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姚書友的提議,寫了小林的番外,算是提前劇透吧。有關80年代末那次學潮事件,連續幾位讀者Q我,共同探討了許多問題。豬頭在中篇開始之前統一回答一下大家的問題。
我對歷史的態度很簡單︰呈現真實的史實,不隱瞞、不歪曲,是非曲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評判標準,我不干涉。
歷史有個怪象,敗亡的真相總會被勝利者抹殺,個人不是很喜歡這種怪圈。愚以為,真相是應當給予所有感興趣的後人知曉的,沒有必要刻意略去一筆。往事如煙,人和一切以人組成的強大組織都應當具備寬廣、豁達的心胸。
感慨于當代年輕一輩對「前人」以及「生活」的無知,故此寫下這部看似輕松亦頗沉重的雜文體小說,供與我同樣簡單思考的人一起分享。
最後,謝謝廣大讀者朋友對豬頭的支持,小說第一篇章正式完結,即刻開啟第二篇章,余祈得到海內知己的認可與喜歡,並能支持正版,支持豬頭!
躬身而謝,生活順心!
豬頭書蟲草于2012-8-25
人與人,我是萍,你是水,萍水相逢,有了或多或少的關系,便成了故事。——題記
今天下午,六百多名符合預選資格的人員全部被通知前往愛風學院鐘樓下集合,我的工作是從這些人準備的節目當中選出十二個「內容合適」的精彩節目參與校慶當天的活動演出。
此前,某個無名英雄向院辦舉報了「歷年活動中存在嚴重的貪污舞弊」的現象,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是那些捕風捉影的字眼已經深深觸痛了院領導的眼楮。為了將**防患于未然,院領導加強了對這次校慶活動的重視,臨時改變了原先的一些部署。
從辦公室出來之前,汪明言將這些小道消息一股腦兒塞進了我的耳朵,但我並沒有覺得這些小道消息和我有任何關系。
我們學校的鐘樓是一棟半封閉式的圓形建築,從外觀上看酷似西班牙斗牛場。面前這五六百人在圈內中心台上像螞蟻一樣移來移去,看得我眼楮生疼。
汪明言這小子做事極其不靠譜,我讓他設計的一套流程畫報到現在都沒有拿來。
「你不會讓我們在這白等吧?」杜凌菲和小小從人群中走出,站到了我面前,向我表達了抗議。
「不會,再等會兒。」我心里沒底,那小子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我突然絕對不對勁,又向她們身後看了看,確定顧子揚不在,我才發問道︰「顧子揚沒跟著你?」
長得美的女人脾氣未必和她的外貌同樣美麗,一記飛踢踹向了我。
又等了十多分鐘,我才遠遠見到汪明言和一個身穿黑帶的男生,兩個人扛著一個超大號的牌匾向這里趕來。
「我讓你找人設計的畫報呢?」我迎了上去,劈頭蓋臉問道。
「這里呀。」汪明言伸手指向立在一邊的「超大號」,氣喘吁吁地答道。
「這是什麼畫報?」面前這個足足有三米多高、一米多寬的大牌匾,我怎麼都沒法和一張薄薄的畫報聯系起來。
「嘍,我在顯眼的位置標注了二十萬獎金,這里是全程日期,這里是預選賽流程。」我眼楮隨著汪明言的手指轉來轉去,這張大圖的宣傳內容幾乎包羅了我的活動全案,繞得我頭暈目眩。
「你拿這東西給他們看,他們看得懂嗎?」我對汪明言一陣無力,有脾氣也無處發泄,這小子正很得意地和黑帶男生身旁的跆拳道妹妹聊天,壓根無視了我。
「我覺得還可以,雖然不至于一目了然,但是有這個,所有人都會按照流程參加今天的預賽。」杜凌菲指著艷紅色的「20萬」對我說。
「你確定?」我焦慮地問。時間已經耗去了一個多小時,而預選必須在今天完成。
「敢和我打個賭嗎?」
我愣神的空當,杜凌菲已經在搬動畫牌︰「還不過來幫忙?」
「哦。」我呆呆地在後面搭了把手,這時杜凌菲長長的頭發隨風向後飛揚,對著我迎面飄來了一股濃郁的發香。
杜凌菲說得對,「20萬」的力量可以讓一個混亂的現場變得井然有序。接下來,我僅用了三十多分鐘的時間就收齊了五百多個人上交的一百多份節目單。
「小高。」出奇順利地完成第一階段任務後,我開始安排預選賽的進行,這時一道突兀地聲音響在我的身後。
我轉過頭,看到了三個人︰許主任、毛副主任和趙明誠。喊我的應該是許主任,主任沖我點了點頭。
當我和主任一席四人坐成一排觀看這些預演節目的時候,我終于明白所謂院領導的反腐舉措其實就是將原本的一個「把關人」增加為四個。我沒有因為權力的被瓜分而難過,相反有了兩位主任坐鎮,我覺得輕松了許多。和許主任打了聲招呼,我以「尿遁」的借口偷偷躲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
悠閑的長壽煙點到一半,這個安靜的場所不再安靜。
「高特助很悠閑嘛!」杜凌菲這丫頭人長得漂亮,嘴巴一點都不客氣。
「喂,你不是還要表演嗎?怎麼跑出來了?」我可沒有心思和這丫頭貧嘴,說不準哪天她就成了我的弟妹。弟妹這個稱呼,是按照我和顧子揚的年齡算下來的,我和顧子揚同齡,但我的生日比他早了那麼四十多天。
「你有這麼關心我嗎?」美女的眼神很大膽地直視著我。
「我當然關心你啦……你是我哥們的心上人嘛!」我被美女盯得結巴了一會,迅速撇開了視線。
「膽小鬼。」美女不滿地瞪了我一眼,學著我的樣子坐到了我旁邊的地面上,接著說︰「你不是也一樣跑出來了嗎?」
「我跟你不同,你是來參加預選的,比賽只能靠你自己,而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評委,打分的評委有四個,缺我一個不會影響任何人。」
「我發現你有個奇怪的毛病。」杜凌菲直勾勾地打量著我。
「什麼毛病?」我月兌口而出,對上了她明亮的眼楮。
「假如我能通過初選,就告訴你吧。」杜凌菲輕輕一笑,收回視線,站了起來。
「你怎麼走了?」我看著她轉身背對我,想要離開,問道。
「听高大特助的話,回去好好比賽。」這丫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淡出了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