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匆匆溜走,一去不回頭。
梁曦可的小孩子保住了,夏玖炎依舊每天定時定點的去董家報道。
鄭珂珂索性眼不見為淨,天天過著「上班——接小池——回家」,「警局——幼兒園——家」,三點一線的日子。
不過,有的時候呢,你躲著麻煩,偏偏麻煩循著你的蹤跡而來。
這天,天氣晴好,有微風徐徐。
下午三點半,鄭珂珂從警局里下班,順道去幼兒園接夏玉池小朋友一起回家。
不料,在回家途中,路上出現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斷了她和小池去路,這人怎麼看上去如此眼熟。
「媽咪,她好像是那個壞阿姨誒。」還是夏玉池足夠的眼明,一下看出了那是梁曦可。
她怎麼穿成這樣,鄭珂珂疑惑。
「你來做什麼?」鄭珂珂冷冷的看著這人,她和她如果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正主和小三兒的關系,似乎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有什麼糾纏。
「我是來找你的。」梁曦可的聲音悶悶地,從厚實的面紗之後傳來。
「呵,」鄭珂珂笑了,「你來找我做什麼,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話可以需要當面來說的吧。」
每一次和這女人見面,都是夏玖炎和她相談正歡,貌似和她從來沒有一丁點兒的關系吧。
「就是,你和我媽咪之間能夠有什麼可以談的,你不如去你們家找我爹地去。」夏玉池為自家媽咪打抱不平,早就看這樣的女人很不爽了,明明有了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不和孩子爹地一起,而要總是纏著我爹地呢,弄得我都不能天天看見爹地了。
夏玉池狠狠地瞪了這女人一眼,他個子太小,不習慣一直抬頭看著這女人。
他沒有看見,這個躲在面紗之後的女人,一個詭異而精明算計的笑容。
——————————陰謀啊,總讓人防不勝防——————————————
咖啡館里,悠揚而舒緩的音樂悄然響起。
這個,為什麼他們全部都出現在這里呢,因為,鄭珂珂和夏玉池小朋友終究是嘴硬心熱的主,哪里忍心人家一個孕婦跟著自己站在大馬路上閑談許久,只好,都到這咖啡館里來了。╮(╯_╰)╭。
「這里,你可以好好說了吧。」鄭珂珂看著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遞上了手邊的餐巾紙。
總算知道了為什麼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從大馬路上開始,這女人就一直在哭,一路哭哭啼啼的走到了咖啡館,好不容易坐下來了,居然還在哭。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唄,有什麼好哭的?」夏玉池才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呢,而且由于她曾經的惡性,這孩子連一點同情心都懶得給予了,白眼撇了撇,就想吼著讓這個女人閉嘴。
鄭珂珂敲了下他的小腦袋瓜子,「怎麼能這麼跟長輩說話呢。」
夏玉池雙腳一跳,蹦到沙發里,抱著果汁喝了起來,都不理睬這倆女人了。
他是男子漢,才不和她們一起見識呢,不過,果汁真好喝,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梁曦可止住了哭泣,帶著哭腔說,「對不起……」
「誒?」鄭珂珂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道歉。
「這段時間夏玖炎一直都在我董家……」
囧,姑娘,你還知道你是董家的媳婦兒啊,鄭珂珂白了一眼這個嚶嚶抽泣的女人,「得了,有什麼你直接說,不用拐這麼多彎彎繞,我听不懂。」
和夏玖炎扯上關系,這丫頭來者不善。
「我沒有彎彎繞兒,」梁曦可抬起頭來,鼻尖上還掛著滴晶瑩的淚珠,我見猶憐,肩膀因為哽咽著一抽一抽的,「我只是跟你事實而已。」
(☉v☉)嗯,鄭珂珂知道這姑娘說的是事實,也是她一直所逃避不想面對的事實。
不過,為什麼這女人需要斷了她的去路特地的來說上一大通這樣的話呢。
「行,你說的都是事實,不過為什麼要對我說呢,我對夏玖炎以及董夫人你的私生活沒有一絲一毫一丁點兒的興趣。」鄭珂珂說的那個叫斬釘截鐵氣勢磅礡,尤其是「董夫人」三個字,字正腔圓,驚得一邊的夏玉池都摔掉了手里的空果汁盒子。
就差沒有鼓起掌來了,這才是他的好媽咪,說的可真好。
