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開走的黑色奧迪,世謹琰大喊,「法西斯!」)
听到世謹琰在後面的叫聲,世子弦心情莫名轉好,終于把兩只礙眼又壞事的小家伙撇開了,而且,他讓他們下車還一個最重要的目的,他們在世家大宅,就不怕她不回去,她只要進了那個大院的門,他就不信她真能再度離開。
「老婆……」
沒了兩個大燈泡,世子弦立即靠近莫子慕,由無賴風開始向痞子風過渡,之前是小小的厚臉皮,現在逐漸變成不顧臉皮了。
莫子慕朝旁邊挪了挪,冷著臉不去看世子弦,不想跟他說話,一點都不想,原本想給他驚喜的好心情都沒了,被他和一個女人糟蹋了,早知會這樣,她真就不該那麼性急的找他,事先做好調查多好,現在一股悶氣堵在心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難受的很。
「老婆……」
世子弦伸手去抱莫子慕,被她推開,再抱,低聲道,「老婆,我……好想你。」
他的聲音說的很低,剛剛夠莫子慕听見,听到傳入耳畔的柔聲,帶著期待,帶著驚喜,帶著無限思念,莫子慕心尖稍微一放軟,就被世子弦鑽了空子,兩條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
「她還跟著。」
莫子慕看到莫瑩瑩的車繼續跟著他們,並沒有隨世柏承他們去世家大宅。
世子弦看都不看車外,將莫子慕擁緊,對著童嘉譽說道,「小童,給你十分鐘,看著辦。」
「是。」
看著童嘉譽明顯快起來的車速,莫子慕沒有說話,她太知道她的子弦有多優秀!再生後,也不是沒想過,九年間,他的身邊肯定有女人存在,不管哪類,必定不會一個女性都沒有,那不現實,也不可能。只是,人啊,預計是一回事,真正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一個人看到有異性與自己的愛人親近,若不生氣,只有一種情況,她不愛他,若愛,必定是不悅的,愛情里有一條就是獨享。金錢可以分享,房子可分享,親情可以分享,友情可以分享,快樂可以分享,連生命都能分享,唯獨愛情,不可能。
十分鐘後,莫子慕再看車外,莫瑩瑩的車已經不知道被甩到哪旮旯彎里去了。
莫子慕想看世子弦,卻礙于心中的氣悶,撇著臉故意不對著他。
世子弦卻一眨不眨的看著莫子慕,臉上蘊著笑,她生氣,他知道,也是歡喜的,因為她在吃醋,她若不吃醋他才會急。
僵了一會兒之後,莫子慕鼻尖聞到的味道都是淡淡的檀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圈抱,甚至連這個場景都有些熟悉,十三年前,他博士畢業剛回國,送她一直退役的軍犬,那時在他的車里,也是他們兩個,童嘉譽開車,她鬧了一陣子之後,竟然跨到他的身上去了。現在想起,她當時對他真的很放肆,一點都不顧忌。而他,居然什麼都由著自己來。
想著想著……
莫子慕慢慢轉過頭去看世子弦,還沒來得及細看,童嘉譽將車停了下來,听到世子弦低聲說了句,「到了。」
幸福園的建築依舊熟悉,除了染了些年代的氣息,其他的都沒變,電梯直升到二十八樓,站在自己的婚房前,莫子慕突然就紅了眼眶。
「老婆……」
世子弦輕輕的叫了聲莫子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掏出錢包里的卡,刷開第一道門鎖,再按開第二道密碼鎖,推開門,看著身邊一言不發的莫子慕。
「老婆,我們回家了。」
家門就在眼前,莫子慕卻害怕跨進去。
「慕慕?」
世子弦伸手牽過莫子慕垂在身側的手,將她帶進門里。
一直未變的家具擺設讓世子弦和莫子慕同時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好一會兒兩人站在門口都沒有動作。這才是家吧,有他,也有她,這樣的家他才願意回。
大門在背後落下兩道鎖的聲音驚動了莫子慕的思緒,剛想動作,被世子弦突然拉進懷中,緊緊的擁住,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老婆……我想你。」世子弦抱著莫子慕的手臂越來越緊,「這麼多年,第一次,你在我夢里呆這麼長時間。」
莫子慕的心一下就痛了,原本打算推開世子弦的手也松了勁。
我的弦,你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嗎?
