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蝶之舞 第七章 第三回 美人如玉3

作者 ︰ 拈花一笑2008

朗逸彤低頭親著金美玉的額頭,金美玉捶打著朗逸彤的肩膀說,不行,咱們一起走,遠走高飛,飛往愛的聖地,你要是不去,我一個人去那鬼地方干什麼,我不想孤獨一生,我需要你的愛,我不想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在我們身上重演。朗逸彤說,沒那麼嚴重,地球沒有誰都照樣轉,在咱們之前,地球不是已經轉動幾億年了嗎,在咱們百年之後地球還照樣轉動下去。沒有我,你一樣會幸福的,美玉。金美玉說,我的幸福就是你,你就是我所有幸福的源泉,沒有你,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嗎?我這一生不就是為你而生的嗎?你要是不跟我一起走,那我還不如找一個海子跳下去呢?朗逸彤說,美玉,咱們今天不談這些行吧!等明天結束了,我和你好好談談,是該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孟凡駿說,喝酒,喝酒了,別的都是假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朗逸彤說,練達,你喝點,別拘束,就當咱們都是一起從小長大的,他們就這個德行了,下次見面還是這樣,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長了就審美疲勞了。金美玉揪著朗逸彤的耳垂兒說,你是看著我厭煩了吧!才找那麼一個端莊賢惠的農村女孩兒,你什麼品位啊!朗逸彤打掉金美玉的手,說,美玉,你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就真的不理你了。說自己不要說別人。金美玉撅著嘴坐在那兒悶悶生氣,將頭扭向一邊,將後背留給朗逸彤,朗逸彤拿過酒瓶子將金美玉的酒杯倒滿,端給她說,大小姐,別撅著嘴了,敬你一杯。朗逸彤用手咯吱金美玉,金美玉撲哧一下笑了。金美玉說,我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我這輩子就算栽倒你手里了,我認命了。朗逸彤說,別介,還有那麼多金發碧眼的帥哥等著你呢?金美玉說,你要是不跟我一起走,今年年末我就給你領一個回來,到時候你別後悔。孟凡駿說,喝酒,先祝我和逸彤明天考試順利通過,將來都成為在中國一等一的明星。李練達說,對,祝駿哥和彤哥金榜題名,人生得意須盡歡,喝酒。

四個人舉杯同飲,觥籌交錯。李練達看到朗逸彤在飲酒的瞬間有一種淡淡的傷感,朗逸彤用眼神和李練達交流了一下。金美玉說,我拿相機了,凡駿給咱們照幾張照片。說著從皮包里拿出一架照相機,交給孟凡駿,金美玉拿出鏡子,弄了弄頭發,用粉撲了撲臉,又用梳子替朗逸彤梳了梳頭發,金美玉靠著朗逸彤擺出不同的姿勢,孟凡駿隨時地捕捉金美玉和朗逸彤的最佳鏡頭。朗逸彤說,練達,過來,咱們一起拍幾張合影。李練達走過去,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什麼位置,孟凡駿說,你就站在逸彤的後面吧!拍完這張,逸彤和美玉也都站起來,再拍幾張。李練達按照孟凡駿的安排和朗逸彤金美玉照了幾張合影。李練達說,我為你們三個發小拍幾張吧!孟凡駿走過來將照相機交給李練達,他和朗逸彤、金美玉嬉笑著打鬧著,亂成一團,李練達隨時抓拍了幾張,又為他們照了幾張正規的合影。孟凡駿開玩笑地說,美玉,你這真是要跟我們道別了!金美玉說,不是,你別多想。孟凡駿說,剛才那麼一說,我鼻子倒是一酸,差一點流下眼淚來,你們看,逸彤離開的最早,一諾也離開鑼鼓巷有幾年了,這下又輪到你了,只剩下我老哥兒一個,我有一種百年孤獨的感覺。我只剩下一個人了,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了。朗逸彤說,凡駿,別這麼說,世界這麼小,要是想見面隨時都可以見到的,就是美玉去法國,咱們要是去也很容易的,別說這樣的話。不論天涯海角,我們都是在一起的,都是心連心的。金美玉倒在朗逸彤的懷里抽泣起來,朗逸彤抱緊金美玉。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李練達拿著照相機不知道如何是好。朗逸彤說,好了,都好了,咱們得下個規矩了,誰也不許提這些煩心事,今天咱們就是喝酒。孟凡駿破涕為笑,說,都怪我,我剛才一時心里泛酸,喝酒吧,酒逢知己千杯少。逸彤,我先敬你的小哥們兒,來,練達,是叫李練達,是吧!我敬你一杯酒,感謝在那偏僻的燕寒之地,還有人能跟逸彤這麼好,逸彤是我這一生遇見的最有品位、最紳士、最仁義的一個人。他應該有一個好前途的,但是在你們那個地方,他很難有什麼成就。咳!瞧我這張嘴,怎麼能又提這些來呢?來,小哥們兒,干杯!李練達看著朗逸彤,又看著孟凡駿,說,干杯,我好像真的跟你們都是發小,我雖認識彤哥不到一年,但是我好像已經跟他認識很多年了,好像我們一直就在一起,那種親切感與生俱來。朗逸彤說,我贊助一杯。三個人踫杯干杯。金美玉已經擦干了眼淚。李練達說,彤哥,駿哥,美玉姐,我想敬你們三個一杯,很高興在天子腳下,在古老的元大都結識你們,我的人生好像從來沒有幻想過這樣的場面,但是自打認識彤哥以來,給了我很多人生的驚喜,今天,又認識了明星一樣的駿哥,超級美女美玉姐,真是三生有幸,為你們的偉大情誼干一杯。四個人都站起來,將冒著白色泡沫的金色酒杯撞在一起,然後舉杯暢飲。朗逸彤說,咱們吃點菜吧!美玉今天點的菜特別有水平,咱們得多吃點,我和練達一下午走了頤和園、北大、圓明園,走馬觀花,累的夠嗆,也餓得夠嗆。來,練達,多吃點這個大蝦,補充點能量。李練達說,大家吃,美玉姐,你也吃點,一晚上沒看你動筷子。金美玉說,

