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格里斯回到陰間,直接來到閻王的房間。
「卡格里斯,捉到他們了嗎?」閻王劈頭問道。
琴吟一聲咳嗽傳來,閻王大叫︰「可惡,又來了!」紫光一閃,閻王又變成了小螞蟻。閻王真要要抓狂了,這短短數個時辰,他身體剛恢復,琴吟的咳嗽聲又不適時宜的傳來,讓他受盡了苦楚,他恨不得對琴吟抽筋扒骨。
「我勸您還是放了傾城,不然你會後悔的。」卡格里斯嚴肅地說道。
「不可以就這麼算了。」閻王吼道「你讓我這閻王的臉面往哪放?我一定要把她抓來下油鍋!」
「她可是時間老人的朋友,你最好安分點。別說讓一個人復活,就是讓時間顛倒,空間倒轉,對炎燭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卡格里斯對他說出厲害關系。
「那怎麼辦?」閻王汗滴劃下。天呀,他居然招惹了炎燭的朋友,當真是倒霉透頂!
「讓傾城復活,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卡格里斯說道。
閻王再蠢也知道炎燭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人,他的一向作風就是把燙手的山芋丟給卡格里斯,這叫能者多勞嘛,辦好了,頂多夸他兩句,辦砸了,那些人也不會找到他閻王頭上。
「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卡格里斯扭頭離開閻王臥室,但他心中卻如八月潮水,奔流不復平靜,以那女孩的年齡是不可能認識炎燭的,但是的確是炎燭的孟母三遷,這幾招慈母之心,卡格里斯也是從冥朝珍藏的古籍中看到過,從來沒見來別人使用過。卡格里斯很清楚,就像琴吟說得,傾城的魂如果處理的不好,冥朝將要面對的就是進退兩難的事了,讓傾城還陽,受益最大的就是冥朝,也是他卡格里斯,想到這里卡格里斯從方案上拿出生死薄。這是一本厚厚的裝線書,藍色封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打開之後,左邊是白紙黑字,右邊是黑紙白字,左邊記錄著幻界所有生物的情況,右邊記錄著與左邊相對應的那種生物死後的下個輪回。沒有錯,左邊是生薄,右邊是死簿,這本書就是生死薄。在這本書上,記錄著所有生物的過去未來。每當有人死去,這本書的封面就顯示這個人的出生地點,出生時間等等,還會顯示這個人的所在地點,于是冥朝會派鳳凰和一隊鬼差去提這個人的鬼魂。卡格里斯找到死簿上傾城的名字,一個人死後,死簿會記錄著此人下一世的情況,可是傾城的死簿卻是空的,難道傾城注定命不該絕,遇上了春梔琴吟這樣的貴人?卡格里斯想了想,在傾城的名字下用力一點,傾城的名子但從死簿上消失了,而左邊生薄上又出現了傾城的名子。他又派鬼差通知琴吟,只要找到傾城的肉身,傾城人魂合一之後就算了活過來了。琴吟倒是大方的節了閻王身上的魔法。
傾城可以復活了,這件事也算了了了。但琴吟卻犯起了難,碧波相會,只剩下一個星期的時間。從這里到而妖朝相隔甚遠,這幾日,因為催動金龍,她的靈力己經沒有多少了,她不能再催動金龍了,上次悠竹打出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她必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以防碧波灣相會有詐,可這樣的話就有可能會誤了傾城人魂合一的時間,也許會再生出許多事來。如果讓傾城自己回去,也不行,傾城只是一只鬼,遇到尼姑,和尚,道類的話肯定斗不過,要是他被驅邪人類收了,那她豈不是有負鈴草所托?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鈴草或飄櫻,讓她們帶傾城的魂回到妖朝,可是人海茫茫,她去哪找呢?
「你還有別的事?」傾城隔著葫蘆說,他在葫蘆中隱約感到琴吟似乎有心事。
「我想把你交給你妹妹,我確實還有其他的事。」琴吟說道,她心中犯嘀咕,傾城是怎麼知道她有心事的?他不僅被關在葫蘆之中,還壓在百寶箱中啊,這小子也太神了吧。
「我不會去麻煩飄櫻或鈴草,你辦完事再送我去妖朝。」傾城說道,他腦子里想著他兩個妹妹的反應,心中有些甜蜜,飄櫻大概會從見到他的那一該開始念叨,一正念叨妖朝,而鈴草會一心一意的護著他的靈魂去妖朝,夜以繼日的趕路,弄得自己疲憊不堪。這讓他有些懷念小時候,那快樂的童年變的很遙遠。鈴草離家出走後,緊接著傲天與燕盈相繼死去,然後飄櫻迷上了悠竹,離開了他,結果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離開了母親的故居,來到了聖女村中,認識了凝馨,才再一次快樂起來。命運真的很會開玩笑,讓他死在了自己摯愛的人手中。他到現在也想不通,凝馨為什麼殺他,掀開了凝馨的紅蓋頭,她是那樣的美,他以為他們終于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可轉眼間凝馨卻變成了一條毒蛇,奪去了他的生命。
「可是,你不能跟著我呀。你的魂也不能在外邊溜達,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琴吟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去找個死人給我,我先借用他的身體一段時間。」傾城說道。
「附身嗎?堂堂妖朝王子竟然用這種小技倆」琴吟取笑道。