「老婆,我好想你……」
莫子慕一直忍著的眼淚忽的就涌落了下來,子弦是什麼樣的人,她豈會不知道,他溫和,卻不失男人的剛毅,尤其他是職業軍人,很多直白的甜言蜜語未必就說的很順溜,這些清清楚楚想她的話,若不是在‘他的夢里’,恐怕很難說出來。他到現在,還不覺得自己的回來是真實的。
老天爺,九年前我的離開到底把他的心傷到什麼程度
,你到底要讓我如何心痛他這幾年的生活啊。
房間里,世子弦抱著莫子慕站了好一會兒,慢慢放開她,看著她一直未變的容顏,慢慢的俯低頭想去親吻,被莫子慕用力推開。
不行!
莫子慕看著世子弦,現在的他根本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如果一直讓他以為是做夢,他的精神會出現問題,她必須盡快讓他知道,這不是夢,她活生生的回來了,真實的再現他的生命里,她千萬個願意與他一起走完今後的人生,不過在他們相愛前,有些事情她必須先處理。
「你!好好交代那個女人的問題。」
看著把自己推開的莫子慕,世子弦無語,怎麼又繞到莫瑩瑩身上去了,他和她沒什麼,難道她還不信他的感情?
「什麼問題?」
世子弦朝莫子慕走近,莫子慕退步,「你別靠近我,髒男人。」
「我和莫瑩瑩沒什麼關系,除了她是我的助手外,什麼都沒有。」
「莫瑩瑩?」莫子慕揚高聲音,「她也姓莫?」
世子弦點頭,「如果不是因為她姓莫,加之她老爸強壓下命令,我怎麼可能讓她當助手。」
「她老爸是誰?」
「中將。」
莫子慕勾勾唇,「你世子弦什麼時候服過官威?」
「這不是官威的問題。」世子弦解釋,「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她老爸一直在北京,和其他首長的關系自然是比我更好,上面研究下達的命令文件,我違抗不了,只能接受。我不是沒有提過換人,莫瑩瑩的研究方向偏偏合上了我研究的項目,我拿不出讓上面換掉她的合理理由。」
「就算工作上不得已。那為什麼帶她去世家大宅?」莫子慕的心,絲絲作痛,「而且是你每次回Y市她都來。」
「每次她都來,我不否認。可是,沒有一次是我帶的。」
世子弦看著莫子慕,想靠近她,想抓住她的想法越發強烈。
「前兩次,我都不知道她跟來了,是她找不到我,讓她爸爸的下屬送到世家大宅。人到了家門口,于禮上沒理由不讓人家進屋。她來世家大宅沒有一次我招待她超過五分鐘,都是爸媽在應付。」
「前兩次是她突襲,以後呢?以後你總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我回Y市她一定跟著。」世子弦又朝莫子慕走近些,「可是你知不知道,老婆,這幾年,很多人拐著彎抹著角來接近我,尤其我去了北京,那邊的人知道我結了婚,卻從不見我帶你出現,慢慢的有人就不信,軍場比政界商界更復雜,有些人,有些事,我不想應付,也不想把事情變得復雜,莫瑩瑩和她老爸是我最好的擋箭牌,不管別人信不信我結了婚,她與她的家世在我旁邊擋掉許多問題,與其應付一堆人,我更願意只面對一個人,這樣問題簡單的多。」
莫子慕詫異了,看著世子弦,「沒人知道九年前我……」
世子弦搖頭,「沒人知道。慕慕,在我的心里,你不會死,永遠不會死。你是不是怪我把你的葬禮弄的很簡單?是不是乖我什麼人都沒有通知?是不是怪我每年你的生日都只有我去看你?」
