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之炫微微一蹙眉,若柒柒無所謂的態度,讓他十分的不悅。
身體便也十分的強硬起來,立在原地擋住若柒柒,絲毫沒有讓到一邊的意思。
「本王突然覺得,呆在這里是一件極為舒坦的事,所以,本王還打算呆上一會子,暫且先就不走了。」他一臉的玩味。
「既然這樣,王爺大可自便!恕柒柒不奉陪了。」若柒柒心下氣惱萬分,面上卻是淡定,她換一個相反的方向試圖月兌離他的掌控。
可是末之炫鬼魅一般的再次擋在了她的前面。
忍無可忍,當然無需再忍!
若柒柒再也無法繼續保持淡然,她的腮幫子習慣性的慢慢鼓了起來。逐漸掩去眼里那抹順受,慢慢的倔強和不馴起來。
「王爺若是喜歡呆在這里,哪怕一輩子,我們也是無權過問的!可是,如果還要扯上柒柒作陪,柒柒斷是不願意!請王爺——自重!」
這句話顯然有點重!末之炫的臉黑了黑。
死丫頭,被本王休了妻趕出了王府,竟然還敢這般的驕縱,這般的不以為然。
在本王面前如此端著架子!
他伸出手去,想要鎖住若柒柒的喉頭,可是有一只手很及時的扣住了他。
英孚緊緊抓住末之炫的手,俊臉一寒,冷冽的說,「王爺,柒柒說了,她要趕回家去了。還煩請王爺讓個道!」
「又是你?!怎麼老愛過問別人家的事?」末之炫挑釁的說,「以前是糖丫,現在是這個叫柒柒的
丫頭。如果你非要干涉,還請你先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誰?!」
「英某想要誰,英某自己心里最清楚!倒是王爺不要顧此薄彼,所托非人,到時候遺憾終生!」英孚莫測高深笑一笑,「可就不怪英某沒有及時提醒與你。」
末之炫微微一愣,飄向若柒柒,發現這個丫頭正一臉怨恨的瞧著他,這股眼神除了讓他微怒,似乎還包含著一種熟悉,這種熟悉的感覺莫名的讓他心悸、讓他流連!
「一派胡言!」他努力恢復了情緒,「今日本王興致不錯,懶得和你們糾纏。」
「讓開!」他沖著若柒柒吼一句。
若柒柒最後看一眼末之炫,如同一生一世般漫長。
然後她緩緩的錯開過末之炫,悄無聲息的離去。
淚水很快的彌漫了她的眼眶,她模糊的知道,和炫哥哥之間,一切都已經過去,淡淡然不留痕跡。
郊外的初秋,畢竟不同于王府,洋溢著鄉野的氣息,淳樸之中透著幾分的閑散和舒適。
糖丫悄悄的嗅著陣陣青草和野花的氣味,心底之處那股深深埋藏起來的不安,在一點點的退去。
今日末之炫也是興致高昂,抄了一條林蔭小道,繼續暢游。
前方隱約有一塊菜地,走近去,只見地里瓜果蔬菜,生長的極是熱鬧。
綠綠的辣椒、紅紅的西紅柿、還有密密實實幾乎壓斷了枝蔓的豆角。
地里的雜草,被主人細心的除去,田間的泥土被整理的松軟而且潮濕。
抬頭微微偏一下腦袋,不遠處,一間茅廬的一角,透過枝枝蔓蔓的樹葉,投射在糖丫的視角里。
只覺心中微微一顫,一股漣漪緩緩升起,一波一波,無窮無盡向外延伸。
說不清楚原因,只是感覺十分的溫暖和熟悉,仿佛前世今生一般,眼前的一切根深蒂固的赫然佔據了她現在所有的意識。
再也忍不住前去覬覦的心理。
趁著末之炫和隨從坐在石頭之上小憩聊天的時候,她悄悄的前行過去。
準確的來講,這應該是一所竹子搭建而成的簡陋的棲身之所。不大,卻很是精致,看的出主人是一個心思細膩而且溫婉之人。
宅子的正前方,庭院里花花草草雖不華貴,卻也開的極為艷麗。
一條石階小路彎彎區區的通向竹宅,路得兩邊是各色各樣的星星點點的野花。
糖丫輕緩的走在這條小道上面,盡量的不發出一點的響聲。
漸近庭院的竹門,她看見宅子里面,一個稍微瘦弱的男子,正坐在屋前的一個石凳之上,手拿一只毛筆,在面前鋪著的紙上忘我的潑墨揮毫。
只是如此一個孤獨的背影,卻仿佛一只多情的手,緩緩滑過她的心房,將她那顆不踏實的心漸漸捋順和捋平。
他的神情十分的專注和執著,筆尖如同行雲流水揮揮灑灑,卻看不清他到底在寫著什麼。
糖丫不由再稍稍接近一些,當她達到一個可以看見他面容的角度之時,才看清,原來,這個男子赫然正是前些日子在集市偶遇的那個買玉鐲的男子。
踏破鐵鞋無覓處。當日費盡心思想要找尋他未果,不料今日卻在這里遇見他。
心下不由微微一驚,差一點呼之欲出。
慌忙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傻傻的呆在原地,不知是該近身還是該離去。
就這樣保持一個不變的姿勢,約模三兩分鐘。
這時那男子將面前的紙張輕輕抖立在面前,細細觀摩著,一臉的痴迷。
糖丫去看時,這才看清,原來這個男子並非在書寫字體,而是在做一幅畫。
畫里面,是一個窈窕綽約的女子。
因為距離的原因,糖丫沒有一下子就看清,可是卻依稀感覺,畫中人似曾相識。
待她正要再次細細觀賞之時,她听到一個焦灼的聲音自背後傳來,「糖丫——」
是炫哥哥在喚她!
心下頓是幾分的慌亂。
這時畫畫的男子似是也有所察覺,他正緩緩的回過頭。
糖丫突的感覺逐漸就像一個賊!本能的拔開腿就逃!
不知為什麼,好像有一絲的畏懼;又好像,不曾的準備好和他會面。
所以只好選擇慌亂的逃離而去!
緊走加上慢跑,她回到了焦急的末之炫的身邊。
末之炫看著嬌喘吁吁的糖丫,有些奇怪的問,「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這麼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