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蝶一听,急忙笑著擺手︰「不不不,我是客,你是主。哪有客人睡床鋪,主人睡大街的道理?只是兩個大男人和睡一張床鋪……有點那個。不過沒關系,好久沒和男人一起睡了,無所謂。」
不管是任何時候,愛德華總是會深深驚訝眼前這個少女嘴里說的話。有的時候他真希望自己聾了!
繞著床鋪走了一圈之後,夢蝶對于床鋪的寬度相當的滿意。不管怎麼說,和一個男人同睡在一個鋪子里,還靠的異常接近總不是味道。尋思完畢之後,她走到愛德華擺放鎧甲的地方,取下頭發上的發夾,放在鎧甲旁邊。
「呃……你在……干什麼?」
「準備睡覺啊。不然你以為我在干什麼。」
夢蝶回過頭,微微一笑。同時,她捏住束發的絲帶輕輕一拉,一頭如瀑布般柔順的等身黑發,散落在她的肩膀之上。
愛德華對眼前的情景看的呆了。那些頭發是如此的柔軟,如此的富有光澤!束發的少女給人一種精神奕奕的感覺。但解開束縛,一頭散發的她則更有一種睡眠前後的慵懶美感。一時間,愛德華看呆了……
將發夾和細繩放下之後,夢蝶理了理這頭煩人的長發。再次開始月兌衣。這次她的速度很快,快的幾乎連愛德華都沒有反應過來,五粒紐扣就已經全部解開!她的雙手抓著衣襟,手指一點一點的分開,其中那雪白的肌膚和完美的身材,眼看就要暴露在愛德華的面前!
「嗚!!!」
太完美了,完美的簡直多看一眼都會是一種褻瀆!愛德華好像逃也似的沖出帳篷外,看到帳篷外一臉迷惑表情的督伯,他萬分緊張的吼道︰「不能進去!誰也不能進去!!!」
「喂!愛德華,你干嘛?進來啊,你不睡覺了?」
愛德華咬著牙,里面那傳出來的動听聲線對他的理智簡直是一種煎熬!而更要命的是,那名少女似乎並沒有理解愛德華的用心良苦,走向帳篷門,伸手就要掀開。[]
「不準掀!夢蝶,你就站在後面說話!!!」
夢蝶一愣,既然愛德華不肯開門,那強迫他開也不是什麼好事。不出來就不出來吧,衣服還是可以照樣月兌。
「我問你啊,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女人看待了?」
不是把你當女人,是你本身就是一個完美的無法再完美的女孩!愛德華不讓夢蝶出來,那的確是用心良苦。營地里面走來走去的男人還多著呢!如果她就這樣出來,豈不是所有名節全都毀了?不過,愛德華還是百密一疏。在帳篷那燈光的照耀下,夢蝶那玲瓏的身材曲線在帳篷面上完整的印了出來。雖然只是黑影,但這簡簡單單的一個黑影,已經足夠勾起男人任何的遐想!更何況從黑影此刻的動作來看……她似乎在月兌褲子……這麼說,她已經一絲不掛了?
在自己的帳篷內有個一絲不掛的絕美女孩,呼叫自己進去。
一想到這條,愛德華的理智就處在崩潰的邊緣……
「快去,把我那套準備凱旋時候穿的衣服拿來。就是那套我還沒穿過的。……對了,還有……內衣褲,也用我還沒穿過的……」
收斂心神,愛德華如此吩咐督伯。督伯對自己的小主人投以一個贊賞的眼神,前去準備了。
等待衣服送來的這段時間,愛德華偷眼瞟了一下那在燈火下映照出的玲瓏身影,發出一陣干咳。
「那個……夢蝶,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什麼事?」帳篷內的夢蝶正為自己那頭太長的頭發而發愁,束起的時間長了,對于這散開的頭發一時間無法將其整理好。誰也不希望等會兒睡覺的時候一個翻身,就把自己的頭發扯下幾根來吧?
愛德華望著那正在梳理頭發的身影,眼神痴痴。凝視良久,他吸了口氣,再次轉過身,望著天上那三座月亮,吞吞吐吐的說道︰「夢蝶……你……你以前……經常和陌生男性……一起睡嗎?」
也許是覺得心有芥蒂,愛德華到底還是在男性前面加了「陌生」這個字。
帳篷內的夢蝶終于將那些盤根錯節的頭發理完,瀟灑的一揮,笑道︰「當然。我以前經常……」
忽然,話音戛然而止。
「夢蝶?你說什麼?接下去呢?你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夢蝶當然沒可能出事,只是她想到,自己現在可是失憶的身份!身為失憶者,怎麼可以提到自己以前怎樣怎樣?
門外的愛德華仍在催促不休,夢蝶想了想,打了個響指。
「啊……沒錯!我失憶了,你知道吧?在兩個月前,我一睜開眼楮就站在銀月王國內了。對于之前到底發生了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不過這兩個月來,一些兒時的記憶逐漸在我腦海中浮現。我覺得小時候我父母似乎是把我當男孩子來養,所以不管吃飯睡覺,都是和同齡的男孩子。可這些記憶中最大的我大概只有六七歲,之後的記憶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根據這六七歲時的記憶,我總覺得如果再像小時候那樣和男人一起同吃同睡,應該就能想起些什麼吧……」
門外的聲音沉默,夢蝶雖然並不擔心這個謊如果被揭穿了愛德華敢對自己怎麼樣,不過現在好歹也是戰斗前夕,不必要的猜疑還是能減去一些好一些。
良久之後,門外傳來一個完全松了口氣似的聲音。愛德華的聲音听起來也顯得高興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