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蝶之舞 第六章 第四回 玉扣平安4

作者 ︰ 拈花一笑2008

朗逸彤將麥穗兒送出套間,朗逸彤回來時朝李練達扮了一個鬼臉。李練達心領神會,但是李練達知道這些都只是一個玩笑的由頭。一切都只是幾個詞語拼湊起來的一條虛假的線索。李練達的心思不在這里,他的心飛了,隨著那些麥穗兒歌里的白蘭鴿。

李大夫推著護士車叮呤當啷地說著一些話語,她極其快速的話語讓人不知道她說話的主題,朗逸彤母親跟著她,她們一個說得痛快,一個點頭會意的明白。李大夫說,大佷子,昨天不清醒不知道疼痛,今天是不是感覺到四肢和骨頭架子都是疼的?李練達說,是的,渾身都在痛,每一處都在痛,痛得我不知道把身體放在哪里。李大夫說,那一會兒我再讓他們咯吱咯吱你,讓你笑個不停。朗逸彤的母親說,逸彤,麥穗兒走了?朗逸彤說,我讓她回去了,一個女孩子家,不上學,讓父母知道了也擔心,我想咱們就別牽涉太多的人了,太多的人知道了也不好。李大夫在李練達的手臂上找到一根兒凸起的血管,她說,這孩子的血管才好呢!一看就知道身體挺棒的,以前是不是都沒有輸過液體?李練達說,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輸過液呢?李大夫說,我會看,一眼望病,一眼就看出來了。李練達在說話間李大夫已經將針頭刺進李練達的血管里,李練達看見自己的血在輸液管中回流,李大夫將系在李練達手腕處的膠管解下來,李練達看見輸液管上的液體滴下,李練達在心里細數著那些被滴落的時間。

朗逸彤母親俯身說,孩子,我回家做飯了,你說你想吃什麼,大娘給你特意做。

李練達說,大娘,你不用特意做的,就隨意做點吧!你做的什麼我都願意吃,吃著都香。

朗逸彤母親說,這孩子就是脾氣好!

李大夫說,走吧,跟我再嘮一會兒。

朗逸彤和蕭正揚把朗逸彤母親和李大夫送出門外。朗逸彤和蕭正揚回來後仍舊是一個人坐在一邊,朗逸彤說,李姨是唐山人,所以他的唐山口音很重,也是文ge時期來朝陽的支邊的。李練達說,李姨的性格真好,整天樂呵呵的,這樣的人生才最完美。朗逸彤和蕭正揚都俯視著李練達,李練達覺得他們此刻有些桃園三結義的味道,但是李練達知道他們超出了這種江湖義氣,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心靈相通的朋友。李練達看著他們兩個,一種心曠神怡的暖流在身體里回旋起來。

三個人都默不作聲,李練達在心里細數一分鐘的點滴數。

朗逸彤問,學校里有什麼關于宇文強和張天驕的傳說嗎?

蕭正揚說,我這兩天擔心著李練達,也沒心思打听那些事情,就吃飯時听他們說,張天驕的父母還在領著礦工在市政府靜坐shang訪,要求還他們的女兒,給他們賠償,他們還派礦工大部隊找到宇文強的父母,宇文強的父母在元宵節前剛剛失去了女兒女婿,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沒想到又出現這樣的橫禍,已經被打擊得悲慟欲絕精神錯亂,听人家說宇文強的母親已經精神失常,到處亂跑,他們家被這兩個悲劇弄得家破人亡。他父親也糾集炮手營子的村民們聚集在市政府門前鳴冤叫屈,尋求事情真相,要求給自己的兒子一個明確的說法,他們一致認為凶手不是宇文強,更不相信宇文強是自殺的,他們要求驗尸,要求政府給予一定的賠償。兩家shang訪人員在市政府門前大打出手,弄得場面混亂不堪。現在驗尸報告還沒有出來呢,但是風已經傳出來了,一位目睹了尸檢全過程的宇文強的親屬事後如此描述,他說宇文強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切開全是血,手腫得跟饅頭似的,臉也是胖腫的厲害,胳膊腕子上都有清晰的環狀傷痕,皮都勒翻了出來,跟李練達手臂上的傷很像,鼻腔里全是血,頭部表皮沒有外傷出血痕跡,但是當法醫將宇文強的頭皮揭開,發現很多大拇指肚大的淤血點,頭蓋骨內的腦子出現水腫。很明顯這是外力所致。現在外面老百姓一致認為宇文強是被刑訊逼供打死的。不可能像警方所說的那樣宇文強精神恍惚畏罪自殺,公安局給的結論站不住腳兒,顯然不能平息家長的憤怒以及公眾的疑惑,憤怒的人群每天都在糾集著。現在社會上的人普遍認為這是一樁冤假錯案。這是一個撲朔迷離的案子。老百姓都在傳播質問,警方為什麼一直沒有審訊與張天驕戀愛的高建光,這是激起民憤的一個關鍵點。為什麼不將高建光從那個第一號大案里拿到第二號大案里審訊呢?難道宇文強之死就是高建光開月兌罪責的最好借口嗎?宇文強真的就這樣離奇地死去了嗎?另一方面張天驕家則一致要求宇文強一家給予巨額賠償,他們一個農民家哪里有那麼多的錢可以賠償,現在連帶著學校也被張天驕家起訴賠償。

