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風嘴角揚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享受的聆听著,手機里清悅的嗓音仿佛春暖花開時,山澗歡躍的泉水,純淨甘甜。
「薄荷香、茶香,你喜歡哪種!」司光倩又問,原虎雕塑似的拎著兩個大袋子站在司光倩身後,嘴角偶爾微微輕抽兩下,原來大小姐買起東西來也這麼麻煩。
「你喜歡哪個就買哪個?」某人又一次表現了他賢慧的好品質,你喜歡我就喜歡,關鍵是,是你買給我的。其實司光倩心里已經選好了,她喜歡他身上的那種混著淡淡煙草味的薄荷香。
「我買回去你可要用啊!」司光倩說,將選好的遞給了候在一旁的導購小姐。
「必須的!」楚副市長很響亮的回答,看了下手表,想著能不能擠出些時間,陪小女人一起吃午飯,此時此刻,心里渴望著能馬上見到他。
江濤卻礙眼的出現在門口,還往自己手腕上的指了指,提醒楚副市長別耽誤了出發的時間。明明嘴角掛著春情蕩漾的笑,眼里飛刀讓江濤冷不防打了個寒顫,速退事非之地。關上門,江濤就核計起來,最後得出結論,他怕是打攏了老大的尖情,所以險些命喪眼刀之下,嘿嘿,發情中的男人惹不起啊!
「中午怎麼安排的?」雖然不能跟她見面,還是忍不住的問。
「臨時給自己放假,哪有什麼安排啊?你想安排?」狡黠的小女人,連語氣里都透著壞壞的味道,讓人格外的心癢,想捏捏她女敕女敕的小下巴;想揉亂她滑如絲緞卻嫵媚風情的發;想將她擁進懷里,細細嗅聞淡淡的玫瑰香。
于是乎,有人一聲長嘆,他到是想啊。可那群洋鬼子也等著他安排呢。
「很累吧!」司光倩問,聲音軟的就像糯米糕,楚沐風就像午後曬太陽的貓,享受的眯著眼,「嗯,比平日累多了」。從沒有將身心的疲憊說給另一個人听,就連他的爸媽都不曾說過,卻想將身體輕倚靠著她,即使什麼也不說,只要她在身邊就好。
「倩!」溫婉柔美的聲音打斷了司光倩跟楚沐風的情潮暗涌。
不愧是主僕,司光倩跟原虎齊唰唰的冷臉看向來人,只是司光倩眼中的東西要比原虎復雜的太多,因為來人不僅僅是讓她惡心的茹雪,還有她恨不得撕裂之人的女兒,言汐若。冤家何止路窄,簡直沒路。
「晚上能回來吃飯嗎?」司光倩嘴角邪揚,有些戲虐的看著那兩個女人優雅至極的站在她面前,手機依舊放在耳邊,聲音依舊透著綿軟。
「現在定不下來,到時候給你打電話吧,有人叫你?」楚沐風問,司光倩淺笑出聲,目光如水,清清冽冽的,「你怎麼知道……是人叫我?」
茹雪溫柔的笑臉瞬間的僵硬,被說成不是人,能沒有反應才怪。
「我先掛了,等會兒跟原虎去吃秋家私房菜……」楚沐風眉頭攏了起來,貼身保鏢真是個問題,對了,晚上不會跟他們一起住吧。
楚副市長今天必須找理由正點回家看看了。
相比于茹雪,言汐若更好奇司光倩在跟誰通電話。只是她很聰明的選擇了暫且沉默,因為,茹雪竟然跟司光倩也是認識的,這世界真是小,為什麼認識司光倩的人這麼多。
「在給伯父挑東西嗎?」茹雪問道,眼神看似不經意的朝司光倩身後瞟了眼。領著那個壯如熊的保鏢在這家國際品牌的男士用品店里晃,這對主僕還真是情長啊。
明明唇角掛著微笑,可那雙眼里就像浸了千年寒潭的冰魄,透著刺骨的厭惡跟諷刺,「記性真是臭到極點!」
豪門淑媛竟被說成臭,茹雪的臉色瞬間變的委屈而受傷,不禁咬著嘴唇,似有話要說,卻又要無可奈何的接受對面之人再次傾倒下來的髒水。這樣的茹雪,在局外人看來,何其的楚楚可憐。唇角勾扯著冷酷淺笑的司光倩簡直成了傷害純良的妖女化身。
「行了,擺出這幅想死不死的嘴臉給誰看,司徒旭?可惜他不在這兒!」對茹雪的厭惡,司光倩無需收斂,至于此時像局外人的言汐若,她會陪著她慢慢玩,不,應該是,她會陪著他們父女慢慢玩。姓言的欠他們父女的,必須連本帶利的給她還回來。
「倩,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不會記恨我們,感情不是霸佔,不是一廂情願,更不是讓對方痛苦,讓所有人都痛苦……」一顆水珠從茹雪眼角滑了下來,此時店里正播放優美的輕音樂,可沒人在听,多少目光透過貨架朝這邊打量。
司光倩如同看戲,卡板卻握在她的手里,「尹茹雪,你真不是一般的犯賤,你演這一出犯賤的戲給誰看。用不用我給多招來些觀眾!」司光倩眼角眯了下,跟她陰損的,看誰陰看誰損。
