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嗎?整日里陰陽怪氣、硬冷冷的,不是石頭又是什麼?」若柒柒得寸進尺,一副挑釁的味道。
「你!」石鈺氣的不行!迫于妍桐的威力,卻又不敢奈何也。
「妍桐,我們走吧,難得有緣我們踫面,去我家我們喝上兩杯。」若柒柒拖了妍桐的手,然後又回頭望住石鈺,拽著味兒的說,「當然,不包括某石頭在內!」
「你!!」把個石鈺氣的喲!他‘唰’的一下拔出了寶劍,一副就要干架的氣場。
若柒柒毫不甘示弱,要說打架她是非常樂意參與的!別的雖不敢口出誑語,可是自認為若是打架,她還是頗懂行的!
誰叫她是跟著英孚哥哥這個高手練過幾天的呢?
「想練練嗎?本姑娘樂意奉陪!」她架起胳膊,擺出一個自認為很酷的姿勢。
「石鈺退下!休得無禮!」妍桐輕聲呵斥道。
石鈺遂萬般無奈的閃到一邊,眼神卻還不甘心的狠狠瞪一眼若柒柒,恨不得吞下她一般。
「哼!」某女得意扭扭小腰,再翻翻眼白。
「柒柒,今天先就不去了,女乃娘還在客棧等我們回去吃午飯呢,以後有時間再去登門拜訪也不遲。依我看,反正是相聚,倒不如你就隨了我們去,客棧不比家中,反倒自在自由無拘無束一些,你看如何?」妍桐說。
「好啊!」若柒柒當然樂意之至。
來到客棧,妍桐的女乃娘正端坐在桌邊,靜靜的候之。
第一眼看見妍桐的女乃娘,英孚便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說不清原因。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乃娘定不簡單。
她端莊的坐著,表情淡漠,偶爾也會露出一絲笑容,卻很牽強。
最讓英孚糾結的是她的眼神,銳利而且冷酷,看人一眼時,就會把人看穿一般的深邃和寒涼。
妍桐叫她徐姨,大家便也如此逐一稱呼她一番。
「既然你們大家都是桐兒的朋友,我說話便也不用藏著掖著。我家桐兒本性善良,不懂區分善惡和美丑,不知這世間的險惡人心和炎涼世態,總是交友不慎,惹來一些不三不四之人!」
若柒柒嘴快,一把接過話茬,「依著徐姨所言,我們三個豈不都成了不三不四之人了?」
「姑娘如果自己這般認為,那我倒也無話可說。」徐姨緩緩站起身,不再理會眾人,只是對著妍桐微微一點頭,「桐兒,突然感覺疲乏,容我先去小睡一會兒。」
徐姨步態穩健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若柒柒看著那神氣萬分的背影,真叫一個無語。
世間如此多的女乃娘,就沒有見過可以神氣抖擻成這樣的。
「對不起!」妍桐很抱歉的說,「徐姨素愛直來直去,一向都是這樣。英孚大哥,柒柒,千萬不要見怪才好。」
「倒也沒什麼。」若柒柒搖搖頭,說。
因為是妍桐的女乃娘,倒也都不曾想過要去計較什麼。
若柒柒率先搞了一個怪,氣氛頓時又輕松活躍起來。
石鈺也沒有再和若柒柒斗嘴,幾個年輕人十分愉悅的吃了一頓午餐。
夜色深沉,英夫人早早上床,卻轉輾難眠。
積壓在心頭的那麼多年的話,就像一塊重重的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披了一件外套,她信步來到庭院里面隨意走走,卻意外的看見英孚正立在庭院的桂花樹下,孑然獨立,英氣偉岸的一副模樣。
時光如劍,仿佛只是一轉身的功夫,他就已經長大成人了,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不再是那個兒時牽住她的衣角喊著娘的小女圭女圭了。
她想,關于一些過往,是時候要講與英孚听了。
「孚兒。」英夫人喚一聲,迎上前去。
卻听得耳旁同時響起一個悅耳的聲音,「英孚哥哥。」
葡萄藤的旁邊,很快閃出一個嬌俏綽約的人影。
是若柒柒。
看見這個丫頭,英夫人頓覺心中快慰,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個丫頭天真爛漫,善良而且善解人意,是她心目中理想兒媳婦的首選。
「柒柒,過來。」她伸手招呼道。
若柒柒本是來找英孚說會兒話的,卻沒有料到英伯母也會在此。
頓時有幾分的不自在,好像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她絞著衣角,緩緩挪到母子二人的面前。
「柒柒,這麼晚了還未睡下,是過來找孚兒嘮嗑的是吧?」英夫人拉著若柒柒的手,愛憐的瞧住她,問。
「屋子里面有些悶熱,睡不著,便就出來走走。」若柒柒低頭答道。
英夫人笑一笑,知道自己夾在中間,兩個孩子是斷然無法自在的。
遂善解人意的一笑,說,「你們聊吧。昨日就未曾睡好,我先歇下去了。」
「娘,不是有話要對孚兒講嗎?」英孚望著娘親,問道。
「改日吧,今天著實有些困了。我先睡去了,你們聊吧。」英夫人說完對著英孚使使眼色,然後走開。
將美好的月色,單獨留給了兩個年輕人。
今日的月色格外的明艷,將這個簡樸的庭院,蒙上了一層華麗的面紗。
兩個人相識一笑,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這樣沉默一會兒,然後突然異口同聲的︰
「柒柒。」
「英孚哥哥。」
似是商量一般的各自同時喚出了彼此的名字。
兩人再一笑,又不約而同的說︰
「你先說!」
「你先說!」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開口講話就撞車?
兩個人屏住笑,努力的屏住。
終于,再也忍不住,若柒柒首當其沖的‘咯咯’嬌笑連連。
然後英孚也笑了。
氣氛一忽兒的很溫馨溫暖和輕松起來。
「找我有事麼?」英孚溫柔的望住面前的人,問道。
「找你就非得有事情麼?」若柒柒調皮的說,「再說了,我本也不是來找你的。只是四下閑散的走走,誰知走著走著,偏就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