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城市生存了6年,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麼地方是沒去過的,可說實話,南京我還真有一個地是從沒去過的,那就是醫院。醫院在我的記憶里,是一個比神棍還可惡的行當,神棍了不得坑咱點香火錢,可醫院卻是一個坑爹命外加自我買單的地方。雖然明知「大病醫不好,小病無需醫」的道理,但人總會有一些需要醫生這麼一類專業人士給予「安慰」的時刻,比如現在的我。
從學校請了三天假,在家睡了一天,一覺醒來該疼的地方它也不疼了,可這心里咯的慌,隔著內褲撫了撫,腫大的寶貝像個焉了的垂柳,一點反應也沒有。無奈的把那個該死的gay全家問候了一遍,我發誓,以後只要再遇上他,老子一定把他也廢了。
呸呸呸……我這說得什麼破話?敢情像是自己廢了一樣。我哭笑不得的對著萎靡垂頭的寶貝發愁,又撩開襯衫,一大塊青紫色淤青亮眼的烙在小月復上。呼,不得不慶幸自己反應機敏,要是動作再慢那麼一丁點,估計自己也就徹底廢了。
為了讓自己安心,趕了趟車,來到了這家號稱台灣最有醫德的醫院。既然敢稱一個「最」字,人家這規模自然是不小(這哪里是不小?簡直就一迷宮,畫這圖紙的人腦袋一定被驢踢過),外加我這個二十年沒長進的路盲綜合癥,也就促成了「我花了1個小時掛號、1個小時找門診、1個小時候診、2個小時檢查」的局面。
從上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5個小時,我氣喘噓噓的拿著幾張檢查單一坐到了門診外的候診椅上。我很不明白為什麼簡單的外傷需要做這麼多項目檢查?我數著手里的檢查單,整整6張,直到在繳費窗護士妹妹遞出一長串報價單時我才知道,醫生開的哪里是檢查單呀,全他丫的是交警開的罰單呀。
瞅著這一張張檢查單,一面心疼我那逝去的1237大洋,一面糾結這門診的效率怎麼會這麼低?這都足足坐了半個小時了,電子牌上的名字還沒點到我。我的肚子餓的咕咕直叫,鄰座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若有所思的打量了我片刻,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了她的座位,換到了另一邊的座位。什麼嗎?你餓上大半天不吃飯還會顧上淑女嗎?我最是鄙視這種俗氣的女人,但是我並不討厭她那俗氣到撐得很高的胸部,所以,我的眼神不由的在那個部位多停留了幾秒鐘。
有些事總是越想越生氣的,模了模干癟的錢包,剛剛花去的1237大洋在我的大腦中不斷切換著替代的畫面,有我苦逼的啃方便面的場景、被房東將行李關在門外的情景、找子揚、博濤借錢的畫面,最終定格在那張可憎的臉上。
我在腿彎上握緊了拳頭,那個可恨的臉就飄在半空中,我閉上眼楮用力的一拳向前揮去,卻打在了一個柔軟無比的物件上。感到有些不太對勁,我睜開眼抬起頭,只見身前站著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而他正凝重的盯著我。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盡量輕、快的將拳頭從他的肚子上收了回來,可惜並沒能平息啤酒男的怒火,他比我大一圈的拳頭從半空落到了我的後腦。
長時間坐在這些一臉苦相的病人和家屬中間,情緒傳染的速度非常之快,我開始有些不安和焦慮,等待醫生的宣判就像小時候每次老師發成績單時的感覺,焦慮的期待,同時又恐懼的想逃避。哎,將手里的幾張單子翻來覆去也沒看出個究竟,嗯,看來醫生也不完全忽悠人,至少要會看圖紙。
我越想越煩,既不能揮拳也不能去買午飯,只好偏過頭把注意力轉到了窗外,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窗外走過,而他的旁邊還有一個被攙扶的女孩。
我嘩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因為我認出了窗外那個走過的男的就是那個讓我恨到牙癢癢的小子。
我不是一個喜歡記仇的人,但是蛋疼之仇不得不報,我跟在這兩個人身後,穿了一棟樓,拐了四五個彎,一直來到整棟樓一層最內的一間科室外,那個清湯掛面的女孩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而該死的兔子則一臉焦慮的在走道上踱來踱去。
我躲在拐角,思尋著要不要現在走出去找兔子清算一下醫療費,可我首先得搞清楚現處環境是否符合「天時、地利、人和」吧。天時,這四周陰嗖嗖的,走廊里除了這小子和我,只有七八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我會不會因此而一戰成名,從而吸引她們其中一兩個女孩的親睞?呵呵,我的氣勢突然足了很多。地利,這鬼地方,陰森森一片漆黑,冷的我直抖手腳,但咱好得是個童子身,總比你這不陰不陽的兔子強多了吧?嘿嘿,我得意的笑了起來。人和,咱這般陽剛健康,這些女孩不至于這麼瞎眼去幫一個小白臉吧?我越想越激動,激動的不知不覺站到了他面前。
我紳士的保持微笑,兔子果然如我預料的那般膽怯了,第一時間用手臂護在了胸口︰「怎麼是你這個流氓?你跟蹤我?」
我暈,我又不是,那麼緊張干嗎?再說,我就算色,也色你鄰座的那幾個,色你個玻璃我神經病啊?
