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號。
莫子慕想送世子弦和世柏承、譚雪兒去機場,被大家拉住了。
譚雪兒看著莫子慕,說道,「別去了,我們幾個還能照顧不好自己?」
「是啊,慕慕,你別去。」世柏承也出言攔住了莫子慕。
世子弦伸手拍拍莫子慕的肩膀,「乖,听話。」
剛要上車,世子弦又轉身,將莫子慕拉到一旁,「明天出發前,給我電話報備。還有,多帶幾件衣服,拍夜里涼。不許貪玩,不許亂吃東西,不能去玩危險的活動,看完你同事的父母就趕緊回來。」
「呵呵,好。」
「手機不許離開身上。」
「好。」
「我電話你就得接,不許嫌我煩。」
莫子慕點頭,「好。」
「還有」
「還有,不可以太累,不要忙的不顧自己的身體,不要忘記家里還有世謹琰小朋友在等我。」
世子弦輕笑出聲,「倒是記得清楚。」
「你都念了多少次了,我還能不記得。好了,去,爸媽都在等著呢。」莫子慕拉著世子弦朝汽車走,「放心去,我都當媽了,又不是未成年,趕緊上車。」
「那好,我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照顧好爸媽。」
「知道。」
世子弦幾人走後,莫子慕和林英姿一起走進屋里,莫子慕隨口問道,「女乃女乃,爺爺這次不去好麼?」
「他說坐飛機不舒服,年紀大了,想必京里‘那些人’也能理解。」
「嗯。」.
晚上,莫子慕哄好世謹琰睡覺,剛坐到被窩里,世子弦的電話就打來了。
「喂。」
「老婆,睡了嗎?」
「剛到床上。你還在外面?」
世子弦似乎是走得更遠了些,「有晚會。還要一會才結束。」
「少喝點酒。」
「嗯。世琰還好?」
「他睡了。」
盡管有些不舍得,但是考慮到環境不適合多說,世子弦便結束電話,「你也睡,我回會場了,明天真不想讓你去那麼遠。」
「好了,別擔心,你去忙,我睡了。」
「老婆,晚安。」.
十月二號,中午,Y市機場。
世昌榮的警衛員陸離提著莫子慕的行李送她到機場,執子攜老的同事見莫子慕來了,笑著和她招呼著。
「慕姐,來了。」
「嗯,來了,和大家一起去看看雲南的風光。」
白謙走到莫子慕面前,笑得格外溫和,「你能一起去,我真的很高興,我等今天,等很久了。」
莫子慕挑眉一笑,「怎麼,你知道我一定會去雲南嗎?」
「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能和你一起工作。」
「事先說好啊,我去可不是工作的。」莫子慕笑道,「你不說讓我去旅游麼,怎麼,又要我工作了?若是這樣,我現在馬上打道回府,這案子都是你在負責,我可不想插手。」
「好好好,算我說錯話。」
十二點十五分,飛機準點起飛.
飛往雲南的飛機上。
因為是外地案子,按慣例,需要兩個策劃師,麥兜因為莫子慕去,主動要求跟著,飛機上,兩個人正好坐到一起。
「慕姐,你去,少將同意?」
「心里多少是不願意,不過,他算是很尊重我的。再說,我的目的又不是真的旅游,主要是為了看陌子的爸媽。」
麥兜問道,「陌子的爸媽在雲南?不是在W城麼?」
「搬了。」莫子慕將座位放低些,繼續說道,「我電話過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邊總是不說話,好幾次都是。」
「不說話?會不會是線路信號不好。」
「手機說信號不好就算了。座機電話怎麼會信號不好?」
莫子慕微微皺眉,想起了第一次按世子弦給她的聯系電話打過去的情況︰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蘇君陌家嗎?」
「我是他的媽媽,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朋友,我叫莫子慕。請問」
/>「嘟——嘟——嘟——」
從那次之後,莫子慕打電話過去,要麼就是沒人接听,要麼接通了沒人說話,她不知道,為什麼人家听到她是‘莫子慕’就掛斷電話,她又不是惡魔,需要這樣逃避她嗎?
麥兜想了想,看著莫子慕,「我陪你一起去看陌子的爸媽。」
「先看看白謙需不需要你的幫忙,畢竟是外地的案子,各方面的配合沒Y市順溜,我們不能辦砸新人的喜事。」
「好。」.
