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路上車很少,但是楚沐風把車開的很穩。時不時扭頭看邊的小女人,兩人的目光次次默契的膠纏在一起。
「喂,總看我干嗎,專心開車!」軟糯糯的嗓音,哪有喝斥的份量,伴隨著悠然的薩克斯曲,溫情恬靜的氣息緩緩縈繞。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楚沐風說,趁紅燈的間歇,目光更火熱,恨不得把她化嘍。
「無賴!」嬌嗔,唇角彎彎,眉眼彎彎,如果不是變燈了,正處于半人半獸狀態的楚某人,真想貼上去咬一口她柔軟的唇。
楚沐風松了剎車,腳法很輕的踩上油門,動力極好的奧迪就像滑行一般。車子沒開出多遠,車廂里的亮度突然增強,楚沐風舒緩的心弦瞬間崩了起來,通過後視鏡,隱約能看到一輛打著強光的車緊跟在後面,發生嗡嗡的強勁聲響。
楚沐風當即收回視線,目光掃向兩側,寬闊的大馬路雙向六排道,他右邊的車道沒車,左邊的快車道偶爾有車開過。後面的車想超速走左右車道都沒問題,偏偏緊跟在他後面,還用刺眼的白色強光晃他。
司光倩不比楚沐風反應的慢,褪盡對楚沐風時才有的嬌惱,「故意的?」
「不確定!」楚沐風嚴肅的說道,現在全身心專注在方向盤上,是與不是,他都不能讓自己的女人有絲毫閃失。果斷的打了右轉身,剛並到右車道,後面的車緊跟了上來。楚沐風又打左轉向駛上左車道,那車依舊跟著。不用再試了,他的確被人盯上了。
「坐好!」楚沐風話音未落,車速突然提了起來,幾秒而已,時速由六十到八十再到一百,車道也在不停的變著。後車緊咬不放,強勁的發動機聲在夜色中顯得猖狂而猙獰。
當生命遭到威脅,規則必須打破。紅燈已經失去了意義,更像是鮮紅的警告。
「下個路口右拐!」司光倩清悅的嗓音就像一劑強心針,更是與楚沐風的想法不謀而合。雖然是生死關頭,因為有她在身邊,他的戰斗指數絕對比以往高出不只一個檔次。對她,不僅僅有沖出危險,重歸安全的責任,更是另一種神聖的使命,他的女人,他必須毫發無損的保護著。
生與死的拉距戰,自然不會無止盡的追逐下去。楚沐風不急著並車道,奧迪就像游龍般,後車光線太強,只能仔細听那明顯改裝過的發動機聲,越響說明離近了,他腳下狠踩油門。
「快到了!」司光倩提醒。
「嗯!」楚沐風應道,又狠加了一腳油,意圖跟後車拉開足夠的距離,為他轉彎騰出時間的空檔,看準時機,楚沐風迅速並道,腳下輕踩剎車。後車的強光明顯變弱,司光倩卻突然喊了聲,「當心!」
一輛中型的箱式貨車從十字路口沖了過來,直奔楚沐風要拐進了路口,後面的貨箱堵死了楚沐風向左側打輪的可能,路只有一條,只能右拐,而右拐的結果就是一頭撞向箱式貨車,怪不得後車沒有追上來,怎麼可能這麼巧,會從十字路口突然沖出箱式貨車,況且,這條路早就被訂為環保路段,沒有環保標識的車輛跟貨車一律不準通行的。
前有堵劫,後面又究追不舍,不是預謀還能是什麼。
短暫的時間楚沐風做出了將傷害降到最低的決定,只要將方向盤向右打死,先撞路邊的護欄再接著是花壇,絕對比一頭撞向貨車的生還希望要大。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夜的靜然,輪胎在地上拖出黑色的弧線,生死關頭,身邊的小女人不喊不叫,只是臉色凝然的看著他。他知道,她一直在看著他。小妖精,他的小妖精,一定不能有事。
以司光倩這女人的德行,越是這種時候,她越冷靜,楚沐風的判斷她很認同,這也是將危險隆到最低唯一的途徑。
整個車身如飄移般,撞向護欄,千鈞一發之時,楚沐風放掉了方向盤,心底暴發的力量即使有安全帶的束縛,絲毫不影響他將司光倩護在懷里。
「楚沐風!」這是今晚司光倩的第一聲驚呼,想大聲告訴他,她沒他想像的那麼弱,她不怕,比這更危險的事她都經歷過。可是嗓子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想掙月兌,想用力將他推回安全氣囊的保護範圍,一切只是徒勞,他的雙臂就是鐵鉗般,將她死死護在懷里。
…… 恐怕的響聲伴隨著接連的撞擊。
值得慶幸的,楚沐風的座駕是奧迪;值得慶幸,護欄外的人行道又給車身一次緩沖的機會;值得慶幸,駕駛室所有的安全氣囊在撞擊的瞬間全部打開;值得慶幸,楚沐風的頭部在安全氣囊的保護範圍內,雖然撞擊時片刻的暈懸。但是他的肋骨因為他的保仿姿勢,受到了撞擊。
黑色三菱停在十幾米遠的地方。
尖嘴猴腮的混子拎起車座上的鐵棍,車門剛打開,被刀疤喝住,「是生是死就這樣了,走人!」
「刀哥,尹大小姐不是讓我們滅了那女人嗎!」尹茹雪確實給他們下了「死」的命令,刀疤的臉比剛才的那一幕還要可怕,最毒婦人心,對付個小三用得著做的這麼絕嗎。這里畢竟不是他們的地盤,做掉的又是小貓小狗,刀疤在道上混了這麼久,頭一次對這種事心里犯嘀咕。
「我說走就走!」陰森森的,車里的人縮了縮脖子,反正已經那樣了,那女人就算不死,也能長一輩子的記性。
尖嘴猴腮的趕緊打電話通知貨車那邊,撤!
