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蝶之舞 第四章 第一回 心的鑄造1

作者 ︰ 拈花一笑2008

城市陷入大雪的包圍之中,許多樹枝被積雪的重量壓斷。

積雪在不停地制造坍塌和斷裂。

鳥雀無枝可依,嘰嘰喳喳地穿過每一片樹枝,這是城市最美的時刻,人們到處為景,拍照留念。城市正通過廣播喇叭發動廣大市民行動起來全民除雪。有好事的市民爭搶著將斷枝拖回家中當柴燒。大街上為了一個樹頭爭搶打仗的事情時有發生。不時有老百姓聚成堆兒看熱鬧,這是閑得無事的人們冬天里最好的作料,大雪給人們帶來了無窮盡的樂趣,人們樂在其中。

學校也在大喇叭里發動全體學生們將校園的雪除掉,還有學校臨街馬路上的雪,這是門前四包任務。補習班的擔當區就是學校前面的大街。呼啦啦一群灰不溜秋不差色的復習生就被驅逐到大街上,將晶瑩雪白的大街給佔滿了。他們被學校放置在最危險的路段,這條路過往的車輛全是大貨車。所有的車輛都已經停歇,只有那些大貨車還在不停地忙碌奔波。因為正好有一個向上抬頭的緩坡,很多大貨車都在雪地里原地打滑後退,學生們都遠遠地看著熱鬧。卻不知道危險隨處都在,悲劇隨時都會發生。

調皮的男學生在大街上追逐著扔雪球打雪仗。

搖滾釘子宇文強偷模地將李練達拽到一邊,讓李練達陪他一起去錄像廳看錄像,李練達一口拒絕了他。李練達發誓再也不會去那個暗仄污濁的地方。宇文強這個時候去看錄像,往往是白天黑天連軸轉的,冬夜長,夜場加五元錢可以看兩部***片。宇文強深悟此道,常常在星期六、星期天出去過把癮,正好還可以逃避藍屋的寒冷。宇文強自那次吃到甜頭後,又三番五次地找李練達陪他去看錄像,都被李練達堅決地拒絕了,這讓宇文強很掃興,他發現自己在這個集體里並沒有找到一個真正的知音伴侶。李練達對宇文強所熱衷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他是堅決不看任何一部***片,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他都有意地回避這種正經人家孩子不能沾染的精神毒品。宇文強說李練達還未開化,是低級的動物,需要進化。李練達也不與他理論,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幾回宇文強拿著一本手抄的黃色小說《少女的心》,問李練達有心思看嗎?李練達嚴詞拒絕。宇文強說我就放在床鋪底下,你想看就看吧!別不好意思。宇文強壞壞的一笑,好像他知道李練達一定會看似的。李練達說你以後少給我推薦這些污穢的東西,你不要把別人都當做像你一樣。宇文強說你這個人真不識好歹,多少人想看我根本不借給他們,你要是看完這個,你就由冰河紀進入白堊紀或者侏羅紀了。李練達說誰願意看你給誰看去我不想接受你的流毒。話不投機半句多,李練達想我只有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宇文強就是宇文強,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宇文強看到李練達如此的倔強,一點同流合污的意向也沒有,也只好搖頭嘆氣,他又在狹窄的冷空氣里踱著方步,在那里一驚一乍地啊啊啊地朗誦他寫給張天驕的情詩。啊,天驕,群山回應,啊,天驕,大河回音……

李練達想起宇文強老夫子一樣的在那里啊啊地驚嘆就好笑。

宇文強在幾個男生呼嘯的口哨聲中小步跑著開溜了。李練達看著宇文強在出溜滑的雪地里不斷地扔著跟斗兒,像卓別林的舞台動作,又像是在故意制造笑料,大伙哄笑不斷。李練達覺得這個搖滾釘子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跳梁小丑,他連這個大地都釘不住,他還想釘什麼?搖滾釘子的不斷跌倒爬起來,弄得矜持的女生們也都像撿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哄堂大笑,幾百個學生都在哄堂大笑,起伏的笑,一時間大街上成了笑聲的海洋,人們笑得前仰後合,大家都停住了手里的工具開始大笑,看著宇文強的精彩表演,他三步一倒,五步一翻,動作極其夸張搞笑。大家笑著,一直笑到宇文強消失在小巷里還在笑。李練達也笑出了聲,李練達覺得自己不該笑,那不也是在笑自己嗎?自己跟一個笑料住在一起,自己也會是笑料的一部分嗎?李練達想宇文強就是宇文強,李練達就是李練達,連李龍驤都不是,李練達要做回自己。

宇文強真是一個笑料嗎?

