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把我帶到了一個湖過,停下了,我這才發現那個怪女孩根本沒有跟上來。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潭水,我腦中顯現出四個字︰碧水寒潭。一潭清水明如鏡,泛著極冷極寒之氣,令我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個怪女孩讓雪把我帶到這兒來,該不會是打算把我投下去喂魚吧?雖然我不認為這麼冷的水里會有魚。
肩膀突然被極為柔軟卻勢道威猛的東西拍了一下,我轉過身,想看看是誰拍我,只見雪收回翅膀,伸出爪子在地上劃了三個字︰她恐高。
我微微吃了一驚,真乃神禽也,實不遜于人,而且字寫得比我都好。
就在我研究雪除了毛色和體形以外和普通雕還有什麼區別之時,肩膀再次被拍了一下,這次可以感覺出來是一只手,只是那種冰涼的溫度似乎是一個死人。
更悲催的是,真不愧是雪的主人,連拍的肩膀都一樣……好痛!下次可不可以換另外一邊啊?
還沒等我轉身,一個修長的身影先一步走到了我面前,雙眸明亮如星,笑容燦如陽光。
「是,是你?」沒想到剛才這麼冷傲的少女也有屬于同齡少年該有的表情,我一直以為她是冰山來著。
「你結巴?」怪女孩輕輕甩了一下頭發,手伸向我,又停滯在半空中,終是縮了回去。
「……」還不是被你嚇的!不過我可沒有神經大條到把這句話也說出來,這家伙綁架找我的原因我還不知道呢,萬一是被抓來當雕食……
「你恐高?」這種情況下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好。
怪女孩腦上微微一紅,淡笑道︰「還不是因為目睹某人墜樓而留下的後遺癥。「
「心理疾病?那天琪可治不了。「這家伙剛才表現出來的冷傲該不會是裝出來的吧?!傲悲的說?而且這麼個殺人狂,也會生活在別人的陰影里?誰這麼大本事呃?
「你會醫術?」怪女孩一手托住下巴,上下打量著我,最後點點頭,說出了一個讓我吐血的結論,「不相信。悠,騙人的技術還需改進呀~」
「悠?誰是悠?你……是叫天琪嗎?「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又很快的掩飾了下來,果然……
怪女孩不太好意思地搔搔頭,搞錯了,悠怎麼會在這里呢……腦子真是秀逗了。
雖然能用讀心術看出她在想什麼,但是那個什麼悠究竟是誰我還是無從得知。
「你叫天琪?」怪女孩撇撇嘴,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話說,明明是你綁架了我,再怎麼說受傷的也是我吧?!
「沒錯,千羽天琪。「我才剛說完,那位猛的大笑起來,之後捧月復,直至抽筋兒,笑得那叫昏天黑地啊~~
「大姐你在笑什麼呢?」我還是第一次見人笑成這樣,她幾千沒笑過了?更大的問題是我都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你難道不覺得好笑麼?」怪女孩強行克制住笑聲,說道,「首先,千羽這個姓我不能保證沒有,但是至少我沒听說過。其次,你的名字讓我想起來了宮崎駿的作品《千與千尋》,所以我有點兒懷疑你的種族。「
「……你不認為與這些相比,你更應該自我介紹一下麼?」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綁架,我怎麼這麼倒霉呢~~
「悠…呃,不是,琪弟。「怪女孩貌似作了一番思想斗爭,「我叫紫逆,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我逆吧,我真的好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為什麼是單字,叫逆兒或者小逆不是更好?」
「因為,他以前就只叫我一個音字……另外,我的身份比較特殊,以後在外人面前要叫我曼珠,我的身份不能外露。「紫逆的手再次抬了起來,又再次縮了回去,最後干脆直接問我,「可以捏捏你的臉麼?」
「你怎麼有這種癖好?」我嚴重表示無語再無語,「話說你把我帶這來干什麼?」
「參觀。「
「參觀什麼?碧水寒潭?」
「……我家,亞特蘭帝斯。「
「在哪?」我四處搜尋,別說是房子的影子了,就連一棟可以稱之為建築物或者說連一個可以住的洞我都沒有看見。
「這次便讓你開開眼界好了。亞特蘭帝斯的入口特殊,這就意味這對方如果不是客人便無法進入我家,水中有我設的謎題,雖然因為人員缺乏是機械制所以有些漏洞,但是敵人根本無法輕易入內。「談起這個碧水寒潭,或者說亞特什麼什麼什麼,她好像還是滿自豪的,「至于亞特蘭帝斯,原本是一個失落古城的名字,我很喜歡,就借用了一下。」
借用?是抄襲才對吧?!我不去理會她的表情,免得她因過度驕傲而自負。
可是我卻沒想到,這家伙……
「不說話?沉默是金?一切盡在不言中?還是……「紫逆一邊掰手指,嘴巴里還在不斷蹦詞。
就說嘛,這家伙的想象力是強大的!
「好了你別裝了,你再這樣裝純就假了……」雖然她這種表情挺可愛、挺吸引人的,可是我突然覺得還是她那副冷冷的,酷酷的,拽拽的表情比較好看。
紫逆扭頭,淡定地說了一句︰「水有點兒涼。「
大姐,不要所答非所問行麼?!
無語,我單手捂住右眼,半晌,問道︰「你的性格本質就是這樣的?」
雖然是問句,但我認為自己說得比肯定句還肯定。
「撲通!」
水花濺了我一身,前一秒還在我面前的人已經有半個身子在水里了。
我緊接著跳了下去,只是這水也忒冷了點兒吧?!只覺得腦子里的東西一下子被抽空了,無法思考,四肢也漸漸麻木,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剛才看她那個樣子還以為水不是很冷呢!
「……好冷!」這到底,是怎麼搞的……這是我被凍得昏厥前,最後想到。
「喂,琪弟,醒醒!」
感覺有東西踫了踫我,我反射性的伸手抓住,能隱約猜到是布制的。我輕輕睜開眼,看到紫逆焦急而心痛的目光。
「ukada,你醒過來了!」
「優什麼?」她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啊?!
「不好意思,又習慣性的說日語了。「她吐了吐舌頭,解釋道,「ukada的意思就是太好了!」
「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那麼激動。「我嘟囔道,我和她還算不上熟吧?!」你為什麼不會凍暈還去?」
「跟這個相比,你先把手松開。「我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還抓著她的衣袖,急忙松開手,不自然的扭過頭。
這一扭頭不要緊,眼前的景象嚇了我一跳,這真的是在水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