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何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久久的回蕩?
「青青!青青!你要什麼,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都答應你!」
「你活過來,活過來!不要走,不要走!」
「柳青青,你給我起來!你起來啊!」
柳青青只覺得自己腦中轟轟作響,似乎靈魂出竅此時才歸來一般。
她緩緩的睜開眼,耳邊還在回旋著剛才那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是做了個夢麼?
柳青青一皺眉,從額頭上傳來一陣疼痛,猛然的想起自己在求顧楚年放了齡官一命,然後就暈倒了,忽地從床上坐起。
「主子你醒了!」一聲聲音推門而入,是蕊官。
蕊官捧著銅盆,將它放在木架之上,坐在床邊,很是擔憂,緊緊的握住柳青青的手,哽咽道︰「主子,你終于醒了!」,說道動情之處,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柳青青雪白的手臂上,一顆顆,分外的清亮。
「齡官!齡官呢?」
「蕊官,齡官呢?她是不是……」心中微顫,連她的生死,自己也不敢去問。
蕊官擦了擦眼淚︰「主子,放心,姐姐挨了打,只是不能起床服侍主子罷了!」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來,柳青青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在床上翻了許久,還是無果,心中一涼,蕊官奇怪的看著柳青青問道︰「主子,你找什麼東西,奴婢去給你找吧!」
「蕊官是誰給我換的衣服?」
「當然是奴婢給主子換的!」蕊官一臉疑惑的看著柳青青,是在不懂為何自家主子會問這個問題。
「你可曾見到這麼長的一把匕首?」
柳青青怕她不明白似的,又舉起手來比試了一番,蕊官這才想起來,將錦帛包好的匕首呈了上來,「主子說的可是它?」
柳青青伸手拿過,點點頭,舍不得放下來。
「主子,這匕首對你很重要麼?」
「嗯,這是我父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她哽咽的呢喃著,若是父親還在,今時今日她柳青青也是令人羨慕的柳家大小姐,或許有朝一日,覓得郎君好!可是如今卻變成了這幅模樣,想到此淚水不住的淌下,不停的啜泣。
又想到蕊官在此,自己怎麼就又哭了起來,便將匕首放于枕頭之下,將淚水抹了去,粲然一笑︰「蕊官,我們去看看齡官去吧!」
等柳青青收拾好出了門才知道原來自己睡了一天一夜,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廊檐上朱紅的燈籠掛滿,從絹紗中搖曳出朦朧曖昧的火光,隨著風一片迤邐。
齡官因為是丫頭,只住在偏房,房間自然要比柳青青的房間簡陋許多,但是整個房間卻是很干淨的,床上的人俯身臥在床上,雙手倚在枕頭上酣睡。
「姐姐!姐姐,主子來了!」
床上的女子听聞有人叫她,側過頭來,柳青青見她臉色如紙一般蒼白,見自己來了又牽出一絲勉強的笑來。
「主子!」齡官側過身子喚她。
柳青青側坐床前,「齡官還痛麼?」
「奴婢不疼,只是姑娘……」齡官直直的看著柳青青額頭上的白紗,心里一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