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石頭真的就是某石頭。
這個人,竟然就是——石鈺!
「咦?怎麼是你?!」若柒柒一臉敬仰的表情很及時的收了起來,「石頭,你怎麼會在這里?」
石鈺憨憨的一笑,「我,路過呀。」
路過?說出來鬼都不會相信。這山寨原本就山窮水盡,已經到了路的盡頭了啊。
「隨你路過還是到達,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哎,」石鈺攔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回家啊。」
石鈺笑一笑,「就憑你,你以為你可以走出這片大樹林麼?看看四周黑麻麻的一片,別還沒有等到你迷路,就先被山中的毒蛇猛獸給裹了月復。」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呆在這里,不一樣要成為野獸口中的肉?一樣都是死,倒不如試一試運氣,也說不定,還真讓我找到了出去的路。」
英孚搖頭笑一笑,然後轉身從背後的樹干上,解下一段繩索,魔術般的牽過來一匹強壯的馬,縱身矯健的躍了上去,回頭一看若柒柒尚在原地發傻,催促道,「還不快上來。」
若柒柒跨上馬背,扭過頭去問坐在身後的石鈺,「你怎麼知道這里有一匹馬?」
「我怎麼會不知道,因為這原本就是我的馬。」
「是麼?」若柒柒撓一撓頭皮,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真是夠‘水平’。想一想不由又問,「對了,你怎麼會到這里來?為什麼要救我?」
「問題還真多,基本等于沒問。」石鈺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觀察一下周圍的地勢然後說,「我勸你還是養精蓄銳,不要再聒噪。走出這片樹林需要幾個時辰,加上夜黑不好趕路,出去恐怕天色已亮,明日還要接著趕路呢,趁現在你倒不如好好的歇息一會兒。過來,躺在我懷里睡上一覺。」
「誰稀罕躺在你懷里睡覺。」若柒柒嘀咕一句,不過去除了剛剛的緊張和畏懼,周身也完全的松懈下來,不一會兒就感覺倦意濃濃,她打了一個哈欠,「還真是有些累了呢。」
之後就低了頭,再沒有了聲音,石鈺歪過頭去看,發現她呼吸均勻,眼皮已然闔上,已經沉沉的睡去了呢。
石鈺笑一笑,輕輕的將她固執的小腦袋,拉倒在自己的懷中,讓她可以睡得更加的舒適一些。
第二天。
若柒柒是被‘踢塔踢塔’的馬蹄聲給吵醒的,睜開眼楮,,發現天色已經大亮,朝陽像最母親暖暖的手,覆蓋在她身體上,讓她感覺舒適和沉迷。放眼望一望,原來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出了那片樹林,此時馬兒正帶著她們歡快的踏在寬闊的大道上。
「石頭,我們已經走出林子了呢!」她愉悅的叫一聲,歪過頭去看石鈺時,卻發現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蜷在石鈺的懷里,像只貪圖舒適的小貓咪。
怎麼?自己難道就這樣躺在石鈺的懷里,睡了一整個晚上?
這樣一想,就感覺有些不自在了。下一秒里,她躍下馬背,站在地上,腮幫子有些鼓。
「你怎麼了?」石鈺也躍下馬背,有些奇怪的問。
賴在別人懷里一個晚上,到頭來卻還有些怨恨別人,總感覺是在恩將仇報,卸磨殺驢。所以一時她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就倔倔的說,「我,要回去了。」
說完就大踏步的邁起步子來。
「哎!」石鈺有些急,一把拽住她,「你這樣打算走到幾時回家?」
「過來。」他將韁繩遞到她手中,「這匹馬先借給你了。」
「那,你呢?」面對石鈺的貼心,若柒柒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擔心我,我自會有辦法的。」
若柒柒騎上馬背,對石鈺言一聲謝,然後策馬狂奔起來。
可是一路上,若柒柒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楮,關切的注視著自己,這雙眼楮,一直跟隨她到姑蘇城,才悄然隱去。
末王府里。
末之炫回到府內,稍作歇息後,準備去看望糖丫,走到庭院內,正好和糖丫撞了一個正著。
四目相視,互相噓寒問暖一聲,就再也沒有其他。
兩個人都有這樣一種感覺,一種生疏的感覺。好像只是一對剛剛建立起友好的朋友,突然長久分離,無端端的憑添了一絲的陌生和隔閡,再次聚首,難以找到共敘的話題。
往日的那份悸動和親昵,突然的離他們遙遠起來。屬于戀人之間的親昵舉動和言語,好像是很久遠的一件事,誰也不敢再輕易的率先觸踫它。
正好听竹走了過來,道一個萬福,打破了尷尬,「王爺,太後娘娘差人來說,請王爺回宮里一趟。說是想念的很。」
「糖丫,我去去很快就回。」末之炫輕輕握一下糖丫的手,匆匆離去。
宮中太後已經久候多時,直到看見踏入殿堂那一抹頎長的身影,方才起身,展露笑顏喚道,「皇兒,這多日未見,可想煞哀家了,快快過來讓哀家瞧一瞧。」
末之炫迎上前去,母子二人難免互訴離別情,稍後太後方才說,「急著召你回宮,是因為你婚期將至,很多相關的細節還未與你商議。再者,你皇兄近日也老是念叨你,甚是想念。你皇兄自小寡言,就只和你親近,想想你們兄弟倆何曾分別過如此長的時日?這不,昨日他還向我詢問,問你何時回來,說是要與你好好聚一聚。」
與太後去見聖上的時候,路過‘藏書閣’,因為天氣晴好,太監宮女們正忙著吹曬各種字畫和書籍,忙的不亦樂乎。
一個十分稚女敕的宮女,懷抱著書籍,剛好和太後王爺走了個踫頭,因為尚還入宮不久,哪里和皇家的威嚴和氣勢如此的近距離接觸過?頓時慌得不行,一個踉蹌,懷中的書籍和字畫撒落了一地。
「怎麼如此的不小心?!來人!」太後的隨身太監一聲大喝,那個宮女立刻嚇得渾身篩起了糠米。
太後素來慈愛,見此境況笑一笑,出聲制止,「這個丫頭雖魯莽,年紀卻還小。況且也並未驚擾到我們,讓她退下由她去忙吧。」
宮女見此,跪于地面謝了太後開恩,忙不迭的收拾著灑落的字畫等。
其中有一副字畫,可能由于年代久遠,束縛的繩索因為踫撞而斷裂,使得畫面微微展開,露出了畫中人物一雙勾人心魄的大眼楮。
末之炫眼尖,只覺得這雙眼楮似曾相識,遂令太監展開這幅字畫,立刻,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圖現在眼前。
末之炫呆一呆,這個畫中的人物,不就是密室之中的美人嗎?可是,怎麼會在這里看見她的畫像?
當他困惑的扭頭望向太後,詢問原委時,太後一副惋惜的表情,為他講述了一段哀怨的成年往事。
末之炫听得目瞪口呆,面見皇兄後只是微做停留,便就匆匆拜別,急急的出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