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麼?」紫逆停住腳步,猛然回頭,眼里射出兩道寒光。
慘了,逆發怒了。天琪無奈地搖搖頭,得在她發動血河愛憐之前解決那個大師兄。
天琪動了動手指上的銀線,大師兄手上的鳳凰翎突然爆開,毒素迅速擴散,眼前這個長相凶殘,心腸惡毒的大師兄斃命。「啊~」圍觀之人見鬧出人命,登時作鳥獸散去,十幾個小弟子怎料會有此突變,登時嚇傻了眼。「你們還等什麼,不是要抓我們交差麼?」天琪淡淡開口,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聲音中听不出一絲慍怒,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
「逆,到了塵湮閣,那竺武遙肯定不會老實,到時候,你可別一時沖動取了他的性命。」天琪費了半天勁運氣,才傳音給紫逆。
「你覺得我像這麼沖動的人麼?」紫逆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不是像,一看就是。」天琪吐糟。
「你……「
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二人在那些小弟子的押解下,走進塵湮閣。
這不是天琪第一次來塵湮閣,卻是第一次以階下囚的身份被人綁縛著推了進來,真是諷刺個夠本。
「遙爺,啊……」
「叫大聲些,再叫大聲些~~」
听見里堂傳來的聲音,紫逆不禁嘲諷地扯了扯嘴角,「這算什麼……琪弟,你說里面在干什麼?」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天琪一歪頭,正好看到一個半露麻**的女子被小弟子拉出里堂,在外的玉體處處可見淤青淤紫,令天琪心中一陣惡寒,剛才就是她在叫吧…
「閣主有令,帶他們進去。」
「漠狐,怎麼辦?」天琪避開那位衣裳不整的女子,轉眸看向紫逆。事實上,他當真怕出點兒什麼差錯。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放心啦。」容不得紫逆多說,二人已被人推入正堂。
正座,竺武遙道貌岸然的坐在那里,有了上兩次的教訓,這一次,他沒敢造次,他雖然婬心頗重,可還不至于影響他的智商,以紫逆的功夫和天琪的毒藥,憑塵湮閣派出去的這幾個弟子,根本不可能抓住他們。
「兩位,別來無恙吧?」竺武遙的眸光一直落在紫逆那里,連瞟都沒瞟天琪一眼。
「他早在咱們進門的時候便做了手腳。」天琪傳音道。
「這與你無關。這次回來,我們只想當面問你一個問題。到底你幕後之人是誰?不回答的話,否則我不確定塵湮閣會不會再換人管理。」紫逆微挑柳眉,聲音依然是零下好幾度。
「嘖嘖…美人兒,你這話可說的有點兒大了,縱然你是王母娘娘,也管不了我們唐門的事兒。我這閣主之位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奪不去。」竺武遙說話間挽起袖子,眼珠子賊溜溜的盯著紫逆,繼續無視天琪。
「吼?你就真的這麼有自信麼?」紫逆不以為然,嘴唇不屑的抿出一個弧度,大不了就是給弟子下點兒毒麼,當她弟弟是廢物啊~
「小娘子啊~沒想到你笑的時候當真是傾天艷地啊。真是此笑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吶~」竺武遙一忍再忍,還是忍不住調戲道。
紫逆仿佛听見了自己後牙咬裂的聲音,怎麼又是什麼小娘子?!本小姐可還沒出嫁呢!轉頭對天琪說,「我本來還想查查他的幕後主人是誰呢,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琪弟,歸你了,不要讓我等太久噢。」
「好的,尊敬的漠狐大小姐。」天琪很是可愛的一笑,擺出一副紳士派頭。
片刻後……
只听一聲重響,似乎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琪弟,這種人渣哪里配得上你剛剛研制的特效藥,一劍斬了不就行了。」紫逆瞪著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竺武遙,嘖怒道。
「咳,本少可不像你這麼白痴,殺了他,游戲不就結束了麼?」天琪打了個響指,「本少可不想這麼早就謝幕,這種毒藥早被我添加了新的藥劑,現在,我們就等著他醒來吧!」
一柱香的時間後……
「嗯……」地上的人似乎有轉醒的跡象,發出嚶嚀的聲音。
「我沒時間在這耗。」紫逆只覺得……讓人非常無奈。為什麼,為什麼,她必須在這兒等著這人醒過來?
