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在嚴打的風潮中沒落後,S市的娛樂場所像是經歷了一次重新洗牌,暴風雨後,一家叫「帝都萬象」的夜店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越拔越高。從外表看,整個帝都就像一座水晶城堡,尤其到了晚上,五彩繽紛的燈光全部打開時,如夢幻般讓人迷離、炫目。
「帝都萬象」的老板是一個被大伙叫做玉姐的女人,客人中少不了那些無聊透頂的,下賭注猜玉姐的年齡,說多大歲數的都有,最大超不過四十。有的純屬起轟,猥褻的盯著玉姨圓潤挺俏的,玉姐就像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女敕的出水。最後免不了浪蕩放肆的笑成一團,沒有答案的賭注,桌上擺著的大把鈔票最終會全留在「帝都萬象」。
來玩的不是一身銅臭,就是有地報銷的主,錢對于他們只是換來浮華、享樂的符號。
「玉姐生意好的讓人想死去!」玉姐應付完牡丹包房的客人,剛推開玫瑰包房的門,項天陰陽怪氣的聲音撲面而來。
嫣然一笑,明艷嫵媚,媚色撩人,僅僅一個笑容,便把熟女的誘惑推上了極致。
項天那雙有些醉意的眼楮,帶著膠似的粘在玉姐身上,腿長腰細,前凸後翹,天生的人白膚細,又細心保養,難怪看不出齡歲呢。
「項少,玉姐我可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您這勾人的眼神,浪費嘍!」玉姨手里拿著帝都內部的聯絡機,邁著婀娜有致的蓮花步。
「我眼神勾人?玉姐,你眼沒毛病吧,我眼里明明寫著羨慕嫉妒恨!」項天口氣有些橫,帶著火氣一般。
「呦,項少,可不待這樣的啊,帝都能有今天,可都是托了大家的福……」
「尤其托了燈火闌珊的福吧!」
玉姐的話沒說完,項天毫不客氣的就給打斷了,一幅爺很不爽的樣子。項大少爺的脾氣在圈子遠近聞名,千萬別嗆著他,否則,夠你喝上一大壺的,玉姐臉上笑容浮動,借著笑臉把這位爺的不爽暫且越過去。
「這位大帥哥可是第一次見啊!」玉姐巧笑嫣然,一雙丹鳳眼看向司徒旭,尺度掌握的極好。
「帝都有玉姐這樣玲瓏剔透的人物,難怪生意火的讓人眼紅!」司徒旭那雙堪比深潭的眼楮,即便是玉姐這種場面上的人,也無法與之對視太久。借著笑聲,自然而然的錯開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
帝都對外宣稱玉姐就是老板,來的客人信與不信都揣在心里,畢竟這麼大份家當,有人質疑,在所難免。卻沒一個像司徒旭這樣話里藏刀,暗指帝都真正的老板隱在幕後,而玉姐的作用更像是娛樂皇宮的鴇媽。
玉姐怎麼會听不出司徒旭的弦外之音,沒錯,帝都萬象的大老板的確不是她玉姐,你司徒旭閑著沒事做,查去吧!司徒家再強,未免爪子伸的太長了。
玉姐惱在心,笑在面,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對項天嗔怪起來,「項少的朋友,帝都隨時恭候。來,我敬兩位爺一杯!」話說完,玉姐把杯舉了起來,頗有幾分江湖兒女的味道。
「慢著!」項天成心拆台似的,「等我介紹完了,玉姐恐怕要陪我這位朋友多喝幾杯了。」
「呵呵,那玉姐洗耳恭听了!」玉姐說道。
「司徒旭,我們是朋友嗎?」項天問,司徒旭刀刻斧鑿般輪廓分明的臉上,染上冷傲難測的笑,幾縷碎發垂落額前,卻遮不住那雙幽暗的冰眸子,「我們不是嗎,我一直以為我們是!」
項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像是在紅酒中泡過一般,醉意中有些許戲虐,「好,我們是朋友!」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與其多個跟自己做對的敵人,不如暫且認個半熟不生的朋友。其實,拜司光倩那臭丫頭所賜,他心里頂看不上司徒旭一幅救世主姿態,偏偏司光倩那臭丫頭吃他這套,收了渾身的炸刺,眉來眼去的。不管怎麼說,最終兩人還不是不歡而散了。
玉姐連干三杯,有意結交司徒旭這樣的大人物,言語上並沒有巴結諂媚的味道。玉姐如此態度,讓司徒旭更肯定,「帝都萬象」大老板的背景不簡單,甚至是大有來頭,放眼S市有權有勢的不少,但是能在黑白兩道吃的很開的不出五個人。
「兩位爺慢用,今晚的帳算我玉姐頭上!」
「听听,到底是財大氣粗!」項天撇嘴,玉姐沖兩人微點頭,笑著離開,轉過身時,臉上的笑反而更濃。
司徒旭能跟項天湊一塊喝酒,有些巧合,而讓他們有這次巧合的竟然是司嚴雄。
「把燈火闌珊關了,不心疼?」司徒旭問,輕泯了口紅酒,含在嘴中回味。
開夜店對項天來說,是生意也是消遣,這個消遣沒了,大不了再找下一個。
司徒旭笑了笑,市府態度這麼強硬,燈火闌珊不關也好不了,這招快刀斬亂麻,斬的好,要知道那道指令可是楚副市長下達的。
項天不是傻人,橫行霸道下有勇有謀,心思該細的地方一點兒不粗。他出來混的那天,老爺子就要他謹記一句話,不要小看坐在你對面的任何一個人,否則,自己怎麼會的都不知道。
如今的司徒旭,骨子里透著上位者冷傲,言語間步步算計,搬出楚沐風分明就是觸他的霉頭。
項天眉輕挑,沉聲道,「見過倩吧!」看司徒旭幽暗的眸子微眯了下,項天仰頭干了杯里殘留的妖艷液體。
「見到現在的倩,感覺如何?」項天邊說,邊給自己的酒杯倒滿,不咸不淡的腔調有些辛災樂禍的譏諷。
「你感覺如何,我就感覺如何,也許會比你感覺的更多些!」
「哈哈,我想要她,你也想要?別忘了當初!」雖然不知道當初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總之一定有很嚴重的事情發情,才會讓臭丫頭變本加厲的不正常了好久。
司徒旭的臉色陰了下來,他司徒旭想要一個女人不需要瞻前顧後,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如果丫頭還是當初那個丫頭,也就提不起他的興趣。
男人的惡根性,一旦發現合胃口的獵物,便會蟄伏,看準時機發起進攻。
可惜,某些事,某個人,不會做乖乖待捕的小獵物,這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再如何暗潮洶潮,不過是一廂情願。
深夜,「帝國萬象」正是精彩的開始。地處繁華地段的第九大道雖然燈光也很燦爛,終究難抵夜的靜寂。
「走時,別忘關門啊!」大床上的那一團在被子里拱了兩個,貓似的發出了舒服的輕嘆,對楚沐風這個明晃晃站在她床邊的人,選擇任其自生自滅,他又不是沒住過,連她家的鍋碗瓢盆在哪兒放的都知道。
「這就睡了?」楚沐風問,聲音明顯有著笑意。
「嗯!」去趟楚家,比去公司上班還累。
「你就不怕……我趁你睡覺時做點兒什麼?」進她臥室時,雖然只看到她睡衣的一角,卻他即刻想起了那天足夠讓正常男人沖動的一幕。
司光倩沒吱聲,心里卻狠翻白眼,第一次去他家里,她那幅樣子不是更適合讓他做點兒什麼。那時赤果果的都不做,現在她捂著被子,做毛。
這女人,是不是對他太放心了!楚沐風無語的來到落地窗邊,一路跟著他們的車還停在那兒!言汐若,你這麼做非但不能改變任何,反而……
楚沐風放下窗簾,重回到床邊時,某個沒心肺的真像是睡著了,柔滑的發絲鋪展在枕上,長長的睫毛,俏挺的小鼻,當目光流連到她的唇時,楚沐風突然發現自己也有猥褻的潛質,竟然在想她的唇有多軟有多甜,不但喉節很配合的滾動了下,小月復的邪火滋滋的往上竄。
「倩倩?倩倩?」溫柔輕喚,到底是想確定她睡沒睡,還是想將下面兄弟的邪火壓下去。
司光倩貓吟似的呢了聲,楚沐風覺得還是馬上去客房的好,可是大腦卻支配著他彎下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輕輕的晚安吻。
忍耐終于崩到了言汐若最後的那根弦,糾纏,粗喘,低吟……所有能想到的做唉畫面,開閘泄洪一般,所有不堪的姿態,完全附加到了司光倩身上。
司光倩,你沒贏,沒贏!不過是陪楚沐風上床睡覺而已,沐風是男人,是男人就有需求,賤人,盡情的享受吧。看誰笑到最後!
「開車!」陰毒的聲音穿心刺骨一般。
言家別墅,言震一直在書房里,沒人敢擅自打擾。公司的事不足以讓言震耗到現在,若大的書房,只有書房上的台燈發出的光亮,映著言震陰暗不明的臉。手上把玩著一串很漂亮的紫水晶,一顆顆數著,一顆顆撫模著。
听到樓下傳來的汽車引擎聲,言震不慌不忙的把紫水晶手鏈收好,隨手拿起桌上的線訂本古書看了起來。
啪啪,很輕的敲門聲。
「進來!」言震應道。
門開了,一襲雪色衣裙的言汐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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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實在太累了,只碼出了三千,周六周日遙休息時,再多更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