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愛婭的意思,原本不想讓身為客人,並且剛剛回來的夢蝶下廚。可她拗不過夢蝶的堅持,只能任由她的幫忙。這一幫之下才發現,夢蝶的廚藝竟然絲毫也不差勁,仿佛經過了好幾年的鍛煉一般。她連忙追問,但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模稜兩可的「記不清」。
「你在失憶之前,一定是一個大家閨秀。看看,連做新娘子的準備都學得那麼好。」
愛婭調笑著,可她沒想到這句原本在女孩子之間無傷大雅的調笑,反而讓夢蝶的表情剎那間陰沉了下來。手中的菜刀一轉,重重的剁在砧板上,將板上已經切成絲的蔬菜也震了起來。
「愛婭,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我是個男人吧?」
夢蝶抄起菜刀,在手指上比了比。
「如果要開別的玩笑那是無所謂。但我希望你別再拿我這個身體開玩笑。也許……再過個二十幾天,我就會重新變成男人。到時候還希望你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夢蝶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說完,她繼續認認真真的切菜絲。而旁邊的愛婭看著這一切,卻是極力的捂住肚子,拼命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變成男人?這個妹妹還真是喜歡開玩笑。放著那麼漂亮的女孩兒不去當,反而去做那些渾身臭汗的男人嗎?呼呼~~~算了。一時心血來潮吧,可能覺得做女孩子有許多地方都比不過男孩子,有些不服氣。相信過個兩三天就會好了。
這個話題到此就不再繼續,雙方的談話逐漸轉移到佣兵團和這次剿匪行動上來。可不管夢蝶說的多麼起勁,愛婭對這樣的事情似乎總是顯得提不起興趣。見此,她也就粗略的說了兩句,專心切菜,讓尼婭到外面去擺放餐具了。
夜晚。在星星的眷顧與那三輪明月的照料下,一頓簡單而豐富的晚餐擺放在小屋的餐桌之上。噴香的魚讓小尼婭垂涎欲滴,急忙切下一小塊魚肉塞進嘴里,細細品味著。燈光搖曳,愛婭端著酒杯安安靜靜、一口一口的喝著,略顯泛紅的雙頰讓她看起來格外的高興。夢蝶也和她一起喝著酒。這酒的味道並不算好,但吃在嘴里,卻有一種很強的後勁。三個人就這樣喝著,吃著,慶祝這相隔了十天之後的再一次團聚。
皎潔的明月灑下銀輝,交替的月光在星辰的陪伴下沉睡。用悠揚的睡臉,靜靜等待又一個黎明的到來……
「嗚………………」
清晨,窗外傳來一些鳥雀的歡叫聲。這群有趣的生靈用它們的歌聲充當著小屋內沉睡之人的鬧鐘。一縷暖暖的陽光透過窗簾,斜射進來,讓整間客廳內充滿了柔和的光芒。似乎用手,就能捧起一般。
夢蝶緩緩的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她努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經過一段時間的半清醒半睡眠狀態後,她終于強迫自己掀開被子,從桌子上下來。那頭凌亂的長發慵懶的披在她的肩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沒有精神。
「可惡……明明沒喝多少,怎麼頭還是那麼痛?我以前那種千倍不醉的感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因為腦袋太疼,夢蝶不得不踱進廚房,從水缸里面舀出一臉盆水,用擦臉來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也正在這時,臥室的房門被推開,愛婭打著哈欠,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喲~~!夢蝶,早啊。」
夢蝶懶散的抬起頭,沖著愛婭禮節性的點了點。讓她不服氣的是愛婭昨天喝的明明比她還多,可現在看起來卻是一點事都沒有!這讓她心中不忿,干脆將臉整個的沉入水里,晃了兩下。
「今天你起的比較晚嘛。」愛婭梳理著那頭漂亮的橘紅色頭發,對著鏡子整理儀容,「平時這個時候你已經在後面練習了。」
夢蝶停止搖晃腦袋,抬起頭。隨手取過毛巾擦干淨臉上的水漬後,精神才算完全振作起來。她走到餐桌旁疊起被子,簡單將自己的頭發梳理順暢,一邊帶上發夾,一邊取過那條束發帶扎好頭發,拉起一個結。
「愛婭,你的精神真好……我沒記錯的話,昨天的大半壺酒都是你喝掉的吧?我才灌了三杯就已經不行了……」
整理好自己的容裝的愛婭微微一笑,圍上圍裙走向廚房,準備鼓搗簡單的早餐。可當她從夢蝶身邊經過時,眼角不經意的一瞥,忽然發現了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情!
「夢蝶,你……你身上穿的……怎麼是男人的衣服?!」
由于有了內衣,夢蝶睡覺時就不再和以前一樣穿著那套農裝了。剛剛起床,還沒有穿衣服的她身上只披著一條簡單的襯衣,胸口的紐扣都沒有扣起來。從那巨大的衣服來看,很顯然是件男式的襯衣!而她的下半身也是同一種款式的男式四角內褲,寬松的褲腳下,就是兩條雪白的修長大腿。
愛婭的驚呼讓夢蝶低下頭仔細看了看身上的衣物,隨後,她滿不在乎的一顆顆的扣起襯衣扣子,說道︰「那又怎麼樣?我是男人,自然是穿男人的衣服。」
「笨丫頭!不是男不男人的問題!是衣服的問題!快,讓我看看!」
愛婭一個箭步走到夢蝶身旁,仔細模著衣服的面料和做工。越是看,她的表情就越是驚愕。她知道,夢蝶現在所穿的這件衣服的面料,以往只有皇室或者貴族才會穿。而這種做工,更讓她確信這絕對不是一般市面上能夠賣到的衣服!
「夢蝶,這套衣服到底是哪里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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