莫子慕的眼淚瞬間落下來了。
原來,九年前,世子弦封了她死亡的消息!一個好端端的人不見了,明明死了,卻要瞞天過海,這其中的困難和用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子弦……」
「老婆,我好想你,讓我抱抱你,好不好。」
看著世子弦伸出的雙手,莫子慕多想撲過去,只是,不能,子弦的思維還停在‘做夢’。
「你髒,你身上沾了其他女人的氣息,我不要你抱。」
「我……」
世子弦看著自己滿身,迅速月兌掉自己的外套,「沒了。」
「不用穿外套時,你的襯衫肯定她也踫過。」
聞言,世子弦將自己的襯衫也月兌了。
「老婆……」
莫子慕縮縮鼻子,「我看到她的褲子也踫到你了。」
看著莫子慕酸酸的樣子,世子弦嘴角突然勾了起來,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她,慢慢解開自己的皮帶,將西褲月兌了下來。然後索性把鞋子和身上的白色背心也月兌了扔到一旁,渾身上下就穿了條貼身的小.褲.褲看著眼前的女人。
「老婆,我保證,這樣的我,除了你,沒其他女人看到,更沒人踫過。」
莫子慕的臉頰慢慢紅了,忍了忍,沒忍住笑。
「噗……」
見莫子慕笑了,世子弦的心情也輕松了不少,朝她走近。
一步之遙,莫子慕飛快的跑開,看著抱空的世子弦,笑道,「笑面虎,我的生日禮物呢?今天我生日。」
世子弦窘了,他……他沒準備她的禮物,每年都是晚上一個人跑到她的墓陵去陪她,白天他要陪世謹琰,走不開身,他給她的禮物,是陪她渡過一年又一年生日的無盡黑夜。
「呵呵……」
莫子慕笑了,對著世子弦像招小狗一樣的招招手,「過來,告訴你我要什麼禮物。」
世子弦樂顛顛的連忙走過去,手臂迫不及待的抱住她。
莫子慕抬手勾住世子弦的頸子,突然就吻上了他的唇瓣,當他反應過來唇瓣要有動作的一剎那,莫子慕狠心用力一咬。
「 !」
世子弦低低的呼痛。
莫子慕放開世子弦的唇瓣,看著眼底有著驚恐的眸子,「老公,痛嗎?如果痛,就相信,你沒在做夢。我回來了,我是慕慕,我再生了。」
「慕慕?」
世子弦真實的感覺著嘴唇的疼痛,他沒在做夢?他的小東西回來了?
「我的弦,我們可以繼續相愛了。」
世子弦臉上的驚恐慢慢變成驚喜——
忽的,一聲發自肺腑的喜悅呼喚,「老婆!」
「咯咯……」
看著世子弦眼楮里的狂喜升到高點,莫子慕突然竄出他的懷抱,跑進洗手間,「我洗澡!」
內心大喜的世子弦趕忙追過去。
‘ ’的一聲,莫子慕關門,打小鎖,一氣呵成。
才不會讓他進來呢,果.男!
莫子慕皺眉,「干嘛?」
「真的是你嗎?」
世子弦拍門,不敢置信。
「廢話,不是我,難道是鬼啊。」
「老婆,你開開門,我再看看你。」
莫子慕笑,「不信你,開門後,我就遭殃了。」
她又不是傻子,他沒穿衣服,她又剛親了他,他若是進來,兩人摟摟抱抱,擦槍走火肯定免不了了。不是不想跟他做親密的事情,是她真覺得自己再不洗澡就要發臭了,她真想好好洗個澡。
「老婆,老婆,老婆。」
「又干嘛?」
「你真的再生了嗎?」
「是啊是啊是啊,你不喜歡啊?!」
世子弦在門外大笑,「哈哈,……,當然不是,我當然喜歡,只是,好神奇,我好好奇啊,你開開門,我不打擾你洗澡,就在旁邊看,你邊洗邊告訴我,怎麼回事吧。」
他在旁邊看她洗澡?不打擾她?誰信?!誰能信他會安安分分的?!
