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徒弟?」妮菲絲這下徹底呆住了,對方可是職業者協會的長老,教出來的徒弟還能差到哪里去?
「怎麼,不願意嗎?」韋爾哈拉笑眯眯地看著妮菲絲。
「是您的徒弟的話,當然沒有問題……不,應該是非常榮幸……」妮菲絲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韋爾哈拉長老拿出了一顆寶石,對著它說起話來︰「吳克,迪諾雅,你們過來一下。」
兩位佣兵並沒有讓妮菲絲等太久,很快,他們就出現在了韋爾哈拉長老的辦公室。
「師傅,你叫我們有什麼事?」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妮菲絲打量了他一眼,可是對他的第一印象真的不怎麼樣。他的身高不高,身形還有些不端正——本來應該有一米七的身高由于他駝背和兩個肩膀高低不同顯得只有一米六左右。他的頭上沒有頭發,就連眉毛也沒有一根。他穿著破舊的黑袍,明明是一個年輕人卻給人一種老頭子的錯覺。他身邊的女子倒是比較正常,淺藍色的及肩長發披散開來,穿著讓人很精神的皮甲,背上背著一個帶有扳機的巨大圓筒,這個圓筒的一端還固定著一個不停拉出電弧的圓球。除了這把奇怪的武器和她稀有的發色之外,這個女子能給人留下印象的就只有較為清秀的面容了。
「吳克,迪諾雅,你們過來。在我這兒你們也呆了好幾年了吧?」
「是的,師傅,自從我們覺醒佣兵職業之後就一直在接受您的教導。」迪諾雅開口了,妮菲絲又發現她一個能讓人注意的地方——她的聲音如同清風,簡直有撫慰靈魂的力量。
「這位是妮菲絲.拉斯柯,她所在的小隊需要兩位佣兵,我也覺得你們到了該出去闖蕩的時候了。你們對這個安排有什麼意見嗎?」
「我會遵從師傅的安排。」吳克先表態了。
「哼,我只想和會成為強大職業者的人簽約。」迪諾雅顯然是在質疑妮菲絲的實力。
韋爾哈拉瞪了自己的弟子一眼︰「我保證他們小隊會在成長到你現在無法想象的高度。」
「那我也只能先簽一年。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如果你們能用一年的時間讓我覺得你們以後有去第三個世界的資格,那我就和你們永久簽約。」迪諾雅直接離開了房間︰「我還要去練槍,什麼時候他們小隊要出野外再叫我吧。」
韋爾哈拉望著自己弟子出門的背影,嘆了口氣。
「韋爾哈拉長老,這……」妮菲絲顯然看出這女人的性格有點古怪。
「吳克,你也先回去吧。」韋爾哈拉把這個猥瑣的人請了出去。他轉身的時候,妮菲絲從黑袍的破洞上看到一點銷魂的臀溝。
妮菲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從她的眼神看出,她顯然是在等一個解釋。
「你一定在想,我為什麼會把這種家伙推薦給你們當佣兵吧?」韋爾哈拉在書架上翻找了起來︰「其實這也怪不了他們。我先給你看一份檔案吧。」
韋爾哈拉遞給妮菲絲一本已經有些發黃的小冊子。
「這是……迪諾雅的檔案?」妮菲絲翻開了一頁就看到了迪諾雅的畫像,畫像上的她笑的很燦爛,根本就不是現在這副撲克臉。越看下去,妮菲絲臉上的表情就越凝重。這個孩子在八歲的時候就因為惡魔襲擊而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後來在一次擴張羅格營地的開墾中又失去了收養自己的家庭,然後就她就被韋爾哈拉長老收養了,也可以說,韋爾哈拉長老和她是亦師亦父的關系。
「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仇恨把她的心都壓成一張薄片了。」韋爾哈拉抽走了妮菲絲手中的小冊子︰「不過也正式因為這樣,她變強的動力比任何人都要大。我把她推薦給你們的原因是,我覺得你們也許可以帶著她走的更遠,甚至有把她從仇恨中解救出來的能力。」
妮菲絲心底有些驚訝︰「我們在您的心目中有這麼大的潛力?」
「新人我也是一直在關注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和迪諾雅也是有共同點的吧。能把你從坑里拉出來的職業者,我可是很看好吶。」
「可是,現在比利是我丈夫!」妮菲絲立刻緊張了起來。
「放心吧,迪諾雅是不會勾引比利的。」韋爾哈拉笑了︰「你不用擔心。只要用得好,她就是最強的那一類佣兵。你們有信心接納她進入你們的隊伍嗎?」
