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是怎樣的一個玩笑。
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再多想,她一把攥過糖丫羸弱的肩,一連串的說,「糖丫,你听我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是炫哥哥的妻不是他的愛人。只不過,發生了一些的事情,我們,天哦!我到底該要如何來給你說清楚?總之,你一定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糖丫!」
「王妃,你這是在做什麼?趕快放開糖丫!」
听竹到底不放心,擔心糖丫有個什麼閃失,不好交差。于是停下手中的活,特地過來查看。
見到此景,她很是生氣的推開若柒柒的身體,惱怒的說︰
「王妃說是來看望糖丫姑娘的,卻竟是來煩擾與她。王妃究竟意欲何為?」
「听竹,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模樣,我只是——」若柒柒極力的解釋。
听竹果斷的打斷她,將她拖到屋外︰
「王妃休要再強辯。糖丫姑娘身份特殊,王爺待她若明珠。倘若她有個什麼閃失,你我哪怕九條命也是擔待不起。我素來看重王妃是個溫柔穩重之人,不似一般的主子頤指氣使。所以剛剛發生的一切,我會替王妃隱瞞下來,不會講與王爺知道。所以,還請王妃好自為之!」
「可是,听竹,我。」若柒柒還要說。
「還是請王妃回-蕭妃館-歇息。王爺,可能馬上就會回來了。」听竹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她不由分說的下了逐客令。
若柒柒悵然退到‘末王閣’大門口。
屋外陽光燦爛,一片的暖融融。
可是若柒柒的心情卻降至冰點。
一直苦守的听菊見到她立刻迎了過來,「小姐,情況怎樣?」
若柒柒不語,只是無力而簡短的說,「回去再講。」
主僕二人各自心事重重,她們默默無言的往回走。
若柒柒邊走邊想著心事,對于外界渾然不知。
听菊突然在輕輕的拽她的衣角。
「干嘛?听菊。」若柒柒有些煩躁的問。原本心情就糟透,這衣角又無端端的被听菊拽來拽去,極是不舒服。
听菊微微張開了嘴巴,怔怔的望住前方某一個目標,傻子一般。
若柒柒順著听菊的目光望過去,只見俊逸不凡的末之炫身著一襲的白衣,一片的流光溢彩,正自百花深處,往末王閣的方向疾步走來。
若柒柒的心頓時小鹿兒亂撞,尤其當她對上了末之炫那一對漆刷般的黑眸時,更是慌亂。
看見若柒柒後,末之炫的眉頭一蹙,很明顯的浮上幾分的厭惡。
若柒柒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在原地,看著末之炫不緊不慢的踱了過來。
「你,怎麼又來我這里?最近很閑嗎?如果覺著很悶很無聊,我會想辦法讓你有一點事情來做的。」
「哦。」若柒柒傻傻的應一聲。淡淡的一個‘哦’字,什麼也沒有表達出來,卻代表了她所有的心聲。
哦,我又回來了。
哦,真的很有時間了。
哦,確實有些無聊,時間很難打發。可這一切全都因為你︰心里系著你,眼里只有你。沒有你,生活哪里還會有趣味?
她惶惶然抬了頭,迎著末之炫朝露一般的清眸,只覺喉頭一熱,幾乎就欲月兌口而出︰
炫哥哥,是我啊!我是柒柒,是你之前百般呵護的人,是你一直寵著溺著的那個‘糖丫’。
話明明就在唇邊,卻是欲訴無法訴!
因為,她看到了末之炫眼中十分明顯的厭惡、鄙夷,還有輕視!
「哼!」末之炫冷冷的哼一聲,錯開若柒柒,直直的奔向大門處。
門的里面,有一個讓他一心一意愛著,牽腸掛肚念著的人。
回到‘蕭妃館’,若柒柒胡亂的吃一下晚飯,早早盥洗,怏怏躺到床上,睡去。
卻是一夜未眠,天快要亮的時候才剛剛合了一下眼皮,卻被屋外的鳥叫蟲鳴給喚醒。
懶得梳洗,信步走出屋子。
天空才剛微微撕開它黑暗神秘的面紗,很清透卻又不失它朦朧的美。
花朵兒經過了一夜的飽睡,不甚嬌羞的展現著它綽約的風姿;露珠兒調皮的滾落在花瓣上,滾落在葉片上,如同一顆顆不安分的心。
空氣仿佛是浸在蜜糖罐兒里,清香甜潤。深呼吸一下,體內污濁之氣已然淨化,飄飄然若仙子一般。
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的若柒柒,第一次體會到了早起的美妙。
庭院的角落里,是糖丫留下的一把花鋤。若柒柒走過去,興致盎然的拿起它。
突然很想要去除除草松松土。
若柒柒挽起袖口,姿勢不對、方法不對的動手苦干起來。
細細密密的汗珠兒漸漸浮上了臉頰和額頭,不知道過了多久,只听見听菊一聲的嬌呼︰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若柒柒才猛然醒悟過來,放眼一望,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呢!
听菊昨夜因為擔心小姐,睡得晚,不留神又起的晚了些。
尋小姐未果,走出門來,才看見正揮汗如雨的若柒柒。
她大驚,自己家小姐,別說是鋤地,就連早起也是沒有的事。
怎麼今日——
「小姐,看你這一身的汗水。」听菊拿出汗巾幫著若柒柒擦臉上的汗水,一邊嚕蘇,「回頭可別回了汗閃了身子,著了涼就糟了。趕緊的,進屋去擦洗一下,換上一件潔淨的衣衫。」
若柒柒遂依了她。
擰一把濕漉漉的毛巾,擦洗著自己彈性白皙如玉般的身體,若柒柒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她突然好生懷念自己之前的裝束,有一種強烈的還我本來面目的渴望。
于是在衣櫥里,找了一件款式簡單、顏色簡樸的衫子換上。
梳妝盒里面,斷是找尋不出緞帶來。不過,她也看上了一直通體翠綠,晶亮通透的不俗的玉簪。
依舊把頭發束起,一大捋墨一般的青絲,很隨意的垂于自己縴細柔軟的腰際。
再將那只雅致而且大氣的玉簪,輕輕的斜插于一側。
臨鏡一照,一個淡雅若仙的女子出現于眼前︰她眉不點而翠,唇不涂卻粉,美目盼兮,靈動可人。一件淺灰的薄衫,更是將她曼妙的身段,靈異的氣質烘托的恰當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