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居然是雨姐姐?!怪不得輕功這麼好呢。話說回來還真是一個俗到家的情節啊~」天琪拍拍身上的土,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氣壓實在是有點兒低,立刻裝做有些不滿意似地發牢騷道,「喂喂,逆你又在發哪門子神經?放這些低氣壓干什麼?周圍溫度都下降了好多。拜托,雨姐姐又沒有傷到天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琪弟,你總是這麼善良。你可知道,這樣只會害了你自己啊……起來吧,雨,咱們可是朋友,這麼拘謹干什麼。」也許,這或許就是他人口中的關心則亂吧,紫逆自嘲地笑笑,自己怎麼忘了感情用事可是殺手的大忌,要是真的把清雨怎麼樣了,冥吟那也沒法交待啊。
「對了,雨姐姐,你為什麼也要邵軒的尸體呢?寒冥也接到相關的任務了?」天琪瞅了瞅紫逆和清雨,臉上掛著好奇的笑容。
「嗯,是這樣的。」清雨面無表情地微低著頭,不與他平視,這應該也是寒冥的規矩吧?
他是這麼想,紫逆卻有些奇怪了,想當初清雨可是冥吟的幫凶之—,囚禁死她不償命的主,到底這幾個月受了什麼罪?怎麼變得這麼謙恭膽怯了?
「可是,我們是依靠雪的極佳視力找到他的,你們呢?」天琪追問道,眸光時不時地飄向紫逆,「該不會是…呵呵…跟著雪找過來的吧?」
「不是,剛才路過此處時,我聞到了一股腐朽的尸骸氣息,但是就持續了一瞬間,現在又消失了。」清雨音落,時間好似停止了那麼一兩秒,空白。
直到天琪實在是受不了了說道,「雨姐姐,你那是狗鼻子呀,尸體抬來的時候可什麼味都沒有呀。」
「琪弟,你說的沒錯,抬來的時候是什麼味也沒有,可是剛剛確實曾有過一絲尸臭味,但因為很短暫,我也就沒太注意。」因為來和消失都很迅速,要不是尸體這種東西對于自己而言並不陌生的話,她恐怕也聞不到。
「被你們一說,剛才確實好像有過唉。」天琪撓了撓頭,略微尷尬地轉頭,想繼續調查,卻嚇得尖叫起來,這個聲音已經不能只用高分貝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在悲鳴。
「怎麼了?」紫逆有些生氣的問道,她的耳朵啊……
天琪把手指向邵軒的臉上,紫逆和清雨都湊了過去,臉上均變了顏色。
只見邵軒臉上出現了一塊不大不小的腐肉,正巧在原先的印記上。
「難道那個印記是……為了掩蓋什麼刺上去的?」紫逆雙手置于胸前,皺眉,「可模上去不像是畫的,更像是天生的胎記。」
有句話叫作說者無意,听著有心,天琪豎起了耳朵,確定自己沒听錯,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
「喂,你們倆個,誰戴項鏈耳墜之類的薄片首飾了?借來用用。」
紫逆道︰「你知道你姐姐我從來不戴首飾的。」
「我也不戴……對了,這個給你。」清雨從懷里掏出一把折扇,遞給天琪,「雖然不是首飾,但是也應該可以吧?」
「嗯。」天琪接過扇子,背對著紫逆她們,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嚴肅。
‘我掃,我掃,我掃掃掃!’這種氣勢在天琪的身上很明顯地露了出來,那認真勁讓紫逆有些汗顏。
「琪弟,你在做什麼?」這孩子坐在雪身上倒弄著什麼,又迷上什麼東西了?
「完成。」天琪從雪身上跳了下了,用扇子托著從邵軒身上掃下來的白粉,猛地揚在紫逆的左手上。
立刻,一股令人作嘔的尸骸氣息傳了出來。
「好燙!琪弟你瘋了?!」紫逆右手握住左手腕使勁搖晃,好像這樣就能把熱度甩掉似的。神經線顫啊顫,終于…… 吧一聲斷了
「千——羽——天——琪——!我掐死你!」也不顧左手灼燒般的痛楚,毫不猶豫地毅然決然地直接撲到了天琪的身上,抬手欲往他白女敕女敕的脖子上落。
要是平常,天琪可能也就乖乖受這一下了,但現在卻極為小心地躲開了,向後退了幾步,盡量與紫逆保持距離,眸光中恍惚泄漏出他的驚恐,「別!別用你的左手踫天琪,踫任何人!」
紫逆‘咦’了一聲,動作止住,手慢慢撤回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當然有。」天琪嘆了口氣,「這堆白粉是空青等幾種藥材,而你左手上不知道怎麼沾上了由‘貝子’磨成的粉沬,再加上喜血散,正是天下第一奇毒‘韶華逝’。不過,幸好那片葉子你沒有親手踫過,染上的喜血散份量不夠,因此你手上的韶華逝只是半成品,不然你就等著截肢吧。」
「截肢?為什麼?」清雨驚道。「這還算好的呢,中了‘韶華逝’之後,人會日漸衰弱,迅速變老,無疾而終。死後尸體腐爛也較之平常為快,從頭到腳,越是下面的地方越容易腐爛。」天琪聳聳肩,「這毒性極惡,如果天琪記的沒有錯,應該很早以前就已經失傳了,至今尚無解藥。」
「沒有也無所謂,反正只是有點兒燙。」紫逆無所謂的一攤手,生死她都不放在心上,何況是一只手。
「那好,從今天起,你不可以用左手踫自己,不然你會變成一團腐肉,不許用左手踫天琪,怨,汀韻,冥吟,川翔哥哥,雨姐姐,默邪,雪,因為我們還不打算死,畫畫時不許用左手扶畫板,因為會……」
「停,停,停!你說怎麼做我听你的還不行嗎?」听到這,紫逆頭大了,這孩子簡直比咱們親愛的毛大爺都能得瑟啊,人家頂多說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生的偉大,死的光榮,再瞧瞧他,唉……
天琪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