梁曦可怎麼也沒想到,這一直溫柔的鄭珂珂居然是這麼有性格的一個女人,當然,她所看到的那幾眼的鄭珂珂都是穿著禮服的溫柔可人的模樣,用鄭珂珂的閨蜜蘇絡的話來說,「這丫的就是一個跟著自身衣服變化的變色龍小姐,她要不是放棄了中國偉大的演藝事業,說不定早就闖進好萊塢了。」
梁曦可突然地靠近了鄭珂珂,貼在她的耳邊,「你說,夏玖炎,這是喜歡你呢,還是愛我?」
鄭珂珂終于發現了,女人之間,撕破了那層窗戶紙,就是多麼可怕的一存在呀。
「你就是為了宣布這個的嗎?」鄭珂珂不屑一顧,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就是為了和她挑破關系的嗎,沒這個必要吧,反正她們之間本來也沒有什麼關系的。
「當然不是。」梁曦可的手慢慢的滑上鄭珂珂
的肩頭,長長的鋒利的指甲在她的臉頰邊劃過,生生的割出了一道紅痕。
「喂,你這女人,不要欺負我媽咪!」夏玉池一看這梁曦可已經欺負到這份上了,媽咪還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他就十分氣憤,立即沖上去推搡了一下梁曦可。
梁曦可重重的倒向身後的沙發,悶聲一聲響,引得周圍都看向他們這里,鄭珂珂帶著夏玉池離開,「梁曦可,以後這些手段,不需要到我面前了,如果你喜歡夏玖炎大可以直接和他在一起,我只是他的妻子,不是愛人。」
鄭珂珂已經說得足夠清楚,她決絕的轉身離開。
沒有看到,身後,那個陷在沙發里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微笑,她抱著肚子,臉上疼的冷汗直冒,卻笑得如花般歡顏。
來這里的不久之前,醫院里,雪白的病房,醫生雪白的大褂,還有那波瀾不驚的語調,「夫人月復中是一個死胎,這幾天最好盡快引產。」
「怎麼可能,前段時間雖然動了胎氣,可是……」
「不是因為那次,而是夫人的身體是不是一直虛弱著,胎兒缺少母體提供的營養,已經死去。」
「不可能的,他才四個月大,不可能的。」
「夫人,請您節哀順變。」
……
「鄭珂珂,我的孩子都是因為你的兒子而死,這一次,我讓你百口莫辯。」梁曦可抱著月復部,慢慢的從沙發上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咖啡館,眾目睽睽之下,在場的人,都是她的證人,梁曦可的嘴角,笑容更加繁盛。
而在咖啡館的裝飾牆壁之後,一道關注的視線一直鎖定著那個女人,黑暗中朦朧的身影,突然地握手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卻隱忍不發,目送著那個女人,遠遠離去……
「什麼,你說,可可她滑胎了?」夏家大宅里傳來一聲怒吼,夏玖炎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梁涼,你不是在說笑吧。」
「我為什麼要騙你。」梁涼看著這個醫院里的妹妹,那麼蒼白的在病床上,自從她回國以來,已經接二連三的進醫院了,原因無他,都是因為夏玖炎這個災星一樣的家伙。
「可可她,怎麼樣了?」夏玖炎一臉揪心,心痛的好像已經不屬于自己了。
梁涼壓低了聲音,「孩子沒了,她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你等我,我馬上就來。」夏玖炎一听這話,抓著手機就向外面奔去。
而此時,夏宅里,鄭珂珂一臉心慌的從樓上奔跑下來。
「管家,管家,小池不見了。」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卻看到夏玖炎留下的一個背影。
「夫人,玉池少爺剛才不是在樓上的嗎?」夏管家從門外進來,被夏玖炎撞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听到夏玉池不見了的消息,也沒有看見夏玖炎有一點點停下的意思,飛奔著就沖出了家門上了自己的愛車,留下滾滾煙塵。
「小池他剛才分明有下樓,可是一直沒見他會自己房里,我在樓上來來回回找遍了,卻怎麼也找不著他,都這個時刻了,小池從來不會這麼頑皮的。」鄭珂珂心里慌慌張張,有一塊地方空落落的,這種感覺曾經只在她父母出事的那天出現過,那種感覺……
鄭珂珂不敢想了,她好害怕,可是……
夏玖炎去當著她的面離開了,「管家,讓下人們分開了去找吧,小池如果在附近,听到我們喊他一定會出來的。」
「是,少夫人。」夏管家看著眼前這個故作堅強的女人,心中油然起敬,更加的對自己從小到大照顧的少爺,朦朦朧朧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情緒,為什麼家中有著賢惠妻子,還要往外跑。
這麼多人分頭去找,可是,一直都沒有好消息傳來。
鄭珂珂心急如焚。
小池,你個笨蛋,不要和媽咪玩捉迷藏了,媽咪不喜歡……
鄭珂珂捂著臉,累的癱坐在夏宅前,無聲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