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與黑風衣很有默契的停戰幾秒,各自活動肌肉,讓血液快速流通,兩人同時齜牙咧嘴的倒吸著涼氣,剛才暴風驟雨般的進攻,令兩人痛快淋灕,楊雪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痛,也快樂。
就在此時,楊雪突然望著黑風衣的身後面露驚色,黑風衣下意識的回頭,身後空空如也,上當了,黑風衣暗自在心里咒罵一句。
身後的勁風已經撲背而來,黑風衣看也不看,對著身後就是閃電般的一拳。然而此時盲目出拳的他已經失了先手,楊雪身形一閃,頭部堪堪避過拳頭,雙手如風一般拿住了黑風衣的雙肩,同時膝蓋用力頂出,黑風衣的身體,便貼著楊雪的頭頂,飛向楊雪的身後,重得的砸在地上。
雙方一觸即分,楊雪的動作,快到瞬間眨眼的功夫,妙到毫厘。
黑風衣俯在地上沒有動,勝負已分。
楊蘭在旁看得京心動魄,兩人的動作太快,而且沒有絲毫的花架子,全部是貼身的肉博,她不懂武術,卻也看得心曠神怡,黑風衣固然厲害,但是楊雪毫無疑問更厲害。
然而,就在楊蘭暗自欣喜之時,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黑風衣突然翻了個身,就那樣躺在地上,沖著楊雪破口大罵︰「媽、的,又是這一手,都十年了,你就不能換一手?」
楊雪走上前去,伸手拉起了黑風衣,「十年了,你不是還是回頭?」
「媽、的,我怎麼知道你十年之後還會這麼騙我?」黑風衣罵罵咧咧的起身,虎目望著楊蘭,「弟妹,你可要小心這家伙,陰險,齷齪,惡毒……媽的,沒詞了,楊雪,你來補充!」
「還有狡猾!」
「對,這詞合適,繼續補充!」
兩人居然認識
楊蘭又驚又喜,剛才兩人還生死相博,手下毫不容情,現在居然開起了玩笑,這讓楊蘭覺的,自已的世界觀都快錯亂了
三人進入房中,黑風衣毫不客氣的坐在楊雪對面,對楊蘭說道︰「弟妹,有酒沒?拿出來!」
「這不是你弟妹!」看楊蘭羞紅的了臉,楊雪郁悶的說道。
「看著像唄!」黑風衣嘿嘿一笑,上下打量楊雪一眼,這才拍拍楊雪的肩膀,「你小子眼光不錯啊!」
「靠,你能不能輕點兒!」楊雪皺起眉頭,黑風衣那手簡直是熊掌,拍在剛才被打一掌的肩膀上,一陣地動山搖,楊雪的五髒六腑都快被拍散了。
「嘿嘿,習慣了!」黑衣人搓搓手,「你小子回地方幾年,手沒見生啊,不過,和我比起來,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兒……」
「剛才是誰敗了?」
「是我,可是你偷襲……」
「偷襲也是勝利!」
「靠!」黑風衣瞪著楊雪,向楊蘭說道︰「弟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我就無比生氣,這小子怎麼這麼無恥啊,十年前,我倆第一次交手,他打不過我,然後就在快輸的時候,突然看著我的身後面露驚恐之色,等我回頭,他就一招就我干敗,十年之後,還是這一招!」
楊蘭忍俊不止,露出燦爛的笑臉,黑風衣滿臉委屈的樣子,簡直就像個孩子。
楊雪微微一笑,「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的人叫做傻瓜,你摔倒幾次了?」
「這……」黑風衣不再言語,「靠,不和你說這個,對了,你怎麼惹上何保國的?」
楊雪不答,卻反問道︰「他派你來的?」
「嗯,倒沒讓我傷人,只是讓我過來嚇唬一下!我過來一看是你,當時就樂了,想著捉弄你小子一下,沒料到還是被你打敗了!」
「我說誰這麼無聊呢!」楊雪哈哈一笑,「那你回去怎麼交差?」
