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顏 第10章打入天牢(2)

作者 ︰ 記綰

柳青青打量著牢房,鋪在地上的稻草發著厚厚的霉散出一股餿味,腐爛的氣息中還不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嚇得她心里直哆嗦,恐懼如藤蔓般的纏繞上全省,拉住顏氏和鄭氏的衣袖︰「娘,大娘,我怕!」

顏氏一向沒有什麼主見,眼里只有淚水,倒是鄭氏拍拍柳青青的背,「青青不怕,柳家幾代忠良,你爹定是被人冤枉了!!」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在這里!」二娘方氏雙手握著牢門,恨不得將自己整個身子擠出牢門。

因為叫的太過激動,一股熱氣竄上頭,方氏便暈了過去。

鄭氏看著青青,只覺得十分愛憐,自己嫁到柳家十幾年,沒有為柳家生下一子半女,對青青也是視若己出,見她並不如其它人一般又哭又鬧,心里又有些安慰。

伸出手撫過柳青青的臉頰,想要勾畫出一個放心的表情,可是笑意到了唇邊卻是破碎不堪。

不知道過了久,柳青青只覺得自己被餓的快要意識崩潰的時候,牢房外的那扇門哄的一聲突然被打開,縷縷的光線照入,昏暗狹小的空間忽然有些刺眼,但柳青青只覺得像是又找回了勇氣,貪婪的看著那一小點光亮。

一個青衣獄卒,端著碩大的木桶,晃著內八字,在每個牢房放些飯。柳青青背靠著骯髒的牆壁,有氣無力的斜睨了那破碗中的東西。

胃里只覺得一陣排山倒海的差點將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來。

抬眼看到對面,一陣嘩啦啦的鐵鏈,一只只瘦骨嶙峋,遍布傷痕的手爭搶著獄卒還沒有遞過去的飯菜。

「青青,吃點東西!」顏氏端過半碗飯,遞給青青,看看那碗中的飯菜,黃的,黑的,散發出一股怪異的味道,想起現代社會的乞丐,他們討的飯也比這獄卒中的飯菜好上千百倍,搖搖手對顏氏笑笑,示意自己不餓。

這天下午又來了一個人,卻是來宣旨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司徒劉振**逆不道,意欲通敵賣國,天地同誅,罪及九族,朕念其功勛,免其柳家子女死罪,但是活罪難逃,柳家男子發配邊疆,女子充入官妓,永不得贖,……」

當最後幾句話被太監讀完,跪在地上的大伯已經沒有了鼻息,生生的被嚇死了。

柳青青不住的搖頭,眼楮里全是驚恐,這道聖旨就像是一把尖刀生生的將她的五髒六腑剜了去,一汪清水怎麼也流不出來。

這些人,這里所有的人都要離自己而去了,她覺得她自己的心髒停止了跳動,那些充斥在牢里的哀鳴,繞過柳青青的腦袋在半空中漂浮。

一道聖旨幾句話,將柳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命運都決定了,柳青青才知道,原來自己在這景天王朝不過是一粒微塵,什麼也不能改變,只是君主的一句話,身後的這些人就再也見不到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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