「那……就按照她的說法先簽一年吧。」妮菲絲想了幾秒,最終還是同意了。不管這個佣兵如何,能搭上長老這根線,能受到的照顧就不少。雖然裝備小隊不缺,但是裝備畢竟不是能夠代表一切的。經歷過兩次滅隊的她知道,有時候能不能得到情報就決定了小隊是不是會陷入險境。「不過那個咒術師,是不是可以換一個?」
韋爾哈拉顯然心情不錯,他捋了一下胡子,笑著對妮菲絲說︰「有些事情你看到的完全不能和真實扯上關系。你覺得他那件長袍穿多久了?」
妮菲絲回憶了一下那件長袍的破舊程度,伸出了五個手指︰「五年該有了吧?」
「五年?他只穿了一個月……」韋爾哈拉看著目瞪口呆的妮菲絲︰「你一定在想什麼穿法才能一個月毀掉一件長袍吧?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因為它穿在吳克的身上。」
「雖然那不是裝備,但是這也太夸張了吧?」妮菲絲終于回過神來。
「他可是難得一見的咒術師體質。曾經我認為他可以成為第一個咒術師職業者,可惜新的職業真不是那麼容易產生的啊……他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因為難產而死。三歲的時候父親從高處摔下摔斷了腿,內髒也受了傷,拖了五年給他留下一堆債務之後離去了。他剩下的唯一家人是他的叔叔,結果他叔叔不小心吃到了被污染的食物,變成了惡魔。」
「這麼看來他的情況也和迪諾雅類似咯?」妮菲絲作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迪諾雅是遭受厄運,而他本身就是厄運。」
「本身就是厄運?」妮菲絲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讓長老說成厄運的人,肯定是極品的倒霉鬼。把這種人塞到小隊里,不是讓別人跟著倒霉麼?
「吳克喝水經常會噎著,走路經常會摔跤,出去散步會被奇怪的東西砸到,施法時法杖經常會發生各種故障,穿在身上的衣服再小心也會弄破,如果左腳的腳趾沒有從鞋里跑出來,那麼右腳的一定已經跑出來了。」
妮菲絲听得一頭冷汗,這家伙已經不能用倒霉來形容了,應該說他長大成人完全就是個奇跡。
「如果只是這些,那倒不能說他已經倒霉透頂了。他感染過鼠疫,生過腫瘤,得過花柳病,還被霍亂和天花襲擊過。如果說起那些不致命的疾病——比如月兌毛癥,只要你想得到的他都得過。」韋爾哈拉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天哪,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妮菲絲又一次被沖擊了。
「對了,這就是關鍵。」說到這兒韋爾哈拉興奮了起來︰「這簡直就是天神恩賜的體質。一般人只要攤上他厄運的三分之一,不,十分之一,都不可能活過三歲,而他現在還好好的,這對于咒術師來說就是天賜的體質。所有被他召喚的怨靈都會被他身上的氣息所震懾,不管這個怨靈的命運多麼悲慘,他不需要任何魔力都能駕馭。咒術師召喚的原理是用魔力鎮壓怨靈的反噬而強行超控,對于吳克來說,他不需要任何魔力鎮壓就可以讓怨靈為他的命運而悲嘆——也就是說他幾乎可以說是一個無限魔力的召喚者。」
「這麼猛?」
「而且還不只如此。他對危險的感覺非常敏銳,也許他可以幫你們避開很多危險也說不定。你想想,他可是常年在危險邊緣行走的人,如果沒有這份感知怎麼能禍到今天?怎麼樣?我這個徒弟你還要不要?」韋爾哈拉長老用一副「我吃定你了」的表情看著妮菲絲,很明顯知道她肯定會收下自己這兩個徒弟了。
「要,怎麼不要。」妮菲絲心里已經樂開花了,她相信韋爾哈拉長老不會撒謊,那這次她可以說是撿到寶了,一個有著一顆真正戰士的心的魔槍射手和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天資卓絕的咒術師,一下就填補了她沒有招募到的兩個名額,更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都是營地長老親自教導出來的,在情報、藥品甚至裝備上肯定都能得到一些照顧。她甚至有些後悔這麼早和酒井佳代以及澤拉耶夫斯基訂立意向了,這兩個家伙雖然磨練一下可以成為不錯的佣兵,但是和吳克和迪諾雅這兩個怪物比起來,明顯還是有本質上的差距的。現在妮菲絲已經招募到了四個佣兵,她的心又飛了起來,甚至想到了拯救大陸這個職業者共同的夢想。曾經的災難本來已經讓她把這個念頭深埋心底,可是自從遇到胖子之後,一個接一個的好消息又一點點地讓她的夢想與激情重新被點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