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景雪高興地跳了起來,才一動,就疼了起來,「哎喲!」
景燕擔心的扶住她︰「你啊!」
「姐姐說得可是真話,不騙我?」景雪感覺像是在做夢。
「自然是真的!只不過,這事————你萬萬不可告訴其他人,知道麼?」
景雪忙不迭的點頭。突然,灰暗的生活照進了陽光,平時,上藥總是有一天沒一天的,現在……倒開始積極了。每次都催著小桐給她上藥。果不出幾日,不管蹦啊跳啊,一點都不疼。景雪異常喜悅的去找景燕。
在假山的轉角處,一股熱的景雪被撞了個滿懷。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對方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景泰口中惜字如金的三皇子景陵。這家伙,在景雪臥病的幾天,一日都沒來,不過,景雪也不稀罕他的探望。正欲從他身邊走過,去找景燕。
「听說,你挨打了?」景陵不咸不淡的問道。
「是!那又怎麼樣,好像沒你多大的事兒吧?」景雪一想到初次見面的場景就恨得牙癢癢。景陵嘴角勾出一絲譏笑︰「是跟我沒關系。只是……替你不值!」
什麼值不值的,景雪全沒興趣听,她的心早就飛到這城牆之外了。
見景雪沉默,景陵附在她耳邊︰「娼妓始終是娼妓!為她們所付出的,統統不值!」語氣並不冷,可莫名的讓景雪起了寒栗,許是這跟一個人的氣場有關吧。
景陵未再多言,掛著他那抹寒氣逼人的笑緩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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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亮。
清晨的水霧正逐漸散開。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東張西望的朝宮門口走去。
「干什麼的?」守宮門的侍衛精神氣足的問道。
其中一個小太監不慌不忙的拿出令牌,侍衛瞅瞅令牌,又瞅瞅兩個一直把頭壓得低低的小太監。
「走吧!」侍衛把令牌復遞還給小太監。
兩小太監連聲道謝後,提步快走,二人默契的相視一眼,笑顏展開,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花瓣,這分明是兩張女兒家的容顏————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交談著出宮游玩的景燕和景雪。
待走到離宮門很遠的街市上,景雪大叫歡奔,如同月兌離了鳥籠,可以盡情展翅翱翔的小鳥。累了,就駐足腳步,靜靜閉目,張開雙臂,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清風拂面,好似聞到了自由的問道!
緩緩睜開雙眼,眼前一副生機蓬勃的景象︰小孩成群結伴拍手嬉戲;路邊攤老板拿出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端給客人;店門外的小二早早的熱情迎送各路來往的人們……耳邊听到的買賣生,鼻子聞到的肉包香……生命活力的血液在流動,所有沉睡的細胞被喚醒……「啊————自由————萬歲!」景雪雙臂高舉,歡呼雀躍。這一聲吶喊,引來無數人的注目,虧得被一力道拉走,迅速帶著跑離鬧市。
直到人眼稀少的巷子里,景燕著急的怨念著︰「你想嚇死我啊!咱們可穿著小太監的衣服!」景雪吐吐舌頭,俏皮的連連道歉,外加天花亂墜的夸了一通景燕。景燕忍俊不禁,拿她沒轍,只得‘化戾氣為祥和’。見景燕笑了,景雪悶悶不樂的開口︰「穿著小太監的衣服,咱們到哪都玩不盡興了。」
景燕沒搭理回話,只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景雪猜到景燕自有主意,不禁樂了起來。
再次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時,二人卻是另一副穿著了。景雪白衣飄飄,拿著把折扇,沾沾自喜的沉浸在自己的男兒裝扮。一路同行,穿著藍衣的景燕‘公子’可看不下去了,假裝不厭煩的說道︰「行了~」可是,景雪完全處于新鮮之中,仿若未聞。景燕無奈搖搖頭。
終于,景雪算是看夠了,回過神來問︰「燕姐姐,你跟布莊店的老板很熟嗎?」景燕一慌張,語不連聲︰「沒……沒有……的事。」景雪偷偷樂著,景燕看得發毛︰「你……你笑什麼?」
景雪一把挽過景燕的膀子,賊兮兮的說道︰「燕大公子,你吶……是騙不了我的。剛才在布莊,你們眉來眼去的,我可都瞧見了。」景燕拿折扇,一拍景雪挽著膀子的手,力道不重,不過景雪還是乖乖的松開了。
景燕開著玩笑警告道︰「我可告訴你,不要亂說出去,不然……哼哼……」景燕回回拳頭。景雪配合的顫抖著︰「好姐姐饒命,雪兒豈敢。」
忽地,兩姐妹「哈哈……」大笑起來。有一姐妹相伴,偶爾斗斗小嘴,吵吵小架,倒是分外的增加感情。
兩姐妹一路有說有笑的玩著,看看這邊的小攤,嘗嘗那邊的涼茶。景燕買了兩串紅彤彤的東西,遞給景雪一串,賣著關子問道︰「你可知道它叫什麼?」景雪噗嗤笑了出來︰「姐姐當我傻瓜呢,這不就是糖葫蘆。」景燕愕然︰「原來你知道?」景雪覺得奇怪,這東西,從小媽媽買給她時,她就清楚得很。怎麼……?一拍腦袋瓜,哎呀,這景燕是堂堂六公主,自小待在深宮里,哪見識過這些個市井小零食。
景雪咬了一顆,含在嘴里︰「當然知道!姐姐別忘了,我自小可是在宮外長大的。」景燕恍然大悟︰「你看我……竟在你面前班門弄斧。」景雪呵呵一笑,又咬了一顆……景燕遲疑之後,小心的試問道︰「不知可否問妹妹一件事?」景雪不解的看著她︰「姐姐何時變得這麼生分了,有什麼但問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