「在這說廢話,還不如去給我找一個靈體來。」傾城叫道。
「切,你還真喜歡命令別人。」琴吟無耐的感慨道。
「送佛送到西嘛!」傾城毫不客氣的說道,反正他是吃定了琴吟。
「啊,我讓你找一個死人,不是找一只死狗?!」傾城看著地上又瘦又丑的小獅子狗尸體吼道。
「你就將就著點用吧,太平盛世,哪給你找一個死人去呀。」琴吟心安理得的回應他,開什麼玩笑,魔法仙女身邊出現了男人,而且這男人還是妖朝王子。舌頭低下壓死人,到時候還指不定大家怎麼說呢。說不準會說她春梔琴吟橫刀奪愛,凝馨才在悲憤之下殺了傾城。到時候她還怎麼混啊,反正不能讓人知道是她讓傾城復活的。等碧波灣的事一結束,傾城人魂合一,她就可以拍拍走人了,與傾城分道揚鑣。嘿嘿,這是她打的小如意算盤。
「太平盛世,除了靈朝和魂朝安穩以外,其它哪朝不是一片混亂,你還真好意思說是太平盛世?」傾城拆穿琴吟,這丫頭分明是有意思擺他一道,他夏本傾城也不是傻子。
「反正你愛用不用。」琴吟扭頭不去理他。
傾城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狗的身旁,進入它的身體,那小狗立刻活蹦亂跳起來。
「這才乖嘛!」琴吟笑道。
一人一狗回到聖棋鎮上,一整天,琴吟都在房里靜息打座,上次和悠竹相斗,受得傷不輕,幸運的是並沒有傷在致命的地方,所以琴吟恢復的很快,至于傾城嘛貓在被窩睡了一天。
「喂,好悶呀,出去走走。」傾城跳到琴吟盤坐的腿上,淘氣的用琴吟的衣服蹭了蹭爪子
琴吟將它抓到一邊︰「你要進入角色才行,你現在是一只狗,不是貓。不許抓我的衣服!」
「有什麼關系嘛,你讓我進入狗的身體,我抓抓你衣服出出氣怎麼了?」傾城伸了個懶腰「要不要出去啊,我快悶死了!」
「是啊,很悶啊,我們走吧。」琴吟宰相肚里能撐船,不跟傾城計較,她爽快地答應到。說著她站起身來,摘下掛在床框上的斗笠將其帶在頭上。接著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故意松了松腰帶,那衣服松松垮垮掩蓋住她完美的身材。
「喂,你為什麼總是易容呀,即使不易容也要把自己扮丑,你難道見不得人嗎?」傾城諷刺道。
「你才見不得人呢,我是不想惹人注目。」琴吟敲打傾城的頭
「哎,好痛。」傾城眯起眼,前爪抱住頭叫痛。
的確,琴吟完美的像一件藝術品,到哪里都會引起一陣騷動,因為,她太美了
琴吟叫了一桌子的美食,一天沒吃飯了,快餓扁了,她看看了傾城,估計他也一樣吧。其實她不怎麼愛吃肉,全是給傾城叫的。她不知道傾城愛吃什麼,就所有的菜都來了一盤。滿滿的擺了一桌子,雞鴨魚肉,肘子丸子,野味家常,應有盡有。
「哇,好豐盛,我要吃燒雞。」傾城扒著桌沿,吐著舌頭,口水流了一桌子。
琴吟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割下雞,推到傾城面前︰「你想都別想,這全是我的。而小狗嘛,這個和骨頭才應該是你吃的。」
「我不是狗啦,我抗議!」傾城舉起爪子以示不滿。
琴吟錯一碗白水端道傾城面前,狗頭映入碗中,琴吟笑著掰下一只雞腿︰「抗議無效,你現在就是一只小狗嘛。」
傾城盯著琴吟手里的雞腿,猛得跳起,奪過她手中的雞腿,三下五除二,把雞腿連骨頭帶肉吞進肉里。接著,將桌子上的美味佳肴風卷殘雲一般一掃而空。片刻間,桌子上一片狼藉。不想引人注目的琴吟還是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因為她帶了一只神奇的小狗,眾人皆懷疑,那個可以抱在懷中的小狗的肚子是怎樣承下那麼多東西的?面對小狗的餓死鬼強盜般的狼吞虎咽,作為主人的琴吟卻悠哉悠哉的喝著碗里的湯。
傾城拍了拍皮球樣樣的肚子,對琴吟齜牙咧嘴,好像在炫耀似的。
琴吟優雅的喝完最後一匙湯,慢慢的放下湯匙,緩緩問道︰「飽了?」
傾城又捶了捶肚子,意思是當然飽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它總不能開口說話吧。
琴吟從百寶箱中拿出一把金珠,丟進她方才用的湯碗之中。隨後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傾城跳下桌子,跟在琴吟腿邊。
「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喜歡狗的人呢。」小二滋滋說道「有錢人真是怪!自己喝湯,讓狗吃肉!」
聖棋鎮的晚上跟白天相比,要冷清的多,家家大門緊閉,燈火通明。琴吟釋然一笑,這里的人們真是單純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里真的有些像時間之城呢,琴吟靠在一棵柳樹上,望著平靜的湖面回憶著。小時候老和哥哥和師兄在晚上偷溜出去玩,每一次都會被爺爺給逮到,狠狠地教訓一頓。溫柔的風吹著琴吟,她的回憶亂飄。已經四月底了,馬上就要進五月了。琴吟嘆了一口氣,時間過的真快,已經到春天的尾巴了呢。她離開家也快兩個月了吧,爺爺也應該早就回去了吧,可是金鷹隊一點動靜都沒有,她絕對不相信炎燭那老頭子良心發現,放她自由而去呢。可究竟為什麼呢,金鷹隊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琴吟正在發愣,傾城一下子撲倒琴吟,一把大刀從琴吟頭上擦過,虎虎生風,削掉琴吟一縷頭發。一群身穿白衣的人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將琴吟與傾城團團包圍。