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很多了。」她天生好像就很容易害羞似的,說幾句話,就讓她臉紅不已,而且說話的聲音也是異常的小。
雲燁微微一笑,心中也已經有了主意。
「袖兒還是這麼容易害羞,難道連皇兄與你這般親近,你也不習慣?」雲燁故作受傷的模樣,痛心疾首的說道。
「袖兒?這是什麼,我的名字嗎?」她疑惑地看著雲燁,剛才他確實是這麼叫自己的。
雲燁眼神閃爍,但馬上又恢復正常,笑道︰「雲袖是你的全名,我是你兄長,自然是叫你袖兒了,難道袖兒你都不記得了嗎?」
女子搖搖頭,似乎對于他說的話,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叫雲袖嗎,可是為什麼從他口中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好像是在叫另外一個人,跟她毫無關系的,可是她在心中這樣想,卻不敢說出來,擔心自己一旦說錯話,也會和剛才那一大群人一樣,也被架著帶出去。
想到這,她便如同一只溫順的小綿羊般,雲燁說什麼,那便是什麼。
「忘記了嗎!」雲燁像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也不甚在意的說道︰「忘記了就忘記吧,從今天開始你只要記住自己便是這初雲國唯一的一位公主雲袖就好,其他的,都不用再想。」
雲燁的話,深刻地烙印在了她的腦海里,從現在開始,她便是雲袖,這個地方便是她的家了,從今天開始就要生活在這里,哪怕自己對這里一點也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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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主,國主?」李直在一旁急急地叫喚,總算是讓他回過神來了。
「什麼事?」待雲燁回過神來,才發覺,原來自己剛才真的是走神了,竟然會因為她,慌神這麼久,這似乎太不合情理了。
「國主,難道你後悔了嗎?」李直從他得話語中,似乎已經听出了一些端倪,聲音不由得大了很多,更多的卻也是擔憂啊。
「這,這我,我不知道。」雲燁自己都想不明白了,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平時他怎麼會為這樣的事情煩憂,這世上,沒有多少事,是能將他牽絆住的,如今他怎麼就會猶豫了呢?
「國主現在想要後悔也為時晚矣,您可要顧全大局啊!」李直‘撲通’一聲,猛地跪在了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你這是做什麼,起來吧。」雲燁皺著眉,親自起身,將他扶了起來。
似乎在這件事上,李直關心地過多,但是他只當這是李直對他的衷心,這麼多年來,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不過此事,真的是無法挽回了,既然已經欺騙了她,那就一直錯下去吧,就算她今後想起來過去,那時候她早已經身在鳳音皇宮了。
「你放心便是,我知你為我勞心勞力,更何況這一國之主的位子,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此事就這麼決定了,三日之後,我與雲袖便一同前去天朝。」雲燁威懾力的聲音,傳入李直的耳朵中,總算令他這一顆忽上忽下的心,放下了。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準備去。」李直表面上無波瀾,但是這說話聲已經出賣了他,快步地離開,便派人安排事情去了。
獨自剩下的雲燁,看了看四周,他這一生,因為這把椅子,這個皇位,不惜犧牲任何的代價,原本該是他的親妹妹的,現在全已經換做了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這一生都在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皇位奮斗,成天想著會有什麼人來把你從上面拉下來,還要擔憂黎明百姓的生存安危,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高處不勝寒,卻也令他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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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華燈初上,倚月宮中一片歡騰,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進進出出,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全都是雲燁派人送過來的。
倚月宮中的伺候的奴才們眾星拱月一般地將懶懶散散的雲袖,從寢宮中拉了出來。
才到了大廳內,便傳來一陣跪拜的聲音,著實讓雲袖嚇了一跳,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經受這樣的事情了,隨即擺正了姿態,淡淡的發話,盡管聲音有些小,道︰「都起來吧。」
「謝公主。」
這時候,李直手中也捧了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只是一眼,便看到了雲袖,忙不迭地快步走了過來,歡喜道︰「喲,瞧瞧咱們的公主,怎麼一臉不大情願的樣子啊,奴才們給你氣受了?」
雲袖對于李直的這般咋咋呼呼早就習慣了,雖然覺得他有些吵,但是這麼些時日了,誰對她好,她自己心中都有數的。
「怎麼會有人欺負我呢,公公想多了。」雲袖本就不怎麼喜歡與人親近,就算對方對她很好,也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始終還是淡淡的。
李直怎麼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自然是看出了眼前的這個女子並不是自視清高,而是她本性便是如此,心中也沒有生氣,反而還越戰越勇道︰「咱們的公主生得就是水靈,才幾日不見似乎又漂亮了許多,這可是要把咱們初雲國的女子都給比了下去呢!將來啊,要是誰做了咱們公主的駙馬爺,那可都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李直這說的卻是真心話,並沒有太多的吹捧之意,這真正的雲袖公主美則美,卻是枝帶刺的玫瑰,令人望而生畏,可眼前的這個女子不同,看似較弱,骨子里卻透露著一股倔強,清新淡雅,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把她往心坎兒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