本國民眾一大特點,喜好圍觀,即使這個時間段人很少,三三兩兩也能聚一塊朝扎進花壇的奧迪車指指點點,當然,好生人還是有人,報警、撥打120急救。
「楚沐風!」司光倩叫道,她只是頭有些暈,身上沒感覺出異常,反而是壓著她的楚沐風,她清楚的听到了他的那聲悶哼。
接連的撞擊,他不受傷那簡直不可能,所以司光倩不敢輕易動,怕他二次受傷。
「楚沐風,楚沐風……听到了嗎,說話啊……」司光倩從來沒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久別的恐懼隨著楚沐風的默不作聲,再次到訪了她。
司光倩伸手從手袋里模出了精致的折疊式軍刀,刺破了副駕駛座的安全氣囊,沒有安全氣囊的撐頂,楚沐風的身體瞬間滑了下,又一聲悶哼,總算听到他的聲音,說明人還活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楚沐風,楚沐風,說話,說話,跟我說話啊,你傷哪兒了,跟我說話啊!」
「沒死,也被你吵死了!」隱忍著巨痛,楚沐風的嗓音明顯沙啞,一說話還帶著股血腥氣。司光倩去模他臉時,模到了,濕濕的粘粘的。
「楚沐風!」驚呼,因為手中濕粘的液體,他一定傷的不輕,極可能傷了內髒;驚呼,也因為終于听到了他的聲音。
「女人,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銘記我一輩子?」丫的,臭烏鴉嘴,司光倩真想抽死他。托在他臉上的小手狠心的掐了把,楚沐風肉痛了。
「楚沐風,你放心去吧,我會再找個更好的男人,我們一起記著你!」
「你休想,老子做鬼都拖著你!」惡毒的男人,司光倩卻笑了,「再敢說個死字,信不信沒等你痛死,我先掐死你!」
「哈……啊,真tmd的痛啊,我肋骨斷了。」
「還能動嗎?」司光倩問。
「不能,左腿卡住了!」楚沐風說的風輕雲淡的,司光倩的心呼啦一下子提了起來,「試著動動,有知覺嗎!」
「好像有點,啊,又好像沒有!」
「楚沐風!」司光倩暴喊,什麼叫好像有好像沒有,萬一沒有知覺,問題就大發了。
「我耳朵快聾了!」這種場合還能撒嬌,真是欠扁。
司光倩徹底放棄了將人挪到車外的打算,手再次模向手袋,電話直接打給了原虎。沒了安全氣囊的阻礙,她能看到右側的車鏡,並沒有看到追著他們不放的車,應該是走了。原本沁水的眸子染盡霜寒,敢在S市動楚沐風跟她,找死!
楚沐風半趴在司光倩身上,不失享受的。她軟軟的香香的身體就像有魔力似的,他感覺不那麼痛了。老大,拜托,你已經痛的麻木好不好。倘若司光倩知道這男人現在流氓的想法,不拍死,也不能輕易放過他,想流氓也得分分場合,分分時候吧。
「項天,我要你現在、馬上、即刻給我查清楚,今天晚上誰想要我跟楚沐風的命!」他的小妖精好霸氣,但是楚沐風的大男人心思做祟了,當初項天那廝可給他女人下過「藥」,但他心里清楚,這事讓項天去查,再合適不過。
「什麼?!」項天那頭炸毛似的驚呼起來,他這段時間就跟修仙似的,不近,到點準時睡覺,正做夢跟那死丫頭斗法呢,被手機鈴聲吵醒,眼都沒睜直接按了接听,不管是誰,敢打擾項爺好夢,殺無赦。誰知那頭的氣勢遠遠高于他的殺無赦,說的內容比炸了他家別墅還震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