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宮殿內,只有雲燁與李直兩人在那不知低語些什麼。
「李直,鳳音那邊可是已經傳來消息了,再有個幾天,我們可就該動身過去了。」坐在上首的雲燁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心中似乎還有些猶豫不決。
邊上的人,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有些著急了,這好不容易才想到的辦法,也已經是最萬全的辦法了,可不能在這時候功歸于潰啊!
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尊卑什麼的,急忙地上前了幾步,來到雲燁身邊,道︰「國主啊,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應該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眼下的,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李直,可若是真的讓人發現了,那可就不是這麼欺騙可以解決的。」雲燁怎麼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自然設想的,會比較周全一些。
其實他內心深處,更多的,卻是私心所為,不想看著她,那麼一個單純的,似乎你說話聲音大一些,都能把她嚇走的人兒,就可能永遠地要生活在那無邊孤寂的皇宮之中了。而這一切,卻又都是他,所造成的。
「難道是那……」李直剛想要開口,卻馬上閉上嘴,看了看四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在雲燁的身邊低語道︰「莫不是那個姑娘,她現在不會是已經想起來些什麼吧?」
雲燁怎會不知道他口中的姑娘指的是何人呢!
搖了搖頭,篤定的說道︰「不會,太醫給她檢查過,腦部的淤血很多,又因沒能及時地放血,已經擠壓到她的神經,她根本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
「既然她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咱們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國主還在擔心些什麼呢!」殊不知,李直在不經意間,已經松了一口氣,這對他來說,還真像是經歷了一場大難似的。
「李直啊,這麼做真的合適嗎,明明她不是袖兒,可我沒辦法,卻硬要說她就是袖兒,她沒有反抗欣然接受,這一次,我卻要用她,一個女子,換取我初雲國的安全,這麼做,對她何嘗又不是一種殘忍嗎!」雲燁無法想象,要用一個女子去換取什麼,這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
但是如今卻不得不這麼,她是那麼一個需要人保護的人啊,他當真可以承受後宮的爾虞我詐嗎?
「可是國主,這也是咱們的人救了她啊,否則她還會有命活著嗎!」李直對于已經認定的事情,真的很難可以令他改變。
「哎……可終究也要問過她的意思才是啊。當初把人救回來,你可有想過今日的事情?」他愁郁地反問道。
當初僅僅只是簡單的想要救她,可是如今,卻已經反過來,在利用她了,難道這便是他自己的初衷嗎?
「國主不不要忘記了,那姑娘手中有公主的玉佩,這才會讓我們派去的人將她給帶回來了,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李直不死心地說道,他相信他們將她帶回來,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袖兒……」想到雲袖,雲燁的眼眸深處,便是一陣的無可奈何,如今她不知去向,更是讓他焦急不已。
那倚月宮中的所有人,都已經被他給換了,那些人只道是雲袖住著,可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她根本就不是雲袖,只是一個忘記了自己是誰的可憐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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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當日侍衛將她帶回來時,那湖藍色的衣衫被鮮血染得一塊,一塊的,額頭上更是有鮮血淋灕,紅得令他炫目,只有那溫潤的玉佩,還是一嶄如新,刺得他眼楮生疼。
不,她不是袖兒,他很肯定,只是為何她身上會有袖兒的玉佩?還有為什麼她會受這麼重的傷?
一切一切的問題,他都必須要知道,但是她,早已在侍衛的懷中奄奄一息,那蒼白得已經不能再白的臉,令他看得心疼。
「快,快,快救她。」也不知是為何,只是匆匆的一瞥,便令他無法平靜下來,她太虛弱了,似乎連他的一拳也承受不了,心中只是想著,要救活她。
「活著,一定要將她救活,否則你們也要跟著陪葬。」他沖動地說出心中的話。
「奴才遵命,奴才遵命。」跪在下首的太醫,一個個莫不是這般點頭稱是。
才發覺自己是有多失態,他不斷的地在心中告誡自己,這次的異常僅僅只是因為雲袖罷了,她手中有雲袖的玉佩,一定知道雲袖的下落,他只是這麼廈門和罷了,僅此而已。
好幾日,太醫一臉幾次,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國主,這姑娘她一心尋死,恐無生還的機會。」每每太醫傳來消息,他便下旨施壓,「無論用什麼辦法,就算你們死,她也必須活著!」
雲燁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可以這般了無生機,連活著的希望都沒有了,若不是用了那續命金針,恐怕這會兒她不知魂歸何處了,只是這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恐怕也只能是維持一段時間。
醒來時,她對這里是一片的陌生,驚恐,猶如一只受傷的小白兔,心中頓起一股憐惜之情。
「你,你是誰?」那聲音小得他幾乎听不見,驚恐地目光,怯弱地看著他。明明就很害怕,可她卻還是堅強地忍住了。
「這里是初雲國,我便是這國主。」雲燁實話實說,看出了她眼底的害怕之意,聲音不由得輕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