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相公。這位公子,不好意思,奴家不是故意的。這廂陪禮了。」南宮清抱著孩子,款款行了個禮。柔美而溫順的模樣讓暮沉風唇角微勾。
暮千逸的眉頭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夢中的女人不是這樣的。
「好了,走吧,一會兒孩子醒了又會哭了。」暮沉風去抱南宮清懷里的小家伙,那小家伙果然也十分配合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寶寶乖,不要哭。娘親在這兒。」南宮清趁機轉過身,再偷偷的狠狠瞪了暮沉風一眼。這暮沉風現在又多了一個本事,就是可以很輕易的就把她的小寶貝弄哭!
暮沉風邪魅的長眉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粲然的弧度。而他的手臂卻絲毫沒有放開。
女人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誰也別想和他搶!
暮千逸默默看著二人離開。
如果不是因為他親眼見過暮沉風的尸體,他一定會以為,面前的男人就是暮沉風。因為無論是從眼神,語氣還是周身所散發的氣質,都和暮沉風十分相像。這個男人是誰?
而南宮清,那個他夢中的女人居然成親了!還有了孩子!這是最最讓他驚奇和失落的。
許多許多的情緒一齊襲向了暮千逸,讓他半晌沉默無語。
直到暮沉風和南宮清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之中,暮千逸才輕緩而又堅定的道︰「蒙毅,去查清這兩個人的底細。」
「是。」蒙毅低下頭,掩去他眼中的不安。
就在時,台上的花魁大賽已經開始了。
被打扮得艷麗出姿的女子們引起台下陣陣起哄叫好之聲,可是暮千逸的眼前卻一直浮現著南宮清的身影。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她身邊的男子是不是暮沉風?天下果真有這麼相似的人嗎?
雖然他失憶了,可是他可以肯定,在他失憶之前,應該發生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這一次的花魁賽,最終奪魁的,是春花院一個叫茵茵的女子。
居說她曾是官宦之女,因父親獲罪,被貶青樓。她剛入青樓之時,不過十二歲,但她才色出眾,青樓的李嬤嬤準她賣藝不賣身。誰知這帶有傳奇色彩的經歷,和她本身所具有的清高氣質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拜訪。不惜花千金只為見她一面。
茵茵上台,只憑著那一雙含淚欲泣的眸子輕輕一閃,便征服了台下所有的人。
暮千逸驚愕的發現,這個茵茵,居然和南宮清有幾分相似。
*
「風風,怎麼辦?我們快逃吧!」南宮清走來走去,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可怕。
他們居然在這里踫到暮千逸!
而且看暮千逸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不認識他們。
尤其是暮千逸看她的眼神,她感覺可怕極了。因為那種目光她太熟悉了,以前的暮千逸就是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可是暮千逸不是應該忘記她了嗎?南宮清的心里越想越覺得那很可怕。
暮沉風輕蹙著雙眉半晌無語。
「是的,我們現在就走!反正我們也沒打算在這里久呆,我們回松龍國去。」南宮清像下了決定一般,焦躁不安的來回踱著步子。
暮沉風一把拉住來回不停折騰的小女人,將他安置在自己的懷中︰「別急。應該不會有事,他如果真的記得我們,就不會讓我們走。我想,他接下來應該會讓蒙毅查我們,只要蒙毅那邊處理好,就不會有事。」
對蒙毅,暮沉風還是比較放心的。只是暮沉風心里還有一個隱憂,暮千逸看南宮清的眼神,有著屬于男人的侵略性,就算暮千逸是真的不記得,可是難保他不會再對南宮清動心。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
第二天,暮沉風攜南宮清母子,一家三口,一如從前的游街逛鬧市。因為暮沉風覺得,他們越是逃走,越會引起暮千逸的懷疑,所以,只有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南宮清沒再和暮沉風唱反調,反正有暮沉風在,她什麼也不怕。所以該怎麼玩就怎麼玩。
大街似乎又恢復了從前的平靜,只是是經過昨夜的花魁大賽,人人都在談論那個茵茵。傳言,今天春花院的茵茵姑娘會第一次公開為所有去春花院的人彈奏一曲,再由價高者,得茵茵姑娘的初夜。這一消息,讓全鎮的人都沸騰了。
茵茵姑娘本就是春花院的頭牌,在小鎮之中頗有名氣,而經昨夜競選花魁,身價自然上漲,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南宮清也想去湊熱鬧。暮沉風知道攔不住她,于是索性將孩子寄放在一個老實可靠的農婦家中,陪著南宮清一起去。
裝飾奢靡的春花院,是這小鎮里最
大的一家妓院,今天又做了特別的裝扮,只見廳中燻煙裊裊,樂聲蕭蕭。紅燭朵朵如花,將大廳點綴得如夢如幻。
在李嬤嬤細數了茵茵姑娘的好處後,全場樂聲戛然而目前,然後,在台後紅紗飄飄處,有一聲清脆的古箏聲如沖破雲霄的鳥雀,讓人精神為之一震。
一曲古箏,如天籟之音,在如夢似幻的大廳之中盤旋著,繞梁不絕。
隨著曲樂入***,紅紗緩緩拉開,一個身上只披了一件水紅紗綢,雪白肌膚幾乎隱約可見的絕子出現在人們的眼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茵茵本就生得美麗,而今又加上特殊的裝扮和刻意營造的氣氛,讓她整個人如雲霧繚繞中的仙子,清婉高貴之中又有幾分飄逸之美,尤其是她那若隱若現的雪肌凝脂,更是瞬間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剛剛進門的暮千逸,也不由呼吸一窒。
「看什麼看,不許看!」南宮清狠狠的踩了暮沉風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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