朗逸彤听著听著已經歪倒在一邊睡著了,李練達抬起身子告訴蕭正揚將枕頭拿出一個來給朗逸彤墊上,蕭正揚抬起朗逸彤的頭,朗逸彤忽地又醒過來,說剛才我也實在太困了,听著听著就睡著了。剛才你們說到哪里了?李練達說,說到他們兩家都在shang訪告狀,都在無頭蒼蠅似的在亂撞,可是政府又給不出一個圓滿的解釋,看來這是一個無頭案子了,這個離奇的案子永遠不會有真相大白那一天了。朗逸彤說,看這陣勢,沒有人會知道這個案件將會變成

什麼樣的案子,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老百姓都在等待一個說法,等待著真相大白,只有真相才能讓一切恢復平靜。可是真相在哪里呢?我听到你們又提到那個高建光,其實他真應該是一個突破口,還有詢問練達的那個高建東他在這個案子里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這個都應該深刻地挖掘出來的。可是誰又能拔出蘿卜帶出泥呢?蕭正揚說,我看宇文強的死就是白死了,他就是活著在社會上也已經名聲臭了,你想想***一個有身孕的同學並且又將人家殺死,這樣的人得被萬人唾罵千人刀剮。

李練達說,只有我們知道宇文強是無辜的,可是那個錄像廳的老板娘為什麼會做假證呢?她為什麼不承認宇文強去錄像廳過夜了呢?難道宇文強真的沒有在那里過夜嗎?難道他真的去找張天驕了?難道他真的干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嗎?那封情書又怎樣解釋,時間恰好對,那個張天驕保存宇文強那些情書干什麼呢?如今這兩個苦命的鴛鴦都躺在太平間里,他們有靈魂嗎?他們應該給他們的親人托夢啊!讓真正的凶手顯靈啊?到現在我也不能確定宇文強到底是不是無辜的。簡直是撲朔迷離的羅生門,那麼多的迷一樣的疑點。

蕭正揚說,之前宇文強不是因為高建光一事經歷過警察的詢問,可是如果他是殺人犯,他不會那麼從容鎮靜的,他也不會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再說他也不會招惹高建光這個凶手的,如果真是他干的,他也沒必要討好高建光,除非他想把高建光也一並都殺了。可是這一切都摻乎在一起真的很亂,弄不出頭緒來。

朗逸彤說,咱們別管那麼多了,練達,你也不用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你已經被這事給弄得夠苦的了,是非功過自有定論,這個世界是有報應的,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只有時間能看透這一切的。我們只能作為一個歷史的見證者。

蕭正揚說,听社會上的人傳言說宇文強的父親正月時動土挖著太歲了,他媽讓他爸找人迷信迷信破綻破綻,可是他父親是棒子骨脾氣,壓根兒就不信那一套迷信理論,也就沒當回事,誰知道他們一家子一個正月就出了這兩檔子的橫事。你說該著不該著吧!

李練達覺得疲倦襲來,他睜著眼看著點滴,那一個個下落的點滴就是時間的最好證明,證明時間是滑落墜落的,證明生命是由這些無情的連續墜落組成的透明液體。而自己也是一個在無盡的時空里墜落的一片羽毛,李練達在璀璨的夜空里輕盈飄落著,他仿佛抓不到什麼,他就是那麼無依無靠地飄落著。

世界是黑暗的,又是光明的。一片羽毛的光芒就可以照亮這個世界,那是《飄》里面的羽毛。李練達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李練達覺得自己的左手被一個溫暖的手給抓住了。李練達覺得自己不再墜落,他是一個靜止的光芒,他是一個可以與日月同輝的羽毛,他在微風中漂浮著細細的絨毛,那是愛的觸角,在探究愛的秘密通道。李練達在沉睡間隱隱約約听到一個聲音在唱,他被那首歌唱引領到一個自由的空間。他的身體輕盈,他的心情舒暢,他的靈魂飛升,而在飛翔中,他有兩個一樣飛翔的伙伴。

《白蘭鴿》

當那曙光漸漸明朗,這是一個新希望

一年之際在于春天,一日之際在于晨

它享受了晨間陽光,嘗到新鮮的空氣

它見到了白雲歡騰,藍色天空真燦爛

哦它是一只白蘭鴿,愛在那長空飛行

哦它是一只白蘭鴿,遨游那丘陵山崗

在白雲下面在自由飛翔

它有潔白風尚羽毛,它有驕健的身體

它要結同快樂伙伴,共同享受這天地

哦它是一只白蘭鴿,愛在那長空飛行

哦它是一只白蘭鴿,遨游那丘陵山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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