「好吧,讓本少來叫醒他。」天琪自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倏的將蓋打開。霎時間,一股入人心肺的花香彌漫在空氣里,紫逆不喜歡花香,用袖子遮住鼻子,但竺武遙反應更大。
只見他雙目突然睜開,變得越發的赤紅,都快趕上成魔之後的紫逆了。隨後便不止是眼楮,臉上,手上,但凡在外的地方,皮膚都開始透出紅紅的血絲。所謂血絲一點點擴大,唐七整個在幾秒之後仿佛成了一個紅彤彤的柿子。
「救…。救命!熱…好熱!救命啊!我說…我說!解藥,把解藥給我…。」竺武遙那張原本就惡心的臉已經糾結的不成樣子。
「我們在听。」紫逆淡淡開口,心中感慨,這世間最可怕的並不是武學而是可以殺人于無形毒,若踫到用毒高手,怕是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當初在寒冥的時候,還不如多學學醫術呢。紫逆如是想。
轉頭,對天琪輕聲說道,「快點兒收了吧,太難聞了。」
「知道了……」天琪有些不高興地瞪了紫逆一眼,受累不討好啊~
自然後者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兩人的目光就這麼僵持著,完全忘了地上還躺著個人呢。
「其實…竺影塵離開之後,一個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小孩便找上了我,還說可以幫我坐上塵湮閣閣主的寶座,我見他是個小孩子便不信他的話,結果他一抬手便射出了一團毒霧,令我開始拼命吐血,隨後便昏倒在地。醒來後,他再次說了同樣的,我自是欣喜若狂,便照著他的吩咐,在後井里放了些……東西。之後就成了塵湮閣閣主。但是主人行蹤見首不見尾,每次只有他找我的份兒,咳咳…。而且都是蒙面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主人的真面目…除此之外,我真的一無所知啊!女俠,少俠,竺武遙指天發誓,這一切都是真的。」竺武遙信誓旦旦開口,還未閉嘴之時,四肢卻自然月兌落,化為一灘血水。
「不要有事隱滿了,這迷迭散加上本少新研制的藥劑可是很厲害的,可以知道你說沒說謊,說沒說全,呵呵,下一次就不知道哪個地方變成烤肉了。」天琪微微一笑,心里卻在想,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這麼年輕就有如此作為……
「喂,我說,你既然有這種毒為什麼上次不給我去教訓風川翔?」紫逆突然轉頭,意味深長地眯眼瞅著天琪,「你該不會……真的是……「
天琪扯起嘴角,回以一個尷尬的笑容,不知該如何作答,心里不禁暗恨,這廝真是不懂審時度勢,偏要這個時候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正所謂說者無意听者無心,竺武遙的臉都從紅轉白了,教訓誰?風川翔?那個風軒的首領?
「你沒必要知道,還是乖乖回答問題吧。」我叫曼珠沙華,他叫摘星草,又名玉面神醫,是洛羽的教主和少教主。紫逆若是這麼回答,肯定會把他嚇死,因此她還是很嘴下留德的。
「主人讓我…盡量干…擾洛羽的任務…作為…交換條件,他…會帶給我洛羽…摘星草的秘藥。」竺武遙明顯已然支撐不住,此時的他,只想保命,將與主人的約定全數拋之腦後。
「哈?」天琪一愣,洛羽摘星草?不就是他麼?可是他制作的毒和藥,從他成為摘星草之後沒有送過人,更沒有用金錢賣過,如今流落在外的,只有他作為神醫看病時用的藥物,本來還想過要送一些紫逆的,結果被她一句‘我有你在了,還要那些干什麼’給拒絕了,其他的……他做好了一直都只是放在秘密藥室中。這個神秘人是從哪得到的?
「如果一個人的手腳沒了,還要腦袋何用?」紫逆突然說道,聲音依然是那麼冷酷,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謝謝你的情報。」天琪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手指微曲,射出了一根銀針,噗的插進竺武遙的太陽穴,鮮血中柱般涌了出來,濺灑一地,異常耀眼。
紫逆翻了翻白眼,浪費死了,直接讓他爆體而亡不就行了。
「逆,等天琪一下,天琪要去查井水里下的是什麼毒。」話音末落,天琪已經幻化成一條白影,閃出門外。
紫逆掩嘴淺笑,心下對天籟的神行步贊嘆不已。
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天琪又閃了回來,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陶瓷瓶放在桌子上,又劃了幾行字︰
塵湮閣的各位前輩,摘星草在此有禮了,那個賤人已經死了,這瓶藥丸是解你們身上毒的解藥,每人一粒,如果信得過本少,大家便吃了它,從此以後,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塵湮閣弟子,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莫要再讓自己的親人失望,莫要再往‘塵湮閣’三字上面模黑了。
落款是‘摘星草留’外加上戴著面具的Q版天琪的小臉,不得不承認,跟著紫逆這麼長時間,他學會了太多技巧。
「好了,竺武遙已死,剩下的便是他們塵湮閣的家務事,咱們該走了。」紫逆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拉著天琪就閃人了,那速度……絕對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