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偎在爐邊取暖看見蒙恬進來顯得十分高興。王離和他父親王賁也在屋子里。
「你到了。路上不是太好走吧。」
蒙恬行過君臣之禮才答道，「路還不算很差，主要是天氣太冷。」
「快要下雪了啊。」趙政用食指輕輕再案上敲了兩下沒出聲。屋里的眾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王賁你和蒙武兩個人每人領四萬人明天出發，你去雲中，蒙武去九原。」
「大王？」王賁不解。九原和雲中都是當年趙武靈王置下的邊疆重鎮，尤其雲中被李牧治理多年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拿下的，何況只有四萬人。
「等雪停。王離讓你爺爺也明日出發。」他這麼含糊不清的交代了，王離雖然不明白還是照做了。反正爺爺應該是知道的。
將十二萬兵力盡數去攻打晉陽也未必能順利，為何還要分出八萬去攻九原和雲中。蒙恬疑惑的轉過頭看著牆上的地圖。
「寡人听說你的冠禮是北地的縣令為你主持的？」
「是。」趙政這突然不找邊際的問話讓蒙恬愣了一下。
「什麼字？」
「心白。」
趙政一笑，「也給你弟弟起個好字吧。」
這場雪足足下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時候傳來了消息，王翦開始了對晉陽的進攻。到第七天的時候蒙武已經取得九原，王翦放棄晉陽轉而攻榆次，十二天王賁拿下了雲中。至此蒙恬才真正明白趙政的意圖。除了留守取得城池的軍士，兩人合兵自上而下直撲閼與和王翦軍形成合圍之勢。
趙偃接連七天沒有來看自己了，黃箏從侍人那里打听到消息。一個月之內，趙國北線丟失了十八座城池，其中有七個重鎮。北線的王翦軍已經攻破閼與，閼與距離邯鄲不足兩百里，南線的桓齮軍沿漳水而來逼近鄴城，而鄴城距離邯鄲更是只有五十多里的樣子。難道邯鄲將再次被圍困？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是一個城的標準了，但是她見識倒邯鄲城的堅固程度，即使再次被圍困，即使再像上一次被圍困個兩年又有什麼問題呢。奇怪的是發兵伐燕的龐暖為何不見回來？
趙偃進來的時候一點聲音也沒有，當他突然嘆息嚇了黃箏一跳。
「大王？」看他面色憔悴疲憊不堪的樣子，黃箏知道他心里必然焦慮。
「秦國還是攻來了。當年與寡人置酒咸陽說的信誓旦旦。還不滿兩年就撕毀盟約。」
「大王不要太憂心，只要召回龐暖將軍先停止伐燕就好了。」
「他不肯回來。」趙偃煩躁的說，「寡人已經急召了他三次，不知道他怎麼想居然跑到更遠的地方去。今天才得到消息說他往回趕來，可是秦軍已經快到邯鄲城下了。」
「快到城下？」黃箏裝糊涂。
「寡人該怎麼辦？」
「田大人呢？他怎麼說？」
「他讓李牧將從雲中和九原潰逃回來的余部組織起來先去閼與抵擋。寡人想讓他駐守在武安，這樣如果鄴城失守他還可以迅速回防邯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