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蝶之舞 第二章 第二回 似曾相識2

作者 ︰ 拈花一笑2008

詩人朗逸彤一邊跑著一邊將手伸過來,李練達也疾走了兩步將手伸過去,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李練達有一種安定的感覺,剎那間通電的感覺,仿佛一下子就通到自己的心靈深處,這是靜電?是直流電?還是交流電?李練達覺得這種強勁的電流直接從手指尖兒涌向他生命深處隱匿的靈魂。李練達心花怒放,李練達不由得咧開嘴笑了,他看著微笑的朗逸彤,這神秘的笑容仿佛若牡丹綻放,有一種光芒在他的笑窩里旋轉而出。朗逸彤滿面春風,笑聲爽朗,他緊握著李練達的手說,是李練達吧!久聞大名,相見恨晚。李練達禮貌地向朗逸彤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是朗逸彤吧!久仰久仰,心中仰慕。李練達抽出手來抱拳拱手問候。朗逸彤落落大方,抱拳拱手回敬,頗有大家風範大將風度。

他們在金色的晚霞里像鍍著光芒的發光體。

李練達淺淺地笑著看著朗逸彤也淺淺地笑著,朗逸彤的嘴角邊有淺淺的笑窩,仿佛兩個人的笑都是由這兩個小小的小窩里旋轉出來。李練達覺得自己的冷漠從後背嗖嗖地冒出去,那是傳說中的風門穴吧!被朗逸彤的電流點中,冷風從自己的生命里逃逸。李練達抑制著自己的興奮。他還不知道對方的深淺和路數,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內心想法,所以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的猶豫和憂郁。李練達淡淡的冷漠一如這個落寞的秋天,但他的內心明顯被朗逸彤的光芒感染了,從心里泛起微笑的浪花。李練達覺得此時此刻這個地球上就只有他和朗逸彤在隨著太陽旋轉著,一切的背景都化為虛無,他的心在拓展著無盡的疆域,像是要佔領這金色的霞光。

王大力說,唉唉,我說你們兩個認識咋地,咋就沒我的事了呢?

朗逸彤說,大力,沒想到你這次說的話是真的,真是相見恨晚。

李練達說,什麼是真的假的?

朗逸彤又伸出手他溫暖的手,那擁有無限電量強大電流的手,李練達也不由得伸出自己冰冷的手,他們的手再一次握在一起。朗逸彤的手溫暖而有力,那種麻酥酥通電的感覺再次襲遍李練達的全身,李練達好像在漂浮中被朗逸彤穩穩地抓住。李練達說你的手好溫暖。朗逸彤說你的手好冰冷,腎虛寒,希望我能溫暖你,我的好兄弟。李練達的心里有一種要落淚的沖動。李練達沒想到朗逸彤的手是那麼溫暖,有一種柔軟的溫暖和愛意,可以直通一個人的心靈深處。而自己的手卻一直很冰冷,像自己不咸不淡的寂寞表情,在抵御著朗逸彤傳遞過來的溫暖。李練達想自己會與朗逸彤成為好兄弟嗎?他們只不過是在人海里匆匆相遇的人,轉瞬就要擦肩而過的人,李龍驤告誡李練達不要犯規。李練達感激地看著朗逸彤。朗逸彤的笑窩有一種融化萬物的力量。

朗逸彤說,是這麼一回事,王大力前些天一直跟我說他有一個寫詩特棒的哥們兒,將你吹噓得天花亂墜,仿佛是詩神再生。我就對他說你別在那兒給我瞎吹噓,哪天領我見見真人,我才信服。練達,你也知道這個年代寫詩的人太多了,多如牛毛,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到處都是文藝青年,都是憤青。再說王大力這個人你也知道,說話向來沒準兒,你也知道他說話二八扣,一個屁八個謊。他對我信誓旦旦地說這次絕對不是夸張,絕對沒有一點水分,他把你說成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最有英雄氣概的俠義人士,最才華橫溢最風度翩翩的詩人,我心生仰慕就忍不住想結識你,我好幾次催促他,讓他幫我引見一下。可他這個人不是忙著喝酒就是忙著打架。今天是我強拉硬拽著讓他領著我來見見你,真沒想到我們竟是一見如故,有一種仿佛前世相識的感覺。

李練達說,是嗎?我也深有同感。

王大力說,哇哇哇,這里都成了西湖水了,潮乎乎的。錢塘潮在翻滾啊!