我尷尬的咳了咳︰「哥們,說話請注意場合和對象,雖然我們見過兩次面,但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給區區不才在下強加‘流氓’這種不禮貌的稱謂吧?萬一造成某些不良的影響,我想我會保留起訴你的權利。」我想我的這一番法律攻勢足夠將戰局的導向拉回,因為原先女孩們看向我鄙夷的眼神隨著我的解說逐漸清澈了起來。
「流……那你干嘛跟蹤我?」在對上我犀利的眼神後,這小子吞下了後面一個字,氣勢弱了很多。我深知「放虎歸山留後患」的道理,焉能手軟而不乘勝追擊?
「真好笑,醫院這種公共場所又不是你個人私有的,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踫到一起那是緣分,怎麼成了我跟蹤你呢?難不成在場的所有病人朋友都是跟蹤你才來的嗎?」我對所有女性投去一個紳士的微笑,又對兔子投去一個示威性的眼神,他在我的連番轟炸下果然低下了頭,眼神中露出遲疑。嘿嘿,跟我斗,你還女敕了點,哈哈。
「你也是來這間科室看病的?」兔子疑惑的看著我,總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哼,氣場不可失,他一定在使用「疑兵之計」,好讓我在這麼多女孩面前丟臉。也不想想我是多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中了你的詭計?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當然,我不僅今天來這里看病,我每個月都會來一次,而且別的科室我都懶得去,這個門診的主任醫師我認識,五十多歲的年紀,三十年的從醫生涯,醫術精湛無雙,在她手底下的醫者那是無一不治,無一不愛她敬她如父母上帝……」
突然之間,我發現所有人看向我的眼光變得怪怪的,兔子向我的身後指了指,我感受到了一個強大而渾厚的氣場。
「小伙子,你這麼了解我,我怎麼都不認識你啊?」我尷尬的轉過身去,看到了我口中這位「主任醫師」,我只好尷尬的糊弄道︰「呵呵,您老那是救人無數,貴人多忘事。」
老醫師微笑的點了點頭,對我說︰「小伙子嘴巴倒是很甜。看你這樣子是下月復受創了吧。」
神醫就是神醫!我瞥到周圍女孩對我投來信服的眼光,我連忙點了點頭。
老醫師為難道︰「可你這病在我這還真治不了,你走錯門診了。」
完蛋,老醫師推我出門這不是在這麼多女孩面前扇我耳光嗎?不行,我得扭轉局面。我走到老醫師身邊,低聲探著她耳畔說︰「這病到哪個門診還不都一樣,關鍵是看誰醫,您醫術這麼好,我信得過。」
「小伙子,你看看我這門診牌再說吧。」老醫師手指著門診室上方,也是一臉奇怪的表情。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個不大的懸掛牌貼在門診室牆頭,上面寫著三個黑色大字——婦幼科。
啊!我如遭電劈,頓時想找個洞鑽進去,周圍的女孩們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埋著頭瞥了一眼壞笑的兔子,撒腿從他身邊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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