「你等等,我洗好了就告訴你,乖。」
世子弦模模嘴唇,被她咬的地方還在痛,看來是真的,可是,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他覺得自己要瘋了,是驚的,是樂的。
「老婆,老婆,老婆。」
莫子慕額頭掉黑線了,他這個一下喊三遍的壞習慣什麼時候養成的?
「活著呢!」
「你身體怎麼樣?我幫你洗澡吧,首長,我洗澡技術很好的。」
莫子慕無語。
「世子弦,你這九年是研究高科技呢,還是研究當一個洗澡工啊。還他洗澡的技術很好的。」
「老婆,老婆,老婆。」
「你再喊,我不出去了。」
世子弦噤聲,在門外站立著,听著里面的水聲,臉上笑得像朵花。
過了一會兒,世子弦小聲的喊,「老婆……」
沒听到莫子慕的回答,世子弦急了,開始拍門。
「老婆,老婆,老婆。」
「還在地球吶。」
世子弦笑了,還在啊,那就好,那就好。
「老婆,為什麼你會再生啊。」
「哎呀,你這孩子煩不煩啊,簡單的說,四個字,我是靈女。」
靈女?
世子弦恍然大悟,哦哦哦,她是靈女,是可以出現奇跡的。
「那,老婆,為什麼你現在才回來找我啊?」
九年啊,她怎麼舍得這麼久才出現啊?難道她就一點不想他嗎?不想孩子嗎?
洗澡中的莫子慕動作頓了下,心疼著,回道,「這個解釋就長了,你等我洗好了再向你解釋。」
「哦,好。」
世子弦又在門外等了一會,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現在的時間過的太慢了,一秒鐘都好像要等很久,他很不喜歡。
「老公。」莫子慕在里面喊著世子弦。
「哎,我在。」
「我沒拿浴袍,你幫我去房間里拿來行不行?一會兒我洗好了,你給我。」
「哦,好。」
世子弦赤腳快步走到復式樓的臥室里,從衣櫃里找到被整理整齊的莫子慕衣服,這個家,從她離開後,就被他封了,只是每年打掃兩次,曾經譚雪兒建議他處理掉她的東西,他不信那些妖魔神怪的東西,堅持把她的東西都留著,他不動,也不許任何人動,保持著原狀讓他有種能聞到她氣息的感覺,好像她從未遠離一般。
找到莫子慕的浴袍後,世子弦走到門口,又折回到床邊,將床上、床頭櫃上覆著的遮塵布統統扯開,一路從復式樓到底層樓,凡是被蓋了遮塵布的家具都被他掀現出來,寬敞的家里一下變得明艷起來,鮮活的氣息忽然間就回到了整個屋子里。
世子弦拿著浴袍走到浴室外面時,莫子慕還沒洗好。
「老婆,老婆,老婆。」
莫子慕從壁櫃里拿浴巾的手一頓,這個欠削的孩子,不這樣叫三聲是不是就不行?吃多了?精神這麼好。
听不到莫子慕的回答,世子弦抬手準備敲門,剛揚起,玻璃門從里面拉開。
莫子慕裹著白色的浴巾,披散著濕濕的頭發出現在世子弦的面前。
從浴室里沖出的沐浴液香氣一下讓世子弦神經清爽起來,見到莫子慕的一秒,眼底好像放光,想也不想的走上前一步,伸手去摟她。
「呵呵……」
莫子慕躲不開世子弦的手,笑出聲,「你怎麼不找件衣服穿上。」居然還是光溜溜。
眼楮鎖著莫子慕的笑靨,世子弦嘆喟,「我真不是在做夢吧。」
她回來了!他的乖兒居然回來了!
莫子慕仰頭看著世子弦,「你要怎麼樣才會相信,我是真的回來了呢?」
「我不知道……」世子弦被莫子慕身上的香氣燻得不自覺收緊手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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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602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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