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黃箏都被捆住。她抗議過但沒起到任何作用。真是可笑,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能逃跑麼?放眼望去周圍除了青草還是青草,她沒有任何的準備,何況光兒還在閼氏手中。如果她跑了,天知道光兒會怎樣。
黃箏不確定,她依靠在車壁上不知道現在應該先擔心自己,還是應該先擔心光兒。按理說,閼氏不會隨便為難一個孩子,而且那孩子許多人都以為是洛風的。她長長嘆氣一聲,洛風。他真是個特別的人,特別到黃箏很難看懂他。她以為洛風不允許別人欺負和侮辱她是為了他自己。直到後來……她偶爾听到一個女子的埋怨。
那女子說她在陪洛風的時候經常是他多喝了幾杯的時候,並且洛風抱住她的時候嘴里會喊著「瓔」。沒有女人會在他的帳篷里留到天明,她們多半都在半夜被趕出來。他好像害怕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身邊躺著人一樣。
從那時起黃箏就知道他對自己不是不動心,只是一直隱忍。這種感情讓她覺得不舒服,也讓她覺得害怕。如果洛風表現的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樣,甚至他是個急色鬼。黃箏可能都會覺得好過一點。他越是如此,黃箏越擔心他有什麼更奇怪的,讓人無法接受的理由。
車簾被挑開的時候灌進一陣風,並不涼卻還是讓她打了個寒顫。閼氏的弟弟坐了進來。黃箏從來都沒打听過閼氏有幾個兄弟,所以對她這個弟弟也絲毫不了解。不過對方看起來雖然跟她年紀差不多,卻一副被酒色掏干了身子的模樣。像他這副鬼樣子在草原上應該是被人唾棄的,不過因為家族勢力的龐大,別人並不在他面前將蔑視表現出來罷了。
「我听說你晚飯沒吃,是因為沒胃口?」他盯著黃箏的臉龐。
「中午吃多了。」雖然她看起來很散漫的樣子,實際上卻慢慢縮緊了身子。
這樣的防備對于本來就預謀不軌的男人來說當然沒有任何妨礙。他又往跟前湊了下,「我親自來喂了你,如何?」
「你姐姐只說讓我跟你走,可沒有說別的。」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真的就這麼簡單吧?」他露出一個厚顏無恥式的笑容,「洛風會認為這不過是單于的命令,他除了服從還會有別的辦法麼?而我那個姐姐,是絕對不會傻乎乎真的將你送到單于那里去的。你這一輩子,都跟著我了。」
黃箏打開他伸過來的手,「你別高興的太早了,究竟怎麼樣還沒確定。」
「別跟我裝清高了。洛風利用你都干了些什麼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不嫌我髒麼?」
「洛風養的那狗不就是為了防止你被別人男人睡去麼。其實這麼多年,只有他睡過你吧?」
「滾開!」黃箏見他又過來哪里還有心思跟他說什麼。只是她這樣明顯的厭惡情緒卻將對方惹惱了。他抓住黃箏的胳膊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伺候洛風和伺候我有什麼區別?你乖乖听我的,洛風能給你的一切我一樣也不會少了。」
當他的氣息噴到黃箏的臉上,她的厭惡已經全部轉化為恐懼。這麼多年,別說那些被狗咬死的男人,就連洛風也沒這樣觸踫過自己。她從心里產生的那種抵觸情緒讓她覺得一陣惡心,幾乎要吐了出來。
她掙扎著又怎麼抵得過對方的氣力,而車里原本就空空蕩蕩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幫她阻止他。黃箏感到自己的衣裳被扯開,她絕望了但也不想輕易放棄。
外面傳來兵刃的踫撞聲,還沒等身上的人有所反應,他背後已經被插上了一把匕首。黃箏看到臉色鐵青的洛風,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樣子,衣裳亂糟糟的掛在胳膊上露出大半個身子。洛風將她摟在懷里,感受到她的綿軟馨香他幾乎要無法克制自己。只有旁邊那個還在流著血的尸體,散發的濃重的腥味使他清醒過來。
他粗暴的扯開栓住她的繩子,一種厭煩狂暴的情緒明顯的寫在臉上。黃箏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她從沒見過他暴跳如雷的樣子。顧不得被繩子勒痛的手腕她看到外面滿地的尸體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無法確定洛風是否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為什麼?你殺了閼氏的弟弟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不用你來重復告訴我。」洛風用自己的衣裳將黃箏裹好。
「頭曼單于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這是公然的挑釁他!」黃箏提高了嗓門。
「你要我怎麼辦?」洛風也不耐煩的吼了起來。看著黃箏散亂的發髻洛風的心更亂了,天殺的守了她這麼多年都舍不得去多踫她一下,那個混蛋居然想強行佔有了她。如果不是他連夜追來……她偏偏還這麼不知好歹的吼他。
「我才不管那麼多,我的光兒還在閼氏手上,你這麼做會害死他的!」黃箏憤怒的推開他,她又氣又急想找匹馬回去找孩子。
「你以為你這樣回去她就會放過你們?」
「難道你覺得我會大搖大擺的回去嗎?我可不想和你一樣因為沖動而做什麼蠢事。」
「你不能回去,你要是被發現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要是發現了這件事,我的光兒也是死路一條。我告訴你,要是我的孩子有什麼事,我第一
個不放過你。」洛風也被她的樣子震住了,因為他也從沒見過黃箏有這麼憤怒過。但是他很快冷靜下來。
「你還有時間,可以想清楚再行動。」
「我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我沒有辦法不害怕,我要看見我的光兒,沒看到他以前我什麼也想不清楚。」黃箏覺得如果不做些什麼就會因為緊張而無法動彈。
洛風抱住她的身子感覺到她在發抖。「我們可以現在就回去,但是你這個樣子不行。」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終于忍不住哭泣了起來,「你答應過我要保護好他。你把我一送再送,不斷的利用著我,這些我都忍受,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了。你卻在這樣的時候放棄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