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蝶之舞 第二章 第八回 星光燦爛1

作者 ︰ 拈花一笑2008

斗柄西指,天下皆秋。

繁星布滿的星空最適合一個人陷入冥想。

銀河成為天空中最璀璨的光帶,傾斜的角度由東北轉向西南。

李練達最喜歡站在北方的星空下,被銀河從頭到腳地沖洗滌蕩靈魂,那里面有生命龐大與渺小的辯證,人只不過是地球上的一個過客,而地球只不過是宇宙的一個過客。在這浩淼的宇宙空間,一個人只是一粒細小微塵,擁有的光芒只夠照耀自己,那還得有適宜的機遇才能被光芒朗照。李練達想我只是一顆普通的星星。我是自己生命里的一顆星星,永遠都在光明之中,而只有人類才生活在黑與白的辯證中,人類渺小的是巨大的軀殼,而高貴的是那一顆可以偉大也可以鄙陋的靈魂。李練達想我擁有一顆高貴的靈魂。

李練達在秋天的夜空中游蕩,他仿佛在浩淼的星空里的星座里飛。他是仙女星座里的仙女R,是天上的第一美星,是三星合一的星星,用自己的雙星變幻七色。李練達想那里真的是一個神奇的世界,隔著幾千萬的光年,那是人類思想無法到達的地方。

低頭不見抬頭見。蕭正揚還是在十米之外陪著自己走漆黑的夜路。他絲毫沒有什麼變化。李練達想即使沒有自己,他也是這麼一個人在走,他的行走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只不過是自己善于聯系善于聯想,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李練達這樣想時就將蕭正揚徹底否定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麼想明顯是沒有良心的,人家蕭正揚跟自己非親非故,卻一路照顧自己,人家的動機肯定是好的,這樣一個陽光的人是值得自己信賴和交往的。李練達想就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語來看,這件事情其實與蕭正揚沒有什麼關系,以蕭正揚蕭大俠的為人他不會在背後算計一個陌生人的。李練達就想人生如夢就當那個大塊頭兒夢囈吧!自己不能受外界環境的影響,李練達想自己和蕭正揚成為朋友這是早晚的事情,跟這麼優秀的人成為朋友是很多人的意願。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李練達想蕭正揚就是這樣的人。自己不應該太狹隘,這個臨時的世界不應該計較太多,轉眼大家就各奔東西,再也不會相遇,蕭正揚肯定要去北京的,從北京畢業後他一定會走出國門,到時候那真是隔著千山萬水,而自己的方向還沒有最後確定,我們只是擦肩而過的人。

再踫面時,蕭正揚還是一臉溫暖,還是一臉隨時綻放的笑容。蕭正揚默默地注視著李練達,眼眸純淨,並沒有回避李練達的直視的意思。蕭正揚絕對是一個典型的正面形象,劍眉星目,鼻梁挺直,英武帥氣,磊落光明,是那種心底無私天地寬的人物。李練達看著蕭正揚那朗若星辰的眼楮,看著他那濃黑上揚的眉毛,李練達想蕭正揚的世界未必會記住那麼一段稍縱即逝的插曲。這個世界要記住的事情很多,沒有必要對那些無謂的事情耿耿于懷。生命太短暫,要記住該記住的東西,忘掉那些傷心的事情。

蕭正揚還是與李練達保持十米的距離,一切依然故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每天見面,蕭正揚還是莞爾一笑。李練達覺得有時自己太過于敏感了,對于這個臨時組合的空間,要學會無限制地麻木,再麻木下去,讓自己成為一個厚臉皮的木頭人,不能對雞毛蒜皮的事情斤斤計較。常言道,面矮吃大虧。要有王大力那種臉皮厚機關槍打不透的精神。李練達這樣想時就完全釋然了,也就覺得一切可能並非自己想象的那樣,因為自己畢竟是自己半路介入,斷章取義,只言片語。他們的主題究竟與自己有何干系呢?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懷呢?李練達在心里不斷地想著這些,化解自己,李練達被自己的神經質弄得疲憊不堪,他伸開手掌,接住偶爾飄落的銀杏樹葉,他接住了一個飛翔的天鵝。

許多誤會是不是過于牽強了,這好像並不是自己的性格。

是不是由于自己太過于孤獨,活的太過于自我封閉了呢?