「哼,他還管不了我,我是負責保護何市長的,又不是他,惹急了老子不侍候,直接回安全局,繼續負責安全事務!」黑風衣說著,卻又面露幾分黯然,「楊雪,你這一離開,安全局直接倒了一半,現在那里都是新人,老家伙誰也不想在那兒呆了,我已經想過,明年就轉業回地方,要不我還去你那兒,做你的手下!」
楊雪搖搖頭,「豹子,哪兒都一樣,地方上比這兒還黑暗,不過,如果你想回去,我隨時歡迎!」
豹子點點頭,這時才抬起頭來,注視著楊蘭笑道︰「忘了介紹了,我是楊雪的戰友,大家都叫我獵豹,剛才開個玩笑,沒嚇壞你吧?」
楊蘭搖搖頭,一邊拿出房間里酒櫃里的酒遞給豹子,一邊笑道︰「剛才有些害怕,不過現在沒事了!」
「那就好!」豹子接過楊蘭手中的酒,給楊雪倒了一杯,然後向楊雪笑道︰「一口悶?」
「好!」楊雪眼疾手快,抓起杯子一飲而盡,豹子一呆,「靠,你小子一點兒沒變!還是這麼狡猾!」
楊蘭靜靜的坐在一旁,從豹子與楊雪的交談之中,她了解到了一個她所不了解的楊雪,那個楊雪,無疑更加的神秘,更加的不為人所知。
不過,豹子的言談之間,總是有意無意提起一個「他」,而且,提起那個「他」的時候,豹子咬牙切齒,這讓楊蘭有些奇怪,那個「他」是誰?能讓看起來極開朗的豹子,如此的記恨在心?
可惜的是,楊蘭沒有能堅持多久,便沉沉睡去,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了豹子和楊雪。
「何保國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兩瓶茅台,已經被楊雪和豹子一飲而盡,兩人恍若無事,豹子輕輕的問道。
「沒事,他不是方明景的手下,即使維護方明景的利益,也是暫時的!」楊雪淡淡的回答道。
「哦,你明白就好,何保國人還不錯,我在他身邊呆了三個月,除了人囂張點兒,有時愛耍個小脾氣,倒沒有什麼大毛病!」豹子說完,猶豫了片刻,方才向楊雪問道︰「听說你結婚了,若楓呢?你打算怎麼辦?」
提起秋若楓,楊雪神色有些黯然,那或許是他時下最無奈的一個問題,「在威尼斯,有陳雅幫忙照顧,暫時也只能這樣,方明景在國內勢力太大,我不想讓她冒險回國!」
「對了,我听說小道消息,方將軍已經不再插手軍中的事務,這次的兩會,就可能辭去軍委副主席的職務,徹底退下來,失去了他的庇護,方明景是不是會收斂些?」
「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听說方虎臣將徹底退下來,楊雪有些奇怪,不過依他對官場的理解,如果這個消息屬實,那麼方明景的勢力,必然會受到影響。
人走茶涼,是官場的通病,方虎臣也不例外,不過可惜的是,方虎臣人雖已老,便余威猶在,一時半會兒,方明景並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內部消息,應該不會錯!」
楊雪沒有再問,一笑了之。盡管豹子與他交好,情同手足,但是,恪守秘密,是軍人的天職,豹子愛說愛笑,但是在這一點上,卻做的很好。
話之間,兩人又是一瓶下肚,豹子黝黑的臉已經紅了起來,向楊雪說道︰「兄弟,希望你好好干,干出一番天地,兄弟們都看著呢,誰說我們天生就是擋子彈的?如果他們真的為國家,為這個民族做了貢獻,別說一顆子彈,就是十顆,我也願意替他們擋,可是,他們就是一堆垃圾,仗著自己苗紅根旺,肆無忌憚的侵吞國家利益,有時我看著,都替這個國家心疼!」
楊雪拍拍豹子,卻沒有安慰之言,曾幾何時,他也有這樣的體會,像方明景,像京華四少,像何保國,他們為這個國家做了什麼?他們就是一群,寄生在父輩的權力身上的,貪婪吸食著國家鮮血的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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