雲南省,迪慶藏族自治州,維西 (s )僳族自治縣。
四個多小時的車程,莫子慕和執子攜老的一群人終于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不少人對不同于大城市的風景感慨,紛紛拍照留念。
白謙走到莫子慕的身邊,笑道,「走,看看住的地方滿不滿意?」
「呵,你真當我來旅游的?哎,麥兜,幫我把行李提到房間里,我就不進去了。」莫子慕把提袋給麥兜,看著白謙,微笑著,「你去忙,我有點事。」
「嗯?」白謙驚訝的看著莫子慕,「什麼事?」
「見兩個長輩,你不用管我,忙去。」
白謙還想說什麼,莫子慕已經走開了。
「哎。」白謙到底是追上了幾米開外的莫子慕,「你去哪兒,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我陪著你。」
「你很熟?」
「不,第一次來。」
「既然這樣,你也是陌生人。再說了,你這個主策劃師的時間現在可是很寶貴,你還有閑心陪我逛?」
「我不放心你。」
莫子慕笑道,「沒什麼好不放心的,你去工作。」
「可是」
莫子慕收了笑,看著白謙。
「好,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有事給我電話。」
「嗯。」.
看著路上僳僳族的人們,莫子慕的心情輕悅不少,眼中所見的婦女,穿著繡花上衣和麻布裙,身上綴著紅白料珠、珊瑚、貝殼等飾物,民族風濃郁。男子麻布大褂,外面套著短衣,左腰刀,右腰包。走在街上,感覺空氣里都是清新的因子,呼吸一口,清爽的很。
問了好些當地人,莫子慕還是沒有找到蘇君陌爸媽住的地方,後來,在一個小攤前總算遇到一個懂漢語的年輕人。
「請問,你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兒嗎?」
年輕男子用不熟練的普通話回答莫子慕,「那里,離這,還有點遠。」
莫子慕驚喜的看著年輕人,「你知道?」
「嗯。」
「請問,你能帶我嗎?我找了很久,他們都听不懂我的話。」
年輕人看看自己的小攤,又看看身邊的一個婦女,用藏緬語族的彝語和她說了幾句話,轉頭看著莫子慕,「行,我帶你去。」
為了表示感謝,莫子慕在小攤上買了幾件小的飾物,跟著年輕人朝前走去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莫子慕站在一棟僳僳族的竹蔑房前。
「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謝謝,謝謝你。」
「不客氣。你去敲門,我先回去了。」
「麻煩你了。」
年輕人走後,莫子慕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沒人應,「請問,有人在嗎?」
過了一會兒,里面傳來一個聲音,「誰啊?」
「請問蘇伯父在嗎?」莫子慕又問了一遍。
竹篾門從里面嘎吱一聲被推開,一個穿著漢服的中老年婦女站在門里看著莫子慕,「請問,你找誰?」
「你好,請問,您是蘇君陌的媽媽嗎?」
婦女明顯怔了下,「你是」
因為有電話被拒的記憶,莫子慕留了一個心眼,「我是他的大學同學。」
「噢,你找他有事嗎?」
一個男聲從里面傳來,「誰啊?」
「君陌的大學同學。」
「怎麼讓人在屋外說話?快把人請進來。」
听到里面的說話聲,蘇君陌的媽媽這才請莫子慕進屋,「你看看我,竟忘記請你進來了,姑娘,進來。」
見到屋里的擺設,莫子慕才感覺到,蘇君陌的爸媽到底是漢族人,屋里的擺設都是她熟悉的擺放方式,而且,他爸媽穿的衣服也是現代人的風格,不至于讓她感覺格格不入。
「姑娘,你是
君陌的大學同學?」
莫子慕看著眉目慈善的蘇君陌爸爸,點頭,「是的,伯父。」
「姑娘,喝茶。」
「謝謝伯母。」
蘇君陌爸爸看著莫子慕,「君陌他現在不在家。」
「我知道,他出國采集去了,是?」
蘇君陌的爸媽相互看了眼,他的媽媽點頭道,「啊,是啊,出國采風去了。」
「請問,陌子他去的是哪個國家?他手機換號了嗎?」莫子慕打量著屋里的陳設,目光最後落到蘇君陌爸爸的眼楮里,「現在能聯系到他嗎?」
換號了。我們現在也聯系不到他。」蘇君陌的爸爸捧著一本醫學書稍稍側了側臉,莫子慕看不清他眼底的光芒,只听他問她,「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莫子慕正想說話,眼尖的看到打開的一扇房門里,竹篾牆上掛著一串紅木佛珠,「那個」
莫子慕放下茶杯,慢慢走進房里,從牆上取下佛珠,仔細的端看著。
「姑娘?」蘇君陌的媽媽跟著莫子慕進了房間。
「伯母。」莫子慕看著蘇君陌的媽媽,「你們不要騙我了,陌子他,到底怎麼了?」
蘇君陌的媽媽一顫,看著莫子慕篤定的目光,說不出話來。
「姑娘,你是不是」蘇君陌的爸爸站在房間的門口,看著莫子慕,手掌輕抖。
「是,我是莫子慕。」
蘇君陌的媽媽連忙抓住莫子慕的手,「莫小姐,你趕緊走,快點離開這,快走。」
莫子慕 著身子,「伯母,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陌子去哪兒了?為什麼你們要搬家?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又為什麼要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