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會為太後安排行程,必然是不會讓大王發現的。」嫪毐繼續安撫趙姬焦慮的心情。「大王今天說了,行刺的案件由太後說了算。」
「是了,他剛才來說過了。再等兩天,等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會給你個交代的。」
嫪毐聞言臉一沉,「難道太後還惦記著那個老匹夫嗎,非要等走的時候才能下決定。」
「唉!我是怕他臨時發難弄得我走不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平日也看在眼里。」
「可是太後,大王現在還是在調查,萬一有人做了什麼對我不利的手腳。何況秋狩就快到了。」
「知道了,會弄妥當的。我乏了,睡吧。」趙姬不由分說的躺下不再說這件事情。
秋狩的那半個月除了和微微一起去找嫻雅和景瑜玩過兩次,黃箏每天都待在家里。無聊的時候幫琴清清點貨物或者和樊兒繡個手帕什麼的。雖然人閑著腦子卻一刻也清靜不下來。前幾天顧城帶人回楚打探消息,不知道現在家里是個什麼情況?他們那些人是否已經知道自己的下落。最重要的是這一次她希望她們能夠打听到師父的下落。
想起那個人黃箏覺得心口好像壓了塊大石頭一樣不能喘氣。這幾年音訊全無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麼,他說過還會來找自己。可是出了這麼大的變故他也沒有出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五歲那年的事情她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可是和那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是不會忘記的。
「想什麼這麼入神,喊了你好幾聲都不應。」
「琴姐姐,找我有事?」
「快過年了采辦了些東西,你到西院量做兩件新衣裳吧。」琴清看她臉色不是太好關切的問道,「又怎麼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我又做噩夢,夢見娘的血濺到我身上。」
「你想太多會生病的。」琴清拉起她,「走,先去量身,等下帶你去個地方。」
原本以為又是些生意上的事情,卻沒料到走街串巷來到一戶人家。門臉並不闊氣,繞過前廳即是花園。園子後面有一排房子。琴清也沒叫人通報打起簾子直接進去了。
正屋的屏風前擺著張座榻,鋪著厚厚的軟墊,一個少婦懷抱剛哄睡著的孩子。見琴清進來她將孩子遞給身旁婦人照顧。黃箏定眼細看幾乎不能呼吸。這婦人貌美異常,看面色身段完全不像已為人母,似乎還是風華正茂之年。她沏茶,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儀態。這功夫決不是一朝一夕練就。大約自己母親那樣的人在她面前也要自愧弗如。
「箏兒,發什麼呆呢?」琴清輕喚一聲她才發現人家正在奉茶。
「真是美艷動人,我都看得忘形了。」
「小丫頭嘴真甜。」婦人掩面輕笑。
「這美只是引人向往,絲毫不讓人妒忌啊。」
「她多大啊?」
「已過了十四了。箏兒,這位是樊於期將軍的夫人宓辛。」
「原來是宓辛。我在楚國時就已聞名,一直好生向往。」
「你還當自己穿著男裝到處輕薄人家啊?」琴清也被她逗樂了。
「她就是一直住你府上的黃箏啊。常听琴清說起你,真是古靈精怪十分可愛呢。」
「夫人謬贊。」
「琴清找我怕不會只是拉拉家常吧。」
「我也不跟你繞圈子。眼看年關就要到了。我有一批丹砂與銅要從南陽方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