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琪猛地發力,左手中的峨嵋刺擊向風川翔的胸膛,右手翻轉,飛快地逼近了他的身側。
風川翔必竟是老手,反應十分地迅速,連忙閃過他來勢洶洶的一招,天琪看準了這個機會,將峨嵋刺用力一扯,從身後繞過,牢牢握住,再挽了一個雙圈,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橫掃過風川翔的咽喉。
「噢?」
「啊~」
兩個聲音同聲傳了出來,一個純粹是為天琪會這招感到驚訝,另一個則是暗暗擔心,他出她的保護圈了!
風川翔可不想不給他任何機會,腳尖輕輕點地,射過天琪的攻擊,回劍反刺!
天琪嚇了一跳,急忙施展神行步往後退去,但脖子上還是被劃了一道血痕。血從天琪雪白的脖子上往外滲出來。天琪痛得咬緊牙關,呼吸急促。
「琪……弟!」紫逆的身體顫抖了起來,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血月劍。用力之大,她可以感覺手在猛烈地顫動!
「風川翔,受死吧!」眸色鮮紅欲滴,紫逆陰蟄的寒眸如刃般瞪向風川翔。輕紗飛揚,如兩條毒蛇般纏向風川翔頸中,隨後銀光一閃,血月劍如一塊冰冷的玄冰,透著冷冷的寒意,襲向風川翔。速度之快,甚至沒有人看得清劍是怎麼刺出的。
風川翔急忙往後連退了三步,這哪里是過招啊?分明是拼命!全力攻擊,全身一無守備,處處能受敵招,哪有這樣的劍術啊?!
「慘了!」天琪的一張俊臉剎那間蒼白如紙,「逆,逆她暴走了!」
「逆兒,快!逆流運轉體內的真氣!」風川翔緊張地喊道,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哦?」紫逆的血瞳里閃過一些嘲諷,「咱們的翔大俠這麼怕被我殺死呀?!嘖嘖,這個樣子若是被你的仇敵看到,他們大概會笑死吧?真是個可憐的膽小鬼。是吧,琪弟。」
紫逆看了一眼天琪脖子上的血痕,轉過了頭,血色的眸子閃動著嗜血的光芒,既而又爆發出一陣狂肆的大笑。
天琪忍了半天,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了起來︰「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成了什麼樣子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殘忍地殺人!你究竟想怎麼樣?」紫逆愣了一下,隨後又笑道,「琪弟,你說的這番話在場人都知道,你還要說什麼?殘忍?你不知道曼珠沙華就是死亡之花麼?我喜歡看別人的恐懼,我喜歡看鮮血的濺出,就是這麼簡單。」
「你可以不管我們的感受,但是,悠呢?你想過沒有!」天琪咬牙,他知道,紫逆可以不管任何人,但是,唯獨那個悠……
紫逆再次愣住了,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不過她很快又笑了起來,「悠麼?沒關系,他早就習慣了我的桀驁不馴。」頓了頓,接著道,「天不從我,我必逆天行。」
「……這件事我知道。」天琪看了眼風川翔,暗地里指指紫逆的穴道,風川翔會意。
天琪收回目光,自己和他的仇以後再報,現在只能先替逆賭一把了,看起來他還是滿在乎逆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應該不會害她吧?但願,但願~
只可惜……
風川翔和紫逆繼續過招,天琪則在一邊不時說話干擾紫逆的注意力,風川翔越打越往紫逆身後轉,突然伸手點向了紫逆的穴道。
「 嚓!」
紫逆似乎感覺到了風川翔的偷襲,突然轉身,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胳膊一扭,掰筷子似的把風川翔的手腕掰折了,隨後轉頭向天琪。
「你這樣做是想告訴我,你和他是自己人,而並非是與我在統一戰線是嗎?」聲音冷到不行,面若寒霜。他這胳膊肘倒是很會往外拐。
天琪咽了咽唾沫,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紫逆似乎也沒有打算讓他做出回答,說完也只是繼續往前走,步伐不快。
天琪雖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下了命令,「撤退!」
大概是撐不住了吧。天琪心想。
風川翔也識相的領下屬撤了回去。
整個風軒像發生任何事情一樣。
與它相比,在另一頭回到洛羽的紫逆,卻差點掀翻了整個洛羽。
山頂,洛羽
「教主!手下留情,本來這次就有死傷……」
數十個下屬倒在地上,身上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重傷,在那最中間的座椅上他們的教主曼珠沙華幾乎渾身浴血,身上都是血跡,當然那其中沒有一滴是她自己的。
血色的眼楮閃爍著地獄般的光芒,血河愛憐再次射出,狠狠地扼住一個下屬的脖子,那人滿臉都是血跡,身上也受了多處的內傷,面色青白,幾乎已經是奄奄一息。
汀韻,蒼韻還有默邪跪在倒在地上死尸中間,同樣有些膽顫地不敢抬頭看那座位上的人。
天琪則心驚膽顫的站在紫逆身邊,如此暴怒的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過去雖然她同樣做事有些狠辣,卻從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讓他克制不住身體的顫抖。
「蒼怨。」
「在。」
血河愛憐把已經斷氣的人甩了下去,尸體從蒼怨的身側甩過,蒼怨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屏息等待著紫逆的問話。
「把這些尸體處理一下。」紫逆語氣平淡地好像在說今天吃什麼,被點名的蒼怨冷汗直冒,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對,應該是暴風雨後的寧靜!
「逆……」
「你,閉嘴!一會再找你算帳!」紫逆殺人般的目光直盯上天琪,倏的坐回到椅子上,臉色越發的蒼白,薄唇卻紅的透紫,一雙冷眸鮮紅至極,額頭青筋迸出。
她不能容忍天珙背叛自己,倒不是因為她容不得半點欺騙和背叛,只是天琪不同……可以說,在她的眼里,唯一值得信任的就是他,而今這件事雖然事情不大,但卻讓她感覺到……被人背叛的憤怒。
另外的三個人互視了一眼,決定不打擾這姐弟倆談話,退去,省得一會兒打起來再傷著他們這些「觀眾」。
良久,紫逆幽幽嘆道,「這世間,沒有永遠的不背叛。這個世間,還有誰能信任?」
「逆,天琪是逆的琪弟,現在是……如後也會是。」天琪淡淡的說,「我不會忘記拜你你為師時說的話。」
「我,不需任何誓言。」紫逆平靜地說著,眼晴看向天琪,那眼里,有他無法分辨的一閃而過的寂寞,眼神,有著天琪不懂的哀憐。
「那個,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天琪問道。
「明天,不,今晚,我獨自去會會風川翔,不是他死,就是他亡。」扯出一抹冷笑,嘴唇一動。
天琪暴汗,不是應該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麼?怎麼改詞了?
「可是,血河愛憐……」
「如何做,我心中自有主意,不需要你來提醒!我累了,你走吧。」紫逆冷冷開口,眸色依舊赤紅。
「嗯?嗯。」以前,逆不會和他這樣說話的,這個血瞳……
看來能幫上忙的只有他了,那麼,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