宇文強的一番哭訴更是證明了他是一個笑料的說法。

中午李練達回藍屋取東西,推開門看見藍屋里亮著燈,等眼楮適應了屋里的黑暗,李練達定楮一看,宇文強竟躺在冰冷的藍屋里哼哼呀呀地睡覺,他沒有去看他的黃色錄像,更沒有進入他的溫柔之鄉。宇文強將自己包裹在被褥里,將李練達的被子也蓋在他的身上,像一座小山。李練達走過去將他扒拉醒,宇文強一看是李練達眼淚竟然稀里嘩啦地落下來。李練達問他不是去錄像廳享福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呢?難道說那個你夢中的情人大白臉欺負你了,難道說那個大白臉找人把你收拾了?你哭什麼?到底誰欺負你了?宇文強帶著哭腔將自己的遭遇跟李練達哭訴了一番。李練達才知道宇文強遭遇了「超光速行動團」。是他自己撞上的槍口。

上午宇文強偷偷地開溜後,沒想到他剛要回到藍屋,就踫到「超光速行動團」的成員了。那會兒他正轉過修車人的風鈴拐角,一步一滑地走在紅磚小巷的雪地上,小巷空無一人,待他要走到光明商店,迎面巷口

飛出幾個地痞流氓,他們幾個地痞流氓正在雪地里飛車狂叫,雪地里騎自行車,本身就打滑不穩,再加上他們幾個正在比拼車技,就更是沒有方向感。宇文強慌里慌張地走過來,連滾帶爬,躲閃不及。被那個騎在前面的叫高建光的人給一車 轆給撞倒在雪地上,後面一連著三輛車子都從他的大腿上碾壓過去,疼得宇文強呲牙咧嘴拼命地直叫喚,那幾個人把車子摔在一邊,氣勢洶洶地跑過來,恨恨地朝宇文強握住的腿部又狠狠地踹了幾腳,宇文強忍著疼痛和淚水,不敢哭叫,他那麼瘦弱的腿兒哪里禁得住這樣的一頓狂踹。高建光也扔下車子,甩掉棉軍帽,走過來,二話不說,朝宇文強的腿上又踹又踢,只踹得宇文強鬼哭狼嚎,哭爹喊爺,連連翻滾。高建光踹完了,十二分不屑地扔下一句話,正想找你呢!你就往槍口上撞,你就是宇文強啊?你他媽還敢叫文強,瞅你那癟三樣,你還敢叫文強,我正告你,就你這個逼樣的,趁早給我把名字改了,不改我見一次打你一次。還有,我鄭重地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追我的阿嬌,再給她寫情書遞紙條什麼的,讓我知道後,小心我劁了你,廢了你的武功。宇文強一看高建光滿臉紅疙瘩,還真他媽的是凶神惡煞模樣。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勁兒地哆嗦,一個勁兒地跪地作揖告饒。那幾個人看著宇文強的軟弱,心里得到極大的滿足,也沒有對宇文強進行人身搜索,也沒有再修理他,騎上車打著口哨呼嘯而去。宇文強坐在地上半天不會動彈,哎呀媽呀地直叫喚。有幾個圍觀看熱鬧的老頭老太太,都搖頭說,這是什麼世道啊!那個不是蛤蟆溝金礦礦長的小兒子嗎?小時候挺仁義的,怎麼長大出息成二流子了呢?為富不仁啊!缺德敗家啊!宇文強哎呀媽呀地慘叫著,可是沒有人上前扶他一把。最後還是崔大光的母親張薔姐走過來,將宇文強攙扶起來,宇文強哎呀呀地強挺著支撐著隨著張姐站起來,張姐將他扶到牆根兒處,宇文強扶著牆走一瘸一拐地回到藍屋。這就是宇文強平時最瞧不起的張姐,沒想到還是心地善良的張姐在他危難之際伸出援助之手。宇文強還算精明,走到藍屋時,在開門之前還是四下里望了望,看見除了看熱鬧的人外,沒有人盯梢兒,拖著瘸腿走進了藍屋。進了藍屋之後,他才敢沒命地大聲地哎吆哎吆地嚎叫。他的痛苦的叫聲在小巷里殺豬般地回蕩著。可是也只能是打牙往肚子里咽,沒法!只怪自己昨晚上沒做著好夢。

李練達一看宇文強這悲慘的狀況,趕忙去藥店給他買藥。藥買回來又去到隔壁光明商店給他弄熱水,宇文強吃了口服藥,李練達又給他貼上跌打損傷藥,一貼才知道膏藥買少了,宇文強渾身到處是瘀傷,有的地方已經嚴重淤血,李練達給他粘貼膏藥時,宇文強大聲地哎呀哎呀地叫個不停,李練達說你就小點聲吧!小心嚎叫將餓狼引來。宇文強減弱了痛苦的嚎叫,但是他的疼痛是真實存在的。

李練達告誡宇文強說千萬可別引火燒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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