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仰仗著自己身為王妃,便就可為所欲為。本王一樣可以治你的死罪!」
「哎!我就搞不懂,我並沒有做什麼啊?一直不都是你,在自說自話?哪有我出氣的余地?」若柒柒實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出錯了。
「總之,安分守己。否則,有你好看!滾!」末之炫壓低嗓音,怒怒的罵道。
若柒柒忍住氣,拼命的忍住氣,一忍再忍!
誰叫,你是我的炫哥哥呢;誰叫,你將我的心房撐得滿滿的呢!
為了愛著的人,她是可以無條件的忍受的。
哀怨的望一眼末之炫,她欲訴還休的走掉。
末之炫呆呆的望住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那個淡淡晶藍,靈異若仙的人兒,那個玉簪尾部一串牽動人心的流蘇一甩一甩的俏皮模樣,看著那抹的晶藍緩緩消失在視線里——
無端端的竟然惆悵起來。
若柒柒?
悵然回到‘末王閣’,糖丫已經在小睡。
看著她那潔白如玉的面龐,看著她安詳的睡姿。
他的心才漸漸安然下來。
是沒有什麼,也沒有人,可以企圖擾亂他的心思,企圖隔開他和糖丫之間的親密。
絕對沒有!
才將那抹愁眉放下,若柒柒那張靈活的臉蛋竟又神奇的席上他的心頭。
死丫頭!他狠狠罵道。
你,尤其不可以!
若柒柒回到‘蕭妃館’,神情落寞的發著小呆。
糖丫走過來,「小姐,又去哪里了?弄了一臉的汗水。」
她拿出汗巾,小心的替糖丫擦著汗珠兒。
「我呀,去見了‘州官’一趟。」若柒柒信口開河說。
「什麼?是誰?」听菊一頭霧水,略加思索,便笑開來,「這個王府里面,竟有個叫‘州官’的人?豈不是生下來就可以做官,哈哈哈!當真絕妙的名字。」
若柒柒沒有听見听菊的冷笑話,她尚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無法自拔。
誰說不是呢?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句話用在強勢的炫哥哥身上,很貼切呢!
想一想,不由笑了。
「哎,小姐,小姐,小姐——」听菊扯破了喉嚨玩命的喊。
「啊?」若柒柒被嚇一跳,她伸出手又要去敲听菊的腦門兒,「死丫頭,嚇我一大跳!」
「哎呦,我的小姐,怎麼只顧著發呆?該不會是魂魄又飛走了吧?!」听菊又來戲弄與她。
「當真找打!」若柒柒跳了起來追她。
兩個人瘋鬧一陣後。
听菊拉住若柒柒的胳膊,把嘴巴貼在她的耳邊,神秘兮兮的說,「小姐,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嗯?又有什麼鬼點子?說來听听。」若柒柒坐下。
「小姐,最近見你做事這麼辛苦這麼累,每次回來都曬腫了臉龐,如此下去豈不是沒命。听菊好心疼!」她俯過頭來,悄聲說,「听菊想替換小姐,替小姐做那些又苦又累的活兒。」
「又在異想天開。」若柒柒連連搖頭,「這可不行,這王府里面可都不是‘睜眼瞎’。搞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我們就都不好過了。」
「小姐,放心。」听菊繼續神秘兮兮的說,「這大熱的天,勞作的人戴上一頂斗笠,遮上一層面紗,用來遮蔽這炎熱的暑氣,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到時,你只需乖乖躺在家里睡大覺。我呢,戴上斗笠,遮上面紗,去代替你勞作。你要再這般的拖累下去,哪里還有命在!小姐。」
听菊淚眼婆娑起來。
「听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若柒柒感動不已,拉過听菊將她擁在懷中,兩個人頭靠著頭緊緊依偎著。
與其說是主僕,倒更似是親姐妹,共同經歷過大風大浪,大悲大喜。這斷不是常人所能體會的一種情誼。「可是,眼下不行。炫哥哥今日表情有些怪怪的,我擔心會被他看出破綻,那就糟了。」若柒柒怎麼可能讓听菊去冒這個風險?
「小姐!」听菊還要堅持。
「好了,听菊。容我再考慮考慮好嗎?」若柒柒輕拍著听菊的背。
糖丫只是微微小睡一會兒,便就醒來。
其實,末之炫過來身畔之時,她就已經被驚醒。
不動聲色,是因為她滿月復的心事,內心糾結不已。
集市之上,那個陌生男人的背影,那股謙和企盼的眼神,竟使她百轉柔腸!
問了听竹,知道王爺人並不在‘末王閣’,心下釋然。
于是頂著仲夏很是毒辣的午後的太陽,再一次的出了王府,直奔集市。
因為心中記掛著那句︰要不這樣,老板可不可以把這玉鐲給我放在一邊?我速速回去,取了銀兩就來。
一種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一定會再次返回集市的。
所以,她要去堵住他。
她要知道,關于這個男人的故事。
總感覺這個陌生的男人,似乎無形之中擁有一種巨大的能量,在召喚著她、吸引著她去追尋和揭秘。
她心中的漣漪在慢慢的擴大,擴大——
集市之中,攤位依舊,只是離去的人並未如預期般的復返。
心下思忖,或許尚早。慣有的矜持和怯懦,卻又容不得她前去向人詢問打听。
于是寂寥的找到一處略微可以避陽的陰涼之地,安靜的候之。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了。
炎熱的午後慢慢的撤去,漸漸的迎來了傍晚的絲絲清涼。
守著攤位的老伯輕輕搖著蒲扇,並時不時會瞟望過來一眼。
終是再也忍不住,她輕輕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請問老伯,我想向您打听一個人。上午時分,一個高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曾看重一個玉鐲,可巧當時並未帶夠足夠的銀兩,于是許諾回去取夠銀兩再來。請問老伯——」
老伯微微一笑,打斷他的話,說,「可不巧的是,那位哥兒前腳剛剛走,姑娘隨後便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