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寡人是弄錯了。既然不是你的孩子,去喂了猛獸也無所謂吧。」
「我說,我說,求求你放過我孩子。放過他們吧!」她失聲尖叫出來,「是浮伯丘,是他讓我這樣說的。」
李斯擺擺手兩個孩子被抱了下去。「浮伯丘是何人?」
「是長安君府上門客。」
「你們怎麼認識的?」
「因為奴婢死了男人帶著孩子在邯鄲街頭乞討,浮伯丘不知道從哪里打听到我做過趙太後的婢女。他給我錢,還說只要我這麼說就會一輩子養著我和孩子。後來他威脅我,說如果我改口,我和孩子都會死。我沒辦法,沒辦法呀。」
「太後此事分明與長安君有莫大關系。」李斯看見華陽太後已經變了臉色。
「長安君不在此地,怎知你們是不是串好供詞來污蔑他。」
「可是他領兵在外已經反了。」
「那還不是受了關于大王出生謠言的蠱惑。」
到現在她還護著成蟜,李斯嘆口氣。「臣等不敢污蔑長安君,不過樊於期叛變也跟長安君有關。」
「這是多早的事情了,怎麼又跟成蟜有關系?」
「樊於期帶兵在外妻子卻被長安君擄去。」
「胡說。成蟜擄人家妻子做什麼?」
「樊於期的妻子可是咸陽名冠一時的宓辛。」不等華陽太後反應過來,他接著說,「長安君居然乘樊於期在外期間,擄得宓辛,私藏于自己府上,日夜喧婬致使逼反了樊於期,間接害死了蒙大將軍。」
華陽太後面色蒼白,她強迫自己鎮定,可是心里憋著一口氣。若說他少年心性養兩個美妾于府上也就算了。但是搶別人的妻子,若非真心喜歡怎麼會冒這麼大風險?華陽太後也知道他不可能真心愛戀自己,可是也以為他沒有去愛別人,那樣想至少不會太難過。可是現在有人當面告訴她,那個花一樣的少年不屬于她,甚至從未屬于過她。這無異于給了她一記耳光。她不想相信,但是李斯的說辭並不象捏造。成蟜畢竟年輕,他十八歲的心,自己這老膚殘顏就算留得一時留得一世嗎?一旦扶他稱王,他還會滾到自己懷里撒嬌嗎?她其實已經有了答案。想到成蟜俊美的容顏華陽太後一陣心痛。
也罷,與其等他變心拋棄自己,不如自己主動放棄他。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會讓給別人。至少這樣的分離不會讓自己過分痛苦。華陽太後覺得眼前有些模糊。她轉身跌坐在榻上。手指輕輕扯下垂于腰際的佩玉,這是對成蟜唯一的念想了。
「發詔書。」她幾乎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討伐逆賊成蟜。」
「小姐回來了!水已經備好了請小姐沐浴。」
「知道了,出去吧。」
听到她的說話聲蒙恬至少能確定她目前是平安無事心也稍微放回了原位,但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麼出去而不至于使她驚嚇出聲就听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她正在寬衣。雖然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看不到她,可是等下她要曉得自己在房間里還不知會怎樣?想到這里蒙恬額頭上竟然急出細密的汗珠。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外面傳來的喧嘩聲似乎引起了黃箏的注意,她沒有繼續月兌衣裳而是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外面有兩個侍衛幫她把門所以她也沒靠的太近隔著屏風問起那是怎麼了。蒙恬閃身一手捂了她的口一手攬過她的腰,誰知她下意識的掙扎了下將手肘撞到他腰上。蒙恬吃痛松了勁兒黃箏轉過身舉手還要再打,一看是他驚得還是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