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琴姐姐回來了。」樊兒看見她遠遠喊著。
「樊兒,對任何人都說從中午後就沒再看到微微了。」
「究竟怎麼了?」黃樊看她神色驚訝的張大了嘴。
「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出不了城了。如果是找我的,就說我進宮了。」
把微微塞進車打下簾子,黃箏連馭夫也不敢叫自己趕車出了門。街角拐過去就上了大路,幾匹快馬橫沖直撞跑過去。徑直停在琴清門前。
黃箏忙拉轉馬車換了條路走,天黑城門已經關閉,想送她去玉疏那里明顯不可能。要是蒙家雖然成蟜不會硬闖,不過也該料想得到。其余諸人雖然平日里臉熟,但都是武將,難保不和成蟜一起。難道真把她送進宮嗎?若是叫成蟜打听到,還以為已經被告密,這不就逼他反了?想來想去只有一處比較穩妥。
她解下隨身佩帶的玉璋遞進去。這一次是王綰親自迎了出來。
「黃姑娘有何事?」
看著空蕩蕩的街黃箏解下自己的披風塞到車里,「裹好了臉再下來。」
王綰詫異的看著她,更疑惑車里下來的人。
黃箏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將他拖進門里。「王大人,冒昧打擾了,黃箏有個不情之請。」
「黃姑娘但說無妨。」王綰看著旁邊從頭裹到腳的人顯得有些好奇。
「是我的朋友,也是官宦之女,想托付大人幫忙照顧一些時日?」
「哦?」
「此事關系大王。」王綰警覺得看了眼黃箏,她卻不以為意的笑了。「大人多慮了。」
「請先稍坐,我去安排下房間。」
「夫人處沒有什麼不便吧?」
「內子性格寬厚,一向也不過問朝中之事。」
本來只是私人的相托倒因為抬出了大王而成了朝中之事。黃箏看他背影苦笑了下。微微在旁邊拉了下她的袖子。「你要去哪里?進宮嗎?」
「大概是要去一趟的。」
「你會告訴大王嗎?」
「微微,這位王大人身為郎中令,很容易就能見到大王。所以你所知道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能對他講。」
「為……為何?不能讓大王知道?」
「成蟜掌有符印,萬一擁兵作亂怎麼辦?所以你即使告訴大王,他為穩定成蟜心思,也必然當作不知,很可能還要滅口求成蟜安心。」
「怎麼會這樣?」
「听我話,乖乖待在這里。成蟜一時尋不到你,大王處又沒動靜,時間久了他就不會找你了。」
「要多久啊?」
「不會太久了。」黃箏咬著下唇,到現在她才想明白大王為何獨說鄭伯克段于鄢是個有趣的故事。他大概很早就有這種心思了。從夏太後薨後,成蟜接了將軍之職。那之前他大概也曾有過兄弟情意,賜給成蟜的那塊屏風看的出是他的心愛之物。然而太多的愛在太短的時間釋放只能貫壞了他。如果夏太後不給他軍權,大王又怎麼可能帶著戒備的心理去對待一個毫無力量的弟弟?不過成蟜也不冤枉,前年拜年的時候他說的那番話黃箏到現在都記得。大王的故意縱容加上他自己的野心,事情變成這樣也是必然吧。
「我不能頻繁出入這里,不可以經常看你,你忍耐些日子。等這件事情平定了就接你回去。」
魏微微無奈的點點頭。
「你一定要靜下心來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