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簡單的兩個字,寒氣四迸。
秦晴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暮沉風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就在這時,一個身影一把攔下暮沉風的手臂︰「不要殺她!」
「蕭劍?」
「南宮清沒死。」
「她在哪兒?」
「被人救走了。」
「不可能!」秦晴的臉色大變,頓時失去了之前的鎮定。
「誰?」暮沉風沒功夫去理秦晴。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計小樓。」蕭劍冷靜的說。他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灰色的身影帶著南宮清消失在夜幕。他曾在南焰國見過計小樓,所以,他認得。
暮沉風的身影刷的一聲,消失在窗外。從這里出去,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
幽林之中,南宮清在昏厥之中,感覺肚子一陣疼痛。
「不要——沉風——沉風——」南宮清無助的低喃著。痛疼,讓她的全身都陷入一片痙攣之中。
「清兒,清兒,你不會有事的。」一個熟悉的聲音似遠而近,似實而虛。
計小樓為南宮清把了把脈,看樣子,應該是要生了。可是這個時候,在這個荒郊野外,也實在不合適。
唯今之計,只有回到小閣樓,才能保住南宮清母子的性命。于是,計小樓抱起南宮清向小閣樓飛去。和一路追來的暮沉風正好撞個正著。
「清兒,她怎麼了?」看到南宮清,暮沉風滿心的欣喜,可是見到她這般痛苦,暮沉風的心再度糾了起來。
「她要生了。快給她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否則可能性命不保。」計小樓從來不說假話,所以他的話,暮沉風信。
回到酒店後的小閣樓,蕭劍已收拾了他們姐弟,二人被牛皮繩綁在一起,只是意外的收獲是,除了這對姐弟,還有一個小道士。那小道士二十開外的年紀,生得白白淨淨,一臉斯文,可是目光卻飄移不定。這小道士有一點眼熟,可是此刻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
暮沉風當即按計小樓的吩咐,將南宮清抱入了房中。
生孩子,暮沉風沒經歷過,只是一路之上,南宮清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叫著疼,讓他的整個心都緊緊的揪了起來。
「風風,風風,好疼——」南宮清的額頭滲出了汗來。
「我知道,我知道!丑丫頭,听我說,堅持住,我在這兒。我會一直在這兒!」暮沉風眼中的妖邪之氣盡褪,滿眸的疼惜和心痛。如果可以,他真的願意代替她疼。可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就算他什麼也做不了。
暮沉風將南宮清的小手送到自己的唇邊,深深的烙下一吻。
看著南宮清被汗水潤濕的長發,暮沉風心疼的伸手將她的黑發捋到耳後,痛疼中的南宮清什麼也顧不上,一口咬上暮沉風放到她唇邊的手臂。
「風風——」
暮沉風一陣悶哼,卻並不打算收回手臂。如果這樣可以讓她不那麼痛苦,他願意讓她咬。
可是南宮清卻連咬的力氣也漸漸失去。
「清兒!清兒!」暮沉風心疼的握緊南宮清的小手。
華陽在計小樓的指點下,生產還算順利,當孩子哇的一聲啼哭響徹夜空時,暮沉風緊緊的抱著南宮清,將頭埋入她的以頸窩。
半暈半醒間,南宮清只覺得頸間一陣潤濕。
把一切安排妥當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計小樓在房內做一些後續工作。華陽則退了出來,累得癱軟在椅子上,剛剛嚇死她了。接生,她還是頭一回。
「華陽公主,我知道你是華陽。」小道士突然開口。
「你怎麼會知道?」華陽被他嚇了一跳。
「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我知道,你失憶了。我還知道,你真正愛的人是誰。」小道士低聲道。
華陽疑惑的蹙眉。
「你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憶嗎?你想知道你和七子梟,南宮清之間倒底有什麼秘密嗎?如果你想知道,你就放了我。否則,你就會一輩子都受到他們的蒙騙,一輩子也得不到真相。」小道士低聲正色的說。
「想用離間計?你當我傻瓜啊!」華陽輕哼一聲,可是內心卻對小道士居然知道七子梟和南宮清感到意外。
「因為這個世界上,可以讓你恢復記憶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計神醫,一個是我。計神醫是不會幫你恢復記憶的,只有我。」小道士說得一本正經,他飄移的目光看了一眼一旁緊閉的房門。
華陽的目光中浮起幾分疑惑之情,計神醫和南宮清暮沉風關系不同一般,如果計神醫可以幫她,為什麼南宮清他們不幫她恢復記憶?
「我問你,你是不是從南焰國回來的時候失憶的?你記得你是為什麼而去南焰國嗎?你想知道你是為什麼而失憶嗎?你想知道為什麼你明明在這里,七子梟卻完全不追究嗎?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放了我。我保證可以讓你恢復所有的記憶。」小道士急急的承諾。如果蕭劍或是暮沉風他們任何一個出來
,他的計劃可能就行不通了。他必須趕在所有人出來之前說服華陽。
「你可以考慮一下,這些人都是在騙你,他們利用你,否則他們為什麼不告訴你在南焰國發生了什麼事?是因為他們害怕你知道真相。他們想讓你永遠做一個傻瓜!」小道士看到了華陽眉宇間的猶豫,心頭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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