朗逸彤說,去去去,王大力,你一邊涼快去,去那邊自己靜坐一會兒。

朗逸彤用力地握住李練達的手,緊緊地握住李練達的手,李練達也緊緊地握住朗逸彤的手,那種溫暖的感覺讓李練達一秋天冷落的心都在復蘇,人世間的溫情。李練達在與朗逸彤交談中多看了幾眼朗逸彤,真誠的笑容,深邃的目光,恍惚間那種似曾相識再次重逢的感覺又涌入李練達的心中,這是李練達在這個城市遇到的第一個不帶假面具的人,他純淨真誠豁達。朗逸彤溫暖的臉龐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色彩,泛著光芒,他稜角分明的五官組合的如此完美,他吹氣如蘭,他儒雅翩然,溫柔的眼神,燦爛的笑容,小鷹鉤鼻子,讓李練達一時間有些迷惑和惘然。這就是書上寫的前世相識今生再見的感覺嗎?是有什麼線索在牽引著人的際遇嗎?難道說整個下午的惶恐都是為了這次見面嗎?難道說朗逸彤有這麼強大的氣場嗎?李練達低下頭可是笑卻從心底泛起浪花。

李練達覺得全身的冷漠都被朗逸彤的電流從風門穴溢出。

李練達想到了武俠小說中那個高手給高手療傷的場景。李練達想起來曾在詩歌刊物上看過朗逸彤的詩歌和黑白頭像,熟悉這個名字,熟悉這個形象,大腦里電光火影,像是靈魂開竅。朗逸彤詩歌的風格也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都是那種大氣磅礡的長詩。李練達記得自己也曾多次產生想拜訪這位詩名很盛的青年詩人。沒想到李練達對個名字的幻想跟現實中的人物是如此吻合。好像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就有一種默契,那是與生俱來的一種默契。李練達忽然想起了朗逸彤的一首小詩,這是自己極少全部背誦下來的一首詩《在我身邊》。這是一首愛情詩。這是一首寫給誰的愛情詩呢?怎麼竟然會與這樣的黃昏的意境如此相似。

《在我身邊》

1

縱使天荒地老日月輪回

也還記得這美景良辰

我愛的你

在我身邊輕輕地在說

那些前生後世的因果輪回

2

在我身邊我愛的你

冷雨剛剛下過蜻蜓漫天飛舞

我清醒我一生的祈禱

就是和你

相守到雲開月明燭落花盡

3

喜鵲在玫瑰色的天空雙飛

我愛的你在我身邊

手手相挽心心相印

夜幕四合

天地間夜與晝不舍追

4

年華似水願意這樣在流水中

相相依相偎到繁花似錦

在我身邊我愛的你

生命只有這些就已經足夠

靈魂在黑暗中撞擊火花

5

別的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相愛的人深愛著

有足夠的雲來營造美麗的黃昏

充滿我心房的愛在時間回蕩

在我身邊我愛的你

6

雨露滋潤開花的開花

結果的結果在我身邊

我愛的你我們如此接近

世界大得只有門和窗

而愛在宇宙間連綿不斷傳遞

李練達在心里回味這首小詩,笑的浪花不由得又在心里波濤翻滾。朗逸彤問,在想什麼呢?偷偷地笑什麼呢?李練達說,想起你的一首小詩《在我身邊》。朗逸彤說,那是隨手寫的一首小詩,是神來之筆,沒什麼特別意義。李練達說,你的很多長詩我都喜歡,但是這首是記得最清晰的一首。朗逸彤說,知音啊!沒想到還有人能背誦我的詩歌,知音難尋。朗逸彤再次握住李練達的手。朗逸彤對李練達表現得格外親切,一點距離感都沒有,像是跟李練達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樣,久別重逢的朋友。朗逸彤牽著李練達的手在花園里鋪滿金色的鵝卵石路上行走,好像這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作為背景或襯景。李練達覺得他們是在雲中漫步,仙境漫游。花園里色彩斑斕,這是花園色彩最豐富的季節,每一種樹和花草的顏色都不盡相同,他們在袒露著生命最原始最本真的顏色。絢爛的夕照在花園里變換著光影,將那些豐富的顏色變得更加豐富。校園里的廣播喇叭里行雲流水地播放著張薔的《在金色的晚霞中》,李練達覺得這是一個美妙的黃昏,在那熟悉的旋律中,他的心飛起來。此時的花園里非常靜謐,銀杏樹偶爾零星飄著金黃的葉子,晚霞將金色的光芒籠罩在花園里。一切都被鍍上一層閃亮的金色,朗逸彤也被鍍上一層更加神秘的金色,李練達的心里突然就涌進了很多莫名的東西,他被這些莫名的神秘東西給鼓舞起來,他在這些金色的光芒里沸騰起來,他的靈魂里有些什麼在馳騁奔突。李練達漂浮在空中。

《在金色的晚霞中》

一個風和日麗的季節里,我與你同行,

在那金色跳動的晚霞中,愛情在滋長。

所有年輕戀人曾做的夢我們都做過,

而今耳畔卻不曾再響起你那笑語。

就讓我抬起頭走向那孤獨的旅程,

收拾起創痛的心靈,

就讓我抬起頭,奔向那漫長的旅程,

不回頭,走遍那天涯何處無芳草。

啦啦啦啦啦啦……。

走在五彩繽紛的街道上,我往哪里去,

在這茫茫人海里我曾經迷失過自己。

就在所有的期盼都已經落空的時候,

心靈深處卻涌起一**釋然的快樂。

就讓我抬起頭走向那孤獨的旅程,

收拾起創痛的心靈,

就讓我抬起頭,奔向那漫長的旅程,

不回頭,走遍那天涯何處無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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