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呢?」公孫淵穩住自己慌張的心跳沉聲問道。
四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出來恭敬的說道「少爺說他不願出來!」
「什麼?!你們沒有將他帶出來卻只顧自己跑了出來!」公孫淵平和的眼里殺氣大盛憤怒的看著瑟縮的黑衣人。
「主上饒命!我們確實有盡心盡力將少爺帶出火海,是少爺勒令我們出來的。」四人跪在地上恐懼的說道。
公孫淵看著遠處越來越亮的火光眼中淚花閃閃,轉頭殺氣四溢的看著匍匐跪在地上的四人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也去為我的軒兒陪葬吧!動手!送他們上路!」隨著公孫淵的命令下達數十個官兵迅速上前來將四人制服,準備殺死。他們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掙月兌開官兵的鉗制跪倒公孫淵的面前,將西門寒那枚成色普通的玉佩拿了出來說道「主上明鑒,真的是少爺讓我們自行出來的有信物為證!」
「什麼?!」公孫淵一把將黑衣人手上那枚成色普通的玉佩搶過來,借著旁邊的火把細細的打量,公孫淵雙手顫抖的細細的撫模這枚成色普通的玉佩。他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這枚玉佩,他以為這枚玉佩早就被西門寒給砸了。沒想到他一直都佩戴在身上,公孫淵轉頭看向火光沖天的合歡源悲傷痛苦的大喊道「軒兒!」他的好兒子啊!他真的失去他了!一時間公孫淵頭上閃亮的黑發統統失去了光澤,而公孫淵整個人也突然之間老了十歲,整個人仿若失魂一般呆呆的跪倒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攥著那塊成色一般的玉佩。
「咳~咳~」隨著大量濃煙的涌入南宮穎再也忍不住的大聲咳嗽起來。
西門寒見狀放棄看蕭沔陽和公羊徹的對弈,關懷的走到南宮穎的身邊眼中似是有淚花在閃爍啞聲說道「再忍一忍……」西門寒抬頭看向被妖異的火舌纏著的燃燒大半的落地窗,馬上他們就可以飛離這個痛苦的塵世了,下一輩子他們一定要找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安靜的隱居,再也不管這些俗事紛擾,他還要遇見她,大量濃烈的黑煙不斷的侵入西門寒的呼吸之中,漸漸摧毀了西門寒清明的神智但是及時如此西門寒還不忘記緊緊地抓著南宮穎的手。
蕭沔陽用最後一絲神智伸出手緊緊地抓著昏迷的歐陽璐璐的手,他們一定要永遠的在一起。
巨大妖異的火蛇終于全身都緊緊地纏在那座蕭沔陽精心為歐陽璐璐搭建的閣樓之上。毫不留情的在閣樓之上盡情的肆虐。
公孫淵呆呆的看著成為一片火海的合歡源,他記得他剛進來看見這個園子的時候就被主人獨特的眼光和設計給震撼到了。這里真像是一個毫無紛擾美麗又安靜的世外桃源啊!可惜啊他的到來將一切都毀了,如果沒有他的算計軒兒他們如今應該早已在去醫谷的路上逍遙自在不受拘束,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心痛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打在手里的玉佩之上,公孫淵低頭傻傻的凝視手里不值錢的青色玉佩輕笑了一聲。他記得他那時候只是一個窮秀才身無分文,不要說是值錢的定情信物就連一場像樣的婚禮都未曾給過那個賢惠的女人,但是她一直都溫柔的照顧自己不曾埋怨,這塊玉佩是他那時候每天偷偷的去碼頭上扮大米整整攢了三個月才買到的,雖然很便宜但是那個賢惠的女人看見它之後一直視若珍寶。她去世之後他就在也沒有見過這塊玉佩,他當時以為西門寒在震怒之下將他摔碎了。不曾想原來這麼多年他都貼身的帶在身上啊。
公孫淵撫著旁邊的那顆大樹搖搖晃晃的起身,步履蹣跚的向著被燒成廢墟的合歡源走去。二十年前他為了能夠平步青雲拋棄了對自己結發妻子的誓言,二十年後他為了至高無上的太師之位利用兒子對他儒沐之情,讓他與他的所有好朋友葬身火海之中。
公孫淵神情恍惚的看著太陽徐徐升起著冒白煙的廢墟之中,似乎是那個他多年一直不曾忘記的賢惠女人在對他抿嘴微笑。
「噗通!」
「快去叫大夫!丞相大人暈倒了!」一直戰戰兢兢跪在後面的黑衣人看見公孫淵暈倒驚慌的大喊。
血主眼神溫柔的看著手里的紫玉笛子,正想拿起吹奏一首曲子的時候沒想到笛子從手里打滑一下就掉到大理石鋪成的堅硬地板之上,生生地碎成了兩半。
血主眼神慌張的看著自己不斷發顫的雙手,以他現在的修為不要說只是簡單的接一個笛子就算是同時同高空接幾個掉下來的人都綽綽有余。何況是他最為珍惜的笛子……他這是怎麼了?
「血主!」銀鬼魅一般跪在血主的身後。
血主听見銀的聲音迅速的想將掉落在地上的紫色笛子撿起來,但是跪在後面的銀並沒有注意到血主的反常,兀自興奮的講著「血主好消息!果然一如咱們當初所計劃的那般,歐陽璐璐等人以全部都葬身合歡源之中!」
剛剛拿到手里的紫色笛子立馬去親吻大地,血主聲音顫抖的問道「你是說歐陽璐璐死了?」
銀听見血主的問話興奮的接著說道「沒錯!不只是歐陽璐璐,就連西門寒、南宮穎、蕭沔陽和公羊徹統統都陪著歐陽璐璐一起葬身火海之中了,是屬下親眼看到!」
「是嗎?」血主聲音嘶啞的說道,轉頭看向恭敬跪在地上的銀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銀順從的離開。
帶到銀離開之後血主突然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眼楮呆愣愣的看著在地上碎成兩半的笛子。心里還在不斷傻傻的問道︰……她真的就這樣死了……他再也見不到那個拿到糖葫蘆就笑的如孩童一般天真的她了………
血主呆呆的看著清朗的天空………只剩下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