「老公。」
「嗯?什麼事?」
「寶寶出來有九天了,你想好給他取什麼名字了嗎?」
世子弦怔了下,看著莫子慕,臉上似有自責卻又帶著無比幸福的笑容,「還沒。這幾天一直喜慶的很,想起了一次,一忙,又忘了。」
「爺爺沒說什麼?」
「說了。說他是粗人一個,讓爸這個大學教授幫著想名字。」
莫子慕笑道,「又讓我爸來啊?呵呵,如果爺爺算是粗人,那,我們家小寶寶的爸爸可不是粗人,他 ,可是個文化人。我看,這名字,還是你來取。」
「我一定好好想想。」
「咯咯~~~」
莫子慕突然笑的開心,惹得世子弦疑惑了。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我想到了夜歌女兒的名字。你說,我們兒子的名字要不要也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呵呵,你啊,別想些歪門兒的。」世子弦眼楮一瞧,正好看到寶寶的眼皮兒動了,「喲,醒了。」
一見寶寶醒來,莫子慕和世子弦的精神立即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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