有一天,在吃晚飯時,因為來的早,李練達選擇在另一桌上吃飯,那件事後他一直在這張桌吃飯,這是他們班的飯桌,多一個人大家就明顯的擠一些,大伙都沒說什麼,湊合著吃一頓飯,一頓飯就是抽一根煙的功夫。跟自己班級的同學一起吃飯,李練達听到了更多關于班級女生和男生的故事,他覺得他們好像是在說天方夜譚,說自己身外的一些事情,其實那些故事離他很近,但是那些故事都按照自己的注定的線索發展著,跟李練達的人生是平行線,李練達要是不跟大家一起吃飯壓根兒就不會知道,原來在那個沉默的空間也在發酵著一些愛與愛情故事。這就是生命,每個人都有無數條線索在牽引著向前,不會有人還在糾纏著昨日的事情。自己是朗逸彤所期望的那種「能追無限景,始是不凡人」的人嗎?他好像看到朗逸彤那期待的目光,他的目光穿過人群中各種表情直達自己的心靈。

李練達在選擇逃避,他要讓自己心生盾牌刀槍不入,要讓自己有堅硬的外殼。

蕭正揚打完飯也大方地走到這個桌上。就他們兩個人,一東一西,對面站著,蕭正揚微笑地跟李練達嗨地一聲打招呼,李練達抬起頭看了一眼蕭正揚,回了一句嗨,蕭正揚依然是一臉的微笑,這微笑有些神秘的意味,蕭正揚的嘴裂開了一個月牙形的縫隙,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這樣的笑臉讓他想到蒙娜麗莎的微笑,神秘,捉模不透。李練達也朝蕭正揚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埋頭飛速地往胃里傾倒飯菜。李練達想蕭正揚肯定有什麼話要說,自己是硬下心腸裝冷漠呢?還是接受他的道歉呢?

蕭正揚對他說,你每天吃飯都那麼狼吞虎咽,小心你的胃。

李練達笑笑說,沒事的,習慣了。大伙不都這樣方式吃嗎?

蕭正揚說,你沒看見小米里的蟲子嗎?連蟲子都吃進去了吧!

李練達說,正好解解饞呢,要不這貧瘠的生活太煎熬人了。你不也把蟲子吃進去了嗎?這麼多的蟲子也不好挑,老百姓說米里的蟲子不髒,吃米長大的更有營養。過著每天吃肉的日子也不錯啊!一日三餐,頓頓有肉,這是皇帝的生活吧!

蕭正揚說,你這麼會解釋,會化解矛盾,看來你不生氣了啊!

李練達說,我生氣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呢?我生的生麼氣呢?

蕭正揚說,那你要是沒生氣就更好了,你還是回到我們那桌吃飯吧!要不別人以為你怎麼回事呢?那個劉景峰你也不用在乎他,他就是一個粗人,做什麼事情也不用大腦,順嘴胡說,喜歡開一些低級下流無聊透頂的玩笑,你不用在乎他們的,他就是一張臭嘴,沒教養。

李練達說,沒事的,過去的事情了,我很感激你。每天陪著我走夜路。

蕭正揚說,我也很感激你,在星光下同我作伴,星光照亮前程。

蕭正揚的確非同凡人,也是出口成章。李練達沒想到蕭正揚一直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李練達看出蕭正揚的問候很溫暖很真誠,畢竟蕭正揚是一個陽光的人,他要散布陽光到別人的心中。李練達想這個陰暗閉塞的空間,這暖暖的友愛的光芒太珍貴了。其實李練達看得出來,蕭正揚的吃飯速度也不慢,每個同學吃飯的速度都很快,大家好像都是不忍心在吃飯上面耽誤一分鐘,時間就是效益,就是高考的分數,每個人都在拼命地在跟時間賽跑。可是吃壞了胃還能跟誰賽跑呢?

蕭正揚說,你怎麼也會叫李龍驤呢?

李練達說,我怎麼不能叫李龍驤呢?

蕭正揚說,我也認識一個叫李龍驤的人,听別人叫你李龍驤時就感覺到特別親切。你認識另外一個叫李龍驤的人嗎?你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和你重名的人嗎?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李練達不知道蕭正揚的話語是什麼意思,李練達在心里快速地咀嚼著蕭正揚的每一個句子,李練達想絕對不能說出那個秘密,要嚴守這個秘密,要讓秘密爛在肚子里。想到這些李練達將話題岔過去,向蕭正揚問了一句,你是長天村當地人,還是在長天村那個村莊借住嗎?

蕭正揚說,我也是在那兒借住,我是在我親戚家住呢。你們那兒住幾個人。

李練達說,五個人一鋪大炕。

蕭正揚說,你們都很熟悉嗎?

李練達說,都是臨時湊合到一起的同學。

蕭正揚說,要學會處好關系,別因為同學之間的小煩心事而影響學習,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特別是這些落榜的失意人。每個人都有一個壞脾氣,稍有不順心的事情就吵吵起來干架,其實這些于事無補,都是庸人自擾,一年一晃兒就過去,哪有時間整事啊!凡事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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