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听雲燁這麼說,這才紛紛抬起頭來,看向雲燁身邊的女子,剛才只見她是被國主牽進來的,以為是後宮中的哪一個得寵的妃子,原來這一切都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起先看向雲袖怨毒的目光,頓時變得異常的友好,誰都知道這雲袖公主,是國主的寶貝,事事都順著她,只要是她想要的,國主沒什麼是舍不得的。
好似要把雲袖看穿似的,一個個的目光是這樣的直接射向雲袖,眼眸中有驚艷,有惋惜,誰不知道這次為何要這麼大張旗鼓地去天朝,卻又為何選中雲袖,這初雲國就這麼一位公主,就是雲袖,就算國主是萬般的不舍,也沒法不將她送去和親。
國家興亡,百姓安居,與個人情懷比起來孰輕孰重!
莫要怪這些人,起先並沒有認出她,便是雲袖,只怪雲燁將她保護得太好了,以前宮中不管是任何大小的宴會,只要是她不想參加的,雲燁從不會過多的去約束她,以至于,大臣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上面的人是不是真的雲袖公主。
「這便是雲袖公主嗎?」葉成浩也著實是吃驚了好一會兒,盯著雲燁身邊的人,銳利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看穿。
都知道雲袖是宮中的寶貝,應該如傳聞中所說的那般目中無人才是,剛才大殿之上這般的談論她,為何當事人卻跟個沒事人兒一般,可以無動于衷?
今日一見,徹底將葉成浩之前的想法,與今日一對比,大有出處,難不成那些傳聞都是憑空捏造的嗎?
「難不成這還有假的不成嗎?」剛才雲燁還一副嬉笑的模樣,頓時因為葉成浩的疑問,渾身上下,寒氣四射,語氣冷得幾乎可以將人從里到外冷上一次。
「國主體諒,老臣並非是這個意思。」自知剛才已經被雲燁將了一軍的葉成浩,此刻自然不會再冒險在老虎嘴邊拔毛,識時務者為俊杰,以後有的是機會將他從上面拉下來。
「呵呵呵……丞相這是做什麼,我不過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當真了,快快起來吧。」雲燁自然是已經達到目的,便也就收手了的。
這老匹夫都已經認定了身邊的人,便是雲袖,那麼所有人便絕不會再有任何的言辭。
葉成浩被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得,但礙于此刻身份的懸殊,又不好發作,只得咬咬牙暗自惱恨,表面上卻還是一副處之泰然的說道︰「多謝國主體諒。」
葉成浩坐回到了位子上面去,在大殿上的人,一個個的,又再次被這一片歌舞所吸引著,但是卻還有有人暗地里在關注著這些。
‘虛假!’冷然看著這一切的凌雲,忽然覺得今晚的宴會是個多麼可笑的斗爭,為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一個個堆起虛假的笑,簡直令他作嘔。
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那被一下子推上了風口浪尖的女子,她似乎與這樣的場景是這般的格格不入,坐在那里如同一個被牽制的傀儡女圭女圭一般,但是他卻知道,她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這般受人擺布。
現在這樣的身份,倒還真的令他明白了剛才所有的疑問。只是如此,卻不是害了這麼一個花季般的女子嗎!
她當真甘願受命運的擺布嗎?
凌雲渾然沒有發覺自己此刻有多麼地暴躁,握著酒杯的手指幾乎將它捏得粉碎。
雲袖因為就坐在雲燁的身邊,所有很容易就接近他,知道所有人都沒有在看她了,她那可脆弱又幼小的心靈,總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撫。
感覺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袖,力道不是很重。
雲燁側頭,便看到了這小女子滿臉的委屈模樣,白皙的臉頰,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這一刻已經盛滿了霧氣,似乎只要一個眨眼的,它便順著眼角流下來。
「怎麼了?」知道她定時不適應這里的環境,但情勢所迫,就算他心中不忍,卻還是沒辦法,只得輕言問道。
「我可不可以回去了呢?」雲袖輕聲的說道,她真的很不習慣這里,被人當成猴子一樣看已經讓她很不舒服了,現在還要她這樣正襟危坐的,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袖兒乖,這宴會才剛剛開始,你就想要逃跑了嗎?」雲燁見她已是一臉的疲憊,也是心疼不已,可這大殿之上的,她才是今天的主角兒,能就這麼離開嗎?
「啊?」小臉頓時皺成了苦瓜一般,她一直以為只要說幾句話,然後吃點東西,也就可以離開了,沒想到,這,這才剛開始啊。
這一開始她就這樣了,那等一下,她還不累慘了呀!
「袖兒身為皇室子女,這都是必經的場合,你沒辦法拒絕的,以後還有的是這樣的場面,听話。」雲燁已經有些心軟了,但還在一旁不停地勸說著,「最多就再等一會兒,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可好?」
「好吧。」雲袖也並非不識大體之人,知道利害關系,也沒有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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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屋子里,到處都用黑色的物件裝飾著,恐懼在無限地蔓延開來,這般冷硬的線條,處處都充斥著冰冷的味道,令人寒澈入骨。
盡管房間里有很多的人在,可是他們一個個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靜得幾乎可以听到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