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看到夢蝶進入更衣室後,長長的吁了口氣。本著自己的誓言,他走到圓柱旁,抬起頭,沖著上面的休嚷了一聲。
「喂,我們該離開了。夢蝶的那套衣服……不太雅觀。我們還是不要在這里佔她便宜吧。」
面對愛德華的叫嚷,坐在上面的休反而嘿嘿笑了一聲。他故作媚態的搖了搖頭,將自己的那頭長發輕輕拂過愛德華的鼻尖。惹出愛德華的一個噴嚏之後,放聲大笑。
「你離開就好了啦。我現在可是女性。和夢蝶小姐一樣!沒什麼關系吧?你走吧,接下來,就是我和夢蝶小姐兩個人的工作時間了!」
說真的,如果休不說話的話,那光看外表的確美的讓人心驚肉跳。只可惜,愛德華此刻卻對這家伙的厚臉皮感到有些厭惡。他哼了一聲,伸出手抓住休的長發,猛地一拉,將他拉下圓柱。並且老實不客氣的倒拖著就往外走。
「別給我來這一套。你和夢蝶比起來還差的多了。把衣服換回來,和我一起回到上面呆著。如果你再這樣對夢蝶不尊敬,想吃她的豆腐的話,我就會把這個樣子的你介紹給我堂哥。我記得上次你似乎也說過,會和我堂哥上床吧?現在的你應該可以做到了。」
愛德華的臉上洋溢著認真的表情。不是常有人說,頭腦簡單的人對任何事都表現的極為認真嗎?既然他這樣說,那就代表……他一定會這麼做!
休那張經過化妝的少女面容有了些抽搐。他強硬的一笑,伸出那兩條白皙的手臂死死抓住自己的頭發,不讓愛德華繼續拽下去。
「你……你在開玩笑的吧?你看,我那麼可愛,你……忍心嗎?」
寶藍色的眼楮如同最純正的藍寶石。配合著休此刻的一身如夢如霧的白紗,實在是給人相當的誘惑感……但可惜,有一點他似乎算錯了。因為站在這里的愛德華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家伙。試想,一個男人,有可能會對另一個男人有感覺嗎?
愛德華傻傻的再次拉了一下休那頭長發,木訥的道︰「我說過,你騙不了我的。我只對真正純天然的女孩子感興趣,就比如夢蝶……不不不!還是不說了!跟我出去!如果你還賴在這里,我就……我就……!!!霍蒙!你這里有影像投射用的水晶嗎?」
休咬了咬牙,對于自己這個天才竟然會敗在愛德華這種蠢才手里的感覺似乎是有些不滿。為了防止自己當日的一個玩笑成真,他唯有立刻應承,拍了拍自己身上這套長紗裙,摟住自己的那頭長發,抱著自己的法袍和法杖,一步三回頭的朝出口走去。眼楮里,盡是對那座更衣室的無限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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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只有短短的兩天時間。
在這兩天中,夢蝶就一直呆在地下室,坐在那座高達兩米的圓柱上。而在她的面前,則是一尊漸漸成形的雕像,和拿著改錐和斧子不斷修飾的霍蒙。
不得不說……這套長紗裙……不,長衫!這套長衫的布料選擇還真是講究,設計的也十分合體。如同雲霧一般貼在身上的輕柔感覺完美的將夢蝶的身段凸顯了出來。那背脊的順滑,柔軟而縴細的腰身,大腿這里略微束起的緊身裙擺,比自己的腳踝還要長的多的裙身末端。每一處的設計都合理的有些過了份。讓夢蝶不得不佩服矮人那雙粗糙的大手,其實是如此的細膩而敏感。
「嗯……小姑娘,別露出那副好像我欠了你什麼似的表情。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所要作出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要不怒、不笑、不哀、不愁。雖然眼角要略帶一抹憂傷,但那抹憂傷應該是與生俱來,不是刻意露出的表情。那樣,才能配合女神在諸神封禁戰最後的想法。」
「還有還有,不是告訴你很多遍了嗎?雙手要伸直,左手放在右手的手背上,兩只手都捂住膝蓋。雙腿要閉緊,不能有些微的松開。從膝蓋到小腿到腳踝可以漸漸的放松,成一前一後,但也不可以擺動或者分開。你要維護女神的尊嚴,露出最難以侵犯的姿態才對!」
「哦,還有啊………………」
嗦嗦……嗦嗦……你到底是要雕刻還是要當教育家?怎麼那麼多廢話!我強忍著這套衣服已經夠難得的了,竟然還在和我說應該怎麼表現「女性」的美麗?!……可惡,早知道,干脆真的讓休來做這份差事吧。但為了破魔神器,目前還是要忍耐……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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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時間已經到達祭典前夜。在霍蒙日以繼夜的雕刻之下,那尊女神雕塑終于宣告完成!當霍蒙推著那尊完成的夢蝶雕像走出地下室的時候,恢復法師裝扮的休和愛德華,再次露出驚艷的視線!
「嘿嘿,怎麼樣?我的作品。雖然我覺得還是及不上我的老婆。」霍蒙抹著額頭上的汗水,笑道。
此刻,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少女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那半透明的長紗裙勾勒出少女完美的身體曲線。精致的雕工甚至讓人無法想象這只是一塊堅硬而冰冷的石頭!那目無表情,卻略帶愁容的表情……在貼身衣服之下若隱若現的胸部……美麗的長發如同長紗裙一般垂至圓柱底部!盡管沒有了耳朵和尾巴,但那柔軟的身軀,和寂寞的眼神,到底造成了怎樣的破壞力?看愛德華的表現就知道了。
「咕嘟……」
愛德華大口的吞了口唾沫,抬起頭,視線完全被那名石質少女所吸引。他顫抖著走上前,伸出手,大著膽子,輕輕模著雕塑的小腿部分。向上看,那雙布滿憂傷的眼神仿佛有著靈性一般望著他,將他的心靈,再次深深的敲擊了一下。
「好……美……」
「切,真的嗎?我倒是覺得不怎麼樣。」終于換回往日的男性服裝的夢蝶隨後從地下室中走出。她看見愛德華那副模樣,冷冷的譏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