我在減肥,保持體形,基本上是過午不食。朗逸彤說,幾杯啤酒的能量就足以讓你減不成,來我給你你夾點鹽焗蝦。我不會在乎你胖不胖瘦不瘦,在我眼里你永遠最美,你永遠是我心中的美神。金美玉將小嘴湊到朗逸彤的臉上親了一下,朗逸彤也回敬了金美玉一個親吻,金美玉好像是緩過神來,不再是哭哭啼啼神經兮兮的林黛玉,而變成了樂觀開朗干練潑辣的賈探春,她的幽藍的眼楮散發著海洋一樣的光芒。晚宴的氣氛由此轉為和諧快樂,李練達在推杯換盞中感覺到一切都是霧里看花,帶著柔光鏡的效果,是自己與這個場面有一層隔膜嗎?還是這的確就不是自己的人生鏡頭呢?朗逸彤和金美玉、孟凡駿談起來過去的一些人和事情,這更是與李練達的生命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原來朗逸彤有這樣豐富的人生,朗逸彤到底有多少人生側面呢?這些過去的人和事讓氣氛更加充滿蜜一般的濃情,喝酒倒成為一種象征性的點綴,李練達听著他們跳躍性極大的交談,試圖把每一句話都裝在心里,然後在那里離析出一個完整的朗逸彤。

在朗逸彤提完結束酒之後,金美玉和孟凡駿決定到後面的酒吧去玩。朗逸彤也沒有再推辭,拉著李練達跟著他們往後面的酒吧走,四合院是大紅宮燈的海洋,經營者見縫插針地到處懸掛著成串精巧的宮燈,這褶皺的紅色與整齊的青磚的組合就是典型的中國顏色。朗逸彤問,練達,你沒喝多吧!李練達說,沒有,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你不用特意管我。李練達示意朗逸彤去攙扶金美玉,朗逸彤捏了捏李練達的掌心,朗逸彤將另一只手拉住金美玉,金美玉順勢倒在朗逸彤的懷抱里,金美玉說,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李練達松開朗逸彤的手,朗逸彤將金美玉抱住,親吻著金美玉散發著清香的頭發。孟凡駿對李練達說,練達,一會兒,你在這里遇到的說不定就是將來的超級明星,其實每個人都是很普通的,你成不成名,就看你有沒有機遇,就看你會遇到誰,一個人的成名都是偶然中的必然。幸運就是硬幣的正反面,就像鞏俐和史可。李練達說,這是我生命之外的一種生存方式,一切都那麼遙不可及。孟凡駿推開酒吧的大門,酒香和汗味撲面而來,燈光將簡陋的設施給美化了,公共區很大,仔細看老地方還不如天堂口的豪華,燈光效果卻好于天堂口,舞台上有一只搖滾樂隊在演唱自己主創的歌曲,也是關于愛啊痛啊之類的歌詞,幾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金美玉一下子就鑽到朗逸彤的懷里,像一只溫柔的波斯貓,藍眼楮在黑暗處放著光芒,李練達看著台上的樂隊和台下的人影,這些人中有誰是超級明星呢?李練達想應該是朗逸彤和孟凡駿,他們具有超級明星的潛質,金美玉也不錯,她的表情豐富,角色轉換得非常快,可惜她不喜歡表演。她要出國,朗逸彤會跟著她去嗎?那李倩呢?李練達覺得朗逸彤在這件事情上不夠干脆,拖泥帶水。難道朗逸彤一心考電影學院就是為了能夠跟金美玉在一起嗎?李練達想不能這樣看朗逸彤,他有他的難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難題,人生下來就是為了解這些難解的難題來了。朗逸彤的世界真的是一個海洋,是一個深不可測的海洋,自己只是一條清亮見底的小溪,這里有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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