「告訴你們經理,今天歇業,所有損失算我的,都給我出去多招些人進來,看這個從D市來的叫尹茹雪的女人給你們演一場賤到極其的戲。」報上尹茹雪的大名還嫌不夠,還把人家的家底往外掀,進這種品牌店購物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工資族,一旦張揚出去,保不住有人好奇的追根究底。
「怎麼了不說了?要不要我給你提提詞,讓我想想從哪兒提起……」
「司光倩,你到底要怎樣!」尹茹雪因為羞憤,聲音不免有些大,司光倩的大名自然也就咬的清清楚楚,誰知對面的人非但不怒,臉上的笑反而更加濃艷,透著戲耍獵物的快感。
司光倩猛然抬起手,尹茹雪本能的側身,甚至舉起手臂護住的臉,**的痛並沒有如期而至,她的舉動卻顯得那樣尷尬甚至是狼狽。再看司光倩,抬手只有撫去滑落的發絲,如玉的縴細手指劃著媚人的弧度,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躲打的尹茹雪,周圍的議論聲有些大了。
「你,你……」
「我怎麼了,讓你失望了。哈哈,我嫌髒!」尹茹雪的臉呼啦一下子紅了,又羞又氣又怒,好不容易垂下來的手,氣的發抖。
「有時間在我跟前犯賤,不如多到司徒旭那兒賣賣笑,溫柔似水,善解人意不是你最在行的嗎,只是司徒旭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肯娶你?難道……你不如他身邊那些陪睡的女人?!」惡毒遠不及于此,冷冽似針的目光在尹茹雪身上游走,「跟那些剛出道的女敕模相比,你尹茹雪的確差太多,言小姐也一定贊同我的說法嘍!」
想在一旁當閑人看熱鬧,得問問她司光倩答不答應。
尹茹雪要不是犯賤招惹司光倩,何必受如此赤果果的羞辱。還以為今天的司光倩還是從前那個只會躲在陰暗處的可憐蟲,那她可要悲慘了。困獸早已走出自囚的牢籠,招惹她必然要付出代價。
司光倩嘴角勾起的笑陰暗而邪惡,仿佛下一秒,嬌美如仙的小女人會幻化成吸食人血的魔,一口咬上對方的脖子,鮮血從頸脈中沽沽而出,直到血盡,痛苦的死去。如此折磨,絕對勝過一刀了斷。
突來的懼意讓茹雪語塞,但是,一想司光倩曾經的種種,已經青筋凸起的手越發握的死緊,她憑什麼不可一視,憑什麼高傲的像個女王,司光倩,你就是只沒人疼沒有人愛的可憐蟲,你只配躲在陰溝里,你為什麼不滾回你的陰溝里去。
「倩,你跟茹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被卷入風暴中的言汐雪,為難的問道,「你們倆都是我的朋友,我……」
呵呵……司光倩突然輕笑出聲,眼中蒙上一層黛色,言汐若,你真是貪心啊。我這個朋友,你能交的起嗎?!
就在言汐若跟司光倩說話時,尹茹雪手中一起保持通話狀態的手機,終于斷線了。
去盛世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司徒旭只停了片刻,便如冷傲的帝王般,帶著助理離開。上車沒多久,尹茹雪的電話打了進來,本不想接的,遲疑了一會兒後,還是接了起來,無非那幾句話,他正準備應付過去時,听尹茹雪驚呼了聲「倩!」。
「我不跟你說,我去跟倩打聲招呼!」溫婉的嗓音有著幾許欣喜,可能急著上前跟司光倩打招呼,觸模屏的切斷按鍵竟然沒有按掉,所以電話一直是通著的,而司徒旭自然更不會掛斷電話。所以那些話,他很幸運的都听到了,尤其司光倩在說他時,冷峻的臉就像冰渡一般。
不如他身邊陪睡的女人;跟司徒旭身邊那些女敕模比起來,你尹茹雪的確差太多。在她心里,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堪,那不屑甚至是厭惡的口語,是故意刺激茹雪,還是她心里就是這麼認為他的。這種不被掌控的無力感,他深惡痛絕。
「去第九大道!」陰冷的聲音,就像從地獄里傳出來的,助總毫無異議,迅速調轉方向。
明媚的陽光透地貼膜的車窗,卻溫暖不到司徒旭。陰冷的外殼下,積蓄著等待爆發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