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呢。」他在塌上坐了下來。
「這里又是什麼地方呢?」
「明日你還游獵嗎?」他似乎並不想談那個話題。
「我可不想再被抓住了。」
「今日這番折騰下來怕還有人不認識你嗎?」見她搖頭更覺可愛。
「你把這當笑話啊?他們說我是刺客啊,萬一秦王不問青紅皂白就要砍了我怎麼辦?」
「你覺得秦王是這樣的人嗎?」
「是什麼樣我不知道,不過就算他不治我罪又怎麼保證下面的官吏各個明察秋毫?如果待審之人眾多又要加緊時間回復,錯殺一兩個人誰又會在乎?」
趙政一時沉默。
「對了,我看你這里燈油里添了龍涎香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多的?」
「你認得龍涎香?」
「恩,听說此香不產于百花,而是海中巨獸才有的。我知道這東西千金難求,不過我妹妹要做胭脂,有這個她肯定會開心的。而且我還想做好了送給兩個朋友。哦,我不會白要的。」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住哪里我派人給你送些去。」
听他許了黃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這東西也不是經常會有,人家必定也不會太多,就這麼開口討來。「你真大方。」她由衷的說。
「好東西也要有人欣賞,若只有我一人知道又有什麼意思。」他拍拍身邊的坐榻示意黃箏也坐下來。
成蟜听黃樊講了事情的經過猛一拍腦袋,他還真忘記在上報人數上加上她們的名字。他安慰了黃樊幾句馬上起身去找郎中令。最好在不驚動大王的情況下把問題解決掉。讓他傻眼的事黃箏已經被帶去見大王了。等他急匆匆趕到側殿卻听到一陣笑聲。如果他耳朵沒問題,那確定無疑是大王的笑聲。成蟜是有理由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從沒听見大王這樣笑過。從他第一次見到九歲的大王。那時的大王眼神里充滿的只有戒備。等成蟜大些才明白那眼神完全源于大王在邯鄲九年里的生活。四處流落備受欺凌。若不是父王做了儲君,趙為了討好大秦,他們母子又怎麼可能輕易被送回來?他的痛苦是尖刀一樣的刺被深深扎在心里的。成蟜很識趣的退了出來。
黃樊見黃箏沒事忙不迭的把剛才求過的各路神仙謝了個遍。
「看你急得可別生病才好。」
黃樊倒了杯茶給她,「還是成蟜靠得住。」
「為什麼呀?」
「我讓他去救你的呀,肯定他一解釋人家就把你放了。」
「是他害我的呀,難道不該去救我。不過我今天又踫見一個人。」
「你踫到什麼人都不奇怪。」黃樊撇撇嘴。
「就是這玉璋的主人了。」她把玉璋拿在手里把玩。
「既然見到主人,怎麼不還給他?」
「當時被搜走了,他約我後天去還。」
「還要見面?」
「嗯,是個貴族子弟,還不知身居何職呢。」
「年紀輕輕就算家世了得也不會居于要職吧。」
「這咸陽城里除了宗室,還有誰趕得過蒙王兩家。」黃箏放下玉璋喝了口茶。
「快別提了。來氣,我去找蒙恬說你被抓。你猜他說什麼?」
